温牧今笑着走了过去,“嗯,苏辞的男朋友温牧今过来了。”
苏辞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是看了他半晌也没讲话。
他在床边坐下,“怎么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这件事情,明天见完那个劫匪以后,这件事情就彻底画上句号了,没有谁的对错,我们以后能好好的就好了。”
温牧今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选择将她拥入怀中。
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有伤,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苏辞也是仗着自己现在身上有伤,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捣乱。
温牧今轻轻抱着她,她的手还是跟一开始一样是垂着的。
但很快,她觉得手臂这样子在拥抱中体现不了任何作用很浪费。
脑瓜子飞快转了转,她缓缓地将手臂往温牧今探了过去,精准地找到了他的衣服下摆,手就伸了进去。
温牧今身体紧绷,一把按住了她还准备动的手。
“干什么?”他的声音低低的。
“嘿嘿。”苏辞这完全就是做坏事得逞后的坏笑。
两个人本来就离得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她偏过头,呼吸落在了他的脖颈。
她轻轻摇了摇他的耳朵,柔声道:“我早就想摸了。”
温牧今无奈地勾了勾唇,“那现在摸到了是什么感觉?”
“嘿嘿。”这次变成了傻笑,“不愧是我男朋友。”
语毕她往后仰了仰脖子,在温牧今的唇上印了一下,“腹肌都这么硬,肯定很行!”
温牧今微微垂下了头,这状态足以证明苏辞这是满血复活了。
不过短暂的无奈后又是长久的欣慰,小太阳要永远开心才是小太阳。
他走神的这点功夫,抓住他的手送了些力道,她的手就得寸进尺地开始往上去了。
“阿辞。”他的声音低沉,拖长的尾音足以表明他的声音了。
苏辞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脑袋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浑身都疼,要摸摸胸肌才好。”
如果这话是病人说的,他肯定会给对方开一点止疼药。
可惜这是苏辞说的。
明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他还是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见她不说话,苏辞赶紧把自己的手给摸了上去。
“阿今。”她喊他,“你心跳好快啊。”
温牧今叹气,“你离我太近了。”
“这话从医生这里说出来合适嘛。”她故意皱了皱鼻子,“你心跳快是因为它本来就在跳,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所以才会心跳过速。”
“哦~”她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温牧今轻叹了一口气,抬手在她脑袋了摸了摸。
如果苏辞喜欢,他可以天天说。
“阿嚏。”苏辞的一个喷嚏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扯到伤口了,她疼得龇牙咧嘴。
“还好吗?”温牧今出声询问,她赶紧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他叹气,“再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睡不着。”
“先躺着,我陪你。”
得到这样的回答,苏辞才放心地躺下了。
温牧今扶着她躺好,帮她盖好被子以后才在偏床头一点的位置坐下。
他微微侧过身子,苏辞自觉地往她怀里拱了拱。
只是安静了不过几秒钟,她立马想到了什么,一个激动差点又直接坐了起来。
温牧今赶紧揽着她的肩膀,“别激动,躺着慢慢说。”
“那两个跟我一起的女孩儿怎么样了?”她一边调整睡姿一边问。
“没事,她们两个都没事。”
“找到她们的家人了吗?”
“警方在找了。”
苏辞一秒就发现了这话里有别的意思,“是没有找到吗?”
“嗯。”温牧今点了点头,“是一个找到了一个没找到。”
苏辞叹了口气,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是那个年龄小一点的女孩儿没有找到家里人吧。”
温牧今再次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苏辞还是叹气,再怎么说大家也算得上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苏辞又两个女孩儿当成了主心骨,自然是有什么都给她说。
苏辞记得清楚,那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女孩儿,也就是跟她求救过的那个,是跟家里人闹矛盾,出来散心的时候被拐走了,而那个年龄稍小一些的女孩儿……
她是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
她家就是边境山区的,那边不如大城市发达,很多人受教育的程度也有限,一家人好几个孩子,女孩儿要么不读书,要么就是最多只读到初中,早早地就要出来干活,或者是嫁人。
女孩儿今年本来是高一的,但父亲不让她读书了,为了给弟弟存彩礼,甚至想把她嫁给邻村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光棍儿。
如果她一天书都没有读,那她也许会默认这就是山区女孩儿的命运。
可她偏偏读过书,读过很多课外书,她听来支教的女老师说过很多外面的世界,所以她不甘心自己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婚礼当天,她逃跑了。
怕被抓住,她漫无目的地往外跑,直到周围的人开始说不一样的话,她才意识到已经出了国界。
终究还是少了一些社会上的经验,找到的第二份工作就被骗了,她被迫进入了这个组织,靠着装傻,勉强保住了名。
在她们都以为自己可能就要被永远被留在那个山洞里的那天,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孩儿哭着忏悔自己不应该和父母吵架,苏辞很平静,这个小一点的女孩儿也很平静。
在大家昏昏欲睡之际,她忽然道:“我好想去看看大城市啊,我书都还没念完呢。”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像是述说这一件没来得及达成的遗憾。
苏辞装作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听到,因为那个时候她都快要没信心了,她不确定她们到底能不能平安离开。
那时候不敢回应,是害怕给她一些无用的承诺,但现在她们都平安出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明天一起去见见她吧。”
“嗯。”苏辞闷闷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说着自己不困,但听着温牧今的声音,没过多久她还是睡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手术后才醒过来,其实她的精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被迷迷糊糊叫起来吃了个晚饭,之后很快又睡了过去。
不过睡了这么长时间的好处就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怕伤口感染还不能洗澡,她将就擦了擦身上,换上了温牧今给她带过来的裙子。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她还是个病患。
她站在镜子前捏了捏脸颊,希望这样能看起来气色更好一些。
温牧今过来正巧看到她在对着镜子捏脸,“怎么了?”
听到是他的声音,苏辞都没有转头,小声回答道:“就是觉得脸色有些差。”
“回去了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苏辞笑着转头,“你亲手做的吗?”
“嗯。”他点头,走过来将手里的帽子戴在了她头上,“外面有太阳,别晒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帮他戴好帽子后还捋了捋头发,“这样就看不到脸色好不好了。”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苏辞背对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汇。
“阿今。”
“嗯。”
“今天也是很喜欢你的一天。”
“嗯。”他回答的明明很简单,但眼底的笑意却难以掩盖。
“走吧。”他又道。
苏辞点头,“嗯。”
“待会儿情绪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一切有我和家里人,什么也不要怕。”
她再次点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