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闻初眼神幽暗。
虽然知道了詹流的身份,但对于他的实力一直猜摸不透,此时此刻看着这一幕,慕闻初才真正意识到他有多强。
嘴唇抿了抿。
看来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趁着温寒禤脱不开身,溜去了另一个房间。
繁杂的花纹与其他间不同,它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朱砂字,潦草中却隐隐约约藏着它独特的章法。
像是古老的咒语,铺盖了整个房间的墙壁,无端给人一种压抑与窒息。
慕闻初身上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砰砰砰的心跳像是在庆祝什么。
推开门。
一人站在了半弯着腰,听到门响动僵硬着转过身。
看着门口的人。
“闻初,是你!”,封棠语松了一口,手缩了缩。
慕闻初压下心中的悸动,快步走过去,对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快走。”
拉着闻初的手就要跑。
突然脖颈刺痛,手上朝着那地摸去,一把坚硬的叉子深深扎了进去。
转头,身旁人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她脸看。
她想拉住的手,此正悬在她的脖颈处。
疼痛感遍布全身。
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却见视线中那张红润好看的唇,微启,“师姐,你该下线了。”
整个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一张干皱的人皮。
凸出眼睛因为脱离了皮囊的限制,脱落滚到了慕闻初脚边,正正对着她。
踢开。
拿起压在人皮下的文件和黑色的盒子,拍了拍灰。
回去观斗。
詹流挥动着剑,眼眸中杀意波动,招式行云流水,说是他控制了剑又更像是剑控制了他,每一步都很轻简却又不可小觑。
逼得温寒禤连连后退。
剑身浓重的煞气缠绕,沾上一点,那是要付出散魂的代价。
但到底是肉体凡胎,使用这拔剑燃烧生命力才能发挥的它的邪气。
才用了一会儿,脸上就开始发白。
再加上古堡里的墙壁选用的是的招鬼材料,万鬼筑墙,在某种程度上是温寒禤最好的护盾。
慕闻初嘴角一抽。
和詹流一样把自己家改造成玄术阵法的人,都是有职业病的吧。
看了看时间,再耗下去,詹流必输。
道:“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说完,温寒禤明显感受到了体内鬼力流失的很快。
唰一下转过头。
阴毒的看向站在那看热闹的人,“初初,你干了什么?”
“无聊,洒泥巴灰灰玩呢。”
温寒禤顺着她的话,注意到了她怀里的熟悉的盒子。
大惊,裂眦嚼齿,“你怎么找到的!”
“师姐给我的……”
可不是给的么,她藏在人皮堆堆里,不拒绝我拿走,不就是“给”的。
温寒禤看着眸中清澈疑惑的人瑟缩了一下,语气软了几分,眼神中依旧可怖骇人“初初放下。”
一时不察,詹流一剑刺穿了他。
魂体在剧烈颤动,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眼前人眸底的笑意。
眸中竟是不可置信,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慕钰。
怒不可遏,炸裂成无数零零散散的怨气去撕咬这个人。
算计了一辈子,杀了多少人,终究还是没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只是他没想到……
最终,还未触及到就消散了。
慕闻初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剑光一闪,直直朝着自己闯来。
直至面门。
迅速用盒子格挡,嘭,炸在了手里,温寒禤的骨灰满天飞扬。
詹流消耗太多,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慕闻初屏住呼吸,逃离。
再回来时,地上的人被骨灰落了一身。
慕闻初:……
外面警车响起,雨声停了。
阿西带队冲了上来,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人男子。
眼中闪过惊喜。
指着人,“你你你!你是大明星!”
“我靠,我第一次见活得明星!”
慕闻初脸色淡淡的看着来人,像是习惯了。
阿西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见过詹……詹哥吗?”
床上的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
修长的身姿安静趴在那,遒劲有力的手臂上扣在地上。
气氛凝结。
其他人涌上去扣住慕闻初。
阿西迅速跑过去探查呼吸和脉搏,情况正常后,松了一口气。
拿起对讲机,“让路医生上来,詹队晕倒了。抬担架上来。”
起身对着慕闻初道:“你好,慕先生,请配合一下调查,失礼了。”
生平第一次坐警车,慕闻初倒是挺平静的,靠着车窗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中跟着人走进了警局。
审讯室里的警察是一个年纪大约40多的男人。
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慕闻初面前,“醒醒困,慕先生。”
“你好,我是杜鹏,可以叫我杜警官。”
严肃的神情下是几天未合眼的疲倦,双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慕闻初喝了一口水,忍着困意将过程告诉了他。
听到詹流拿出骨剑的时候皱了皱眉,“你是说,温寒禤魂没了?”
慕闻初点点头。
“那封小姐她……”
“不知道,我没见过。”
杜鹏一顿,眼神眯了眯,周身的气息瞬间充斥着威严肃杀之感,冰冷正义的制服让邪祟肮脏无处可藏。
起身,身子向前倾了倾。
视线紧锁住眼前人。
“慕先生,活人说不了真话,死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