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笑归笑,洛双隅的手垂下之后,心中却生出了一丝疑惑。
孽龙。
到处都是孽龙,这只孽龙是什么东西?
卡芙卡到底做了什么?
这些东西艾利欧的剧本从没写过,但为何星核猎手却去做了,甚至瞒着他?
建木之上的孽龙……
而且景元已经认为那龙是星核猎手的手笔,既然他要放手,那洛双隅自然也不会阻拦,卡芙卡和刃已经离开,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银狼有传送信标,随时能走。
洛双隅叹了口气,终于是快要接近尾声了。
“你也是持明……是苍城的持明?”饮月在知道了洛双隅的身份之后,终于对那种血脉里的悸动感到释然了。
既然也是持明,那血脉中有这种反应就正常了,只是一般的持明又怎么会惊动他龙尊的血?
“有闲工夫问这个,还不如脚步快些,列车组都在前面的显龙大雩殿里迎战反物质军团呢。”
洛双隅才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对他来说,饮月根本算不得龙尊,没有传承完整的化龙妙法,自然是只能算半个龙尊。
所谓的强制蜕生,实际上就是将持明沉入汤海。
这一点洛双隅很清楚,汤海的水不像是寻常水流那般清爽,反而有些粘稠,在遇到持明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将水结成薄膜,最后凝固成了坚硬的持明卵。
“你知道吗?当初丹枫犯下重罪,十王司力主将你毁去,持明呢,半数赞同,半数反对。”
景元说完话后顿了一下,似乎在等饮月发出疑问,见对方没有反应,他就继续说,丝毫没有尴尬:
“哈哈,因为化龙传承只完成了一半,持明长老恨极了你,却又不敢杀你。”
洛双隅看着现在头生双角的饮月,只觉得讽刺,持明为了能传承下去,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
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阿哈说过,终末迫在眉睫,祂只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而祂什么时候会出现?
在祂看到未来发生改变之后,祂就会悍然出手,抹除一切,重新开始。
博识尊的帝皇战争和繁育的虫潮已经诞生了毁灭,将终末抹消一切的权柄分走,现在毁灭的令使出现再次,终末自然而然会到来。
这一次的轮回,如果洛双隅不能把握住最后的机会的话,下一场不朽的轮回,他又会忘记全部的事情。
绝对不能忘。
景元带着两人往显龙大雩殿内走去,一下就看见了符玄和列车组正被军团的虚卒团团围住,不过似乎没有落下风。
“你的朋友们就在那儿。”
景元指了指殿中苦苦作战的几人,符玄毕竟只是一名文职,虽然可以带兵打仗,但真正碰到要动手的时候,她还是比不过彦卿的。
饮月眼神中微微带着寒芒,手中唤出了一小只苍龙,朝着几人飞去,仿佛能引动汤海,周围传出了阵阵龙吟!
“星,小心!”
三月刚给星加上的冰盾还没撑多久就被虚卒的利刃划开,那些冰晶散落一地,给周围施加上了阵阵寒气。
而星却一回头,一只水龙朝着众人扑来,她连忙挥舞球棒,那水流顺着球棒断成了两截,一条龙一分为二,将众人周围的虚卒卷飞出去。
那些虚卒在受到这些冲击之后就瞬间化作离子消散了!
而三人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符玄看见了景元,不由心中一喜:
“景元,你可算是来了!”
景元露出和煦的微笑:
“哈哈,我来迟了,这一路上多亏符卿的撑持,神策府的战报我已收到,至于幻胧的计划嘛……”
他扭头看向了洛双隅:
“他在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
洛双隅随意地扫视一眼众人。
饮月的眼神毫无波澜,三月似乎有些敌视他,而瓦尔特则是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星核猎手为何会选择帮助仙舟?”
洛双隅噗嗤一笑:
“那星核猎手又为何会选择帮助列车?”
这一句话让瓦尔特哑口无言,他用沉默应对,同时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开始揣测洛双隅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建木,罗浮最大的异象就在那里!”
符玄指了一个方向,建木从汤海中横生出一截来,可就是那一截却仿佛能捅穿仙舟的洞天,直抵宇宙。
“据说绝灭大君幻胧的手段是令事物内乱自亡,她定是想要染指建木,广播寿瘟祸祖之力……将罗浮变成不死孽物横行的泥犁地狱。”
“其上那头孽龙,在我的演算下,与毁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必也是幻胧制造出来的无疑。”
“嗯,我已有分晓。”景元点点头,洛双隅来了他反而就更加担忧了,这人能轻松杀死幻胧,但能让他出手的绝对不只有幻胧。
那龙身上绝对藏着让洛双隅愿意出手的秘密,甚至可能与一尊星神有关。
他想到这,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列车团的各位,我带来了一个人,你们一定很想见见他。”
而说完这番话后,饮月也很配合地从景元身后走了出来,看着头生双角,身后龙尾的丹恒,三月捂着嘴,一脸难以置信:
“你是……丹恒?不会吧!”
“你是……是丹恒对吧,你头上这对角是怎么一回事啊……”
饮月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如今也只能大大方方道:
“说来话长,三月……是我。”
“不是,你还真有隐藏的力量啊?!”
这下算是震撼三月一整年了,她那双美眸愣愣地盯着丹恒,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和现在俊美的龙尊完全联系不上啊。
变化太大,难以相信也是正常的。
而星却看着丹恒,皱起了眉头。
旁边的