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包厢内是七彩灯光不停闪烁营造夜色狂欢的气氛,红色软皮沙发上一个身形慵懒的阴柔少年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打量眼前勇气可嘉的女生。
任天姿还是第一次和传闻中暴虐乖戾的大少爷接触,对视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背后一阵发凉。
她攥紧双手,吞咽着口水:“我知道大少爷喜欢干净美好的事物,薄家刚认领回来的千金应该很符合你的审美。”
“哦,是吗?”
闻非冷不丁的挑起眉,骨瓷般冷白而发凉的手指捏着酒杯,扬起头烈酒入喉。
任天姿看着闻非似乎提不起兴致,咬着牙走上前,将手机里偷拍的照片亮出来。
“她是个妙人儿,大少爷肯定不吃亏。”
照片上的小姑娘笑起来很甜,回头那一霎的侧脸仿佛误入尘世的小精灵,干净而不含杂质的小鹿眼却无端的撩人心神。
只一眼,就能激发起他骨子里潜藏的暴戾因子,想要将她揉碎吃掉。
闻非将酒杯放在玻璃桌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膝盖,嗓音有些发冷:“我这个人可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习惯。”
他的确有点中意这个新猎物,但是不会心甘情愿当别人的刀。
“我今天就是想和大少爷谈一场交易,你追求薄荷帮我得到薄执,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吞并薄家。”
“这笔买卖对你很划算,大少爷……”任天姿亲自为他倒满酒杯,又给自己倒满后举杯示意他:“我们合作共赢!”
“呵!”
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闻非骨血里就是疯狂的掠夺者,自从掌权之后拼命的扩张商业版图,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冷血。
追求小姑娘就当是给一潭死水的日子找点乐子,他欣然答应了这场交易。
却未曾料到,这场游戏里他才是动心的输家。
*
初见,薄荷惊艳了他。
宴会上的小姑娘美得不可方物,让人想要带回家藏起来,仅供自己一人观赏。
闻非收起獠牙伪装成风流却有绅士风度的大少爷解围小姑娘,他很知道如何利用这副皮相来迷惑人心,轻而易举获得好感。
恰好薄荷与薄执冷战,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闻非胳膊搭在车顶,修身的黑裤子将笔直的大长腿显得更加长,懒散的姿态靠在车门边像极有气质的男模。
黑色墨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线条流畅的轮廓依稀能看出是帅气的五官。
豪车配上帅哥,校门口的回头率百分百。
“闻非,你来啦!”
薄荷加快脚步,踩着小白鞋蹭蹭跑向闻非。
墨镜反射出今日的小姑娘穿着一条纯白色小雏菊花纹的连衣短裙,秀白细长的美腿叫人移不开视线。
闻非忽然脑海里就回想起那晚的销魂滋味,摸起来手感极好的双腿盘在腰上,任人采颉的小姑娘哭着求饶。
小腹又升起一团火,他竭力按下去那股子欲念。
现在还不是时候……
闻非心里默念着,主动打开车门,护着小姑娘脑袋坐进副驾驶后系上安全带。
距离上次醉酒后的荒唐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出来,闻非打着过生日的口号将单纯的小白兔拐骗。
闻非专心开着车没有说话,薄荷一想到那晚的事情也很尴尬。
车内有些安静的过分,薄荷攥着手里拎着的高定礼品袋子浑身很不自在,她犹豫了几秒说:“生日快乐,送你的礼物。”
“多谢,我很喜欢。”闻非看了一眼袋子LoGo,脸上扬起笑。
这个牌子是专门做私人定制袖扣的高奢品牌,专门服务高精尖客户端,想来薄荷是花了心思的。
“……”
薄荷不知如何接话,双手局促不安的攥着裙子。
她余光偷瞄一眼闻非神态专注的脸庞,心中纠结许久,到底要不要说那晚的事情。
闻非冷不丁出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在我这里没那么多顾忌。”
“那晚…是我喝多了,我们…就把那天的事情翻篇,以后还是…好朋友。”
薄荷深呼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出来,心虚的不敢抬头的模样好似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翻篇?不可能!
才尝到甜头的饿狼怎么会满足于现状呢……当然是得寸进尺啊!
闻非舌尖舔舐嘴角,俊美的面孔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态,看得薄荷浑身打了一个颤栗,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小公主夺走我的第一次,是不打算负责吗?”
“可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而且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背叛他。”
薄荷急的眼角飙出泪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把画好的妆容都弄花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这闹剧。
“别哭,我又打算没逼你分手。”闻非伸出白皙的手指擦拭着她的眼泪,语气罕见的温柔:“我希望你多陪陪我就好。”
“可是……”
薄荷眉头纠结,没有全盘拒绝,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别想了,一会儿带你去吃饭。”闻非唇角浮现出一抹看不透的笑意,捏了捏薄荷的笑脸。
薄荷懵懂的点头,哭得鼻尖红红的,很容易勾起想要蹂躏她的欲念。
闻非亲手编了一个温柔假象的陷阱,等待着单纯的小白兔跳进去,然后拆之入腹。
晚饭后,闻非抱着怀里酩酊大醉的小姑娘回到自己的公寓。
薄荷在宽敞柔软的床上不安分的翻滚了一圈,眸光迷离的双眼被灯光晃得刺眼,她抬手捂着双眼不满的哼了一声。
闻非扯掉上衣随手一扔,露出八块腹肌的结实胸膛,劲瘦的的锁骨。
他给薄荷盖上毯子,拿起浴巾转身走进浴室洗澡。
几分钟后。
薄荷迷迷瞪瞪坐起身嗅着上衣淡淡的酒味,她踉踉跄跄的走向浴室,嘴里还嘟囔着“我要洗澡”这句话。
热水淋湿了薄荷的裙子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身材,闻非看到这一幕浑身血脉喷张,喉咙滚动起来。
“你也在洗澡啊,好巧!”
薄荷眨着迷离的大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环境。
闻非不知何时眯起了酝酿着欲望的双眼,宛若野兽盯紧眼前的猎物随时出击,炽热的视线落在玲珑有致的曲线。
他勾起唇,笑着说:“这么巧,不如一起洗。”
“不……”
薄荷还未说完就被闻非堵上嘴唇,浴室里气氛升温变得暧昧。
浴室的玻璃门被水蒸气蒙上了一层白雾,忽然一双纤细的双手隐隐发抖的抓着玻璃门,脸红心跳的叫声伴随着水流声听不真切。
……
之后的一段时间,闻非见缝插针,趁着薄执不在的空档就哄骗薄荷来公寓做爱做的事。
这个过程中,闻非发现自己对薄荷的占有欲逐渐上升。
他希望彻底占有薄荷的身心。
可他没想到娇软的小姑娘也是个固执的,每次哭着求饶也不肯松口,闻非就会变得更加偏执。
再到后来,薄荷也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装可怜占她便宜,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见不得光,她果断拉黑闻非。
此时,薄执的公司运营稳定,薄荷大部分时间都和他腻在一起。
闻非看着恩爱的一对璧人内心酸的冒泡,直到收到结婚的请帖后心里的怒火宛若控制不住的野兽,彻底发疯。
他囚禁了薄荷,才发现小白兔是个黑心的。
后来被薄荷亲手送进了监狱,那些难熬的日夜里他都在祈祷着小姑娘来看自己一眼,可惜到死都没见过对方。
濒死前,闻非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他伸手去抓对着虚空里的倩影。
微弱的光线洒落在消瘦白皙的面容上显得憔悴落寞,往常里闪烁着偏执眸光的双眼被深情眷念的爱意替代。
他笑着说:“小公主,你终于来了。”
*
闻非这一生都充满了悲剧,他出生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
父亲被逼着娶不爱的人为妻,妻子深爱着丈夫却无法忍受丈夫心里有个白月光,尤其是在知道丈夫和白月光藕断丝连后,彻底发疯。
妻子派人谋杀了丈夫的白月光,丈夫得知后决定报复妻子。
他先是假装回心转意,哄骗着的妻子生下儿子,然后开始冷淡妻子,更是多次表示对儿子的厌恶。
时间长了妻子将怨恨发泄到儿子身上,每次丈夫出轨就会用皮鞭抽打儿子,言语辱骂儿子。
年幼时,闻非经常被关在小黑屋,他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
所以他拼命地学习,变得体贴懂事讨好父母,可这并没有换来一个笑脸,有的只是无尽的打骂。
直到母亲抑郁寡欢濒死在床,父亲才终于说出了真相,一切都是他的报复。
他故意看着母子相互怨恨成仇敌。
得知一切原委的闻非终于控制不住内心阴暗的野兽,他疯狂的恨着每一个人,他要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他开始蛰伏起来,等着一击致命。
终于在十六七岁的时候他拥有和父亲抗衡的能力,他的睿智和远见远超父亲,获得了董事会成员的支持。
也是在这一年,闻非当着父亲的面亲手虐杀了叫嚣的私生子。
鲜血飞溅的那一刻是闻非见过的最美画面,只要虐杀才能带给他快感,他骨子里的嗜血彻底激发。
再后来,他掌握大权。
闻非手里抓着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亲自将躺在手术台的父亲,一刀一刀解剖,挖出那颗鲜红的心脏时候。
他似乎有些感叹的说了句“原来父亲的心脏不是黑的啊”。
闻非的前半生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冷血无情却又喜欢装深情玩弄人心,直到遇见薄荷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遇见了光。
可惜从不懂情爱的他,只会疯狂掠夺。
也注定了,悲剧收场。
得知死讯的那一刻,薄荷只有一句评价。
“闻非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属于自己的爱,却又不懂如何爱,最后又为爱甘愿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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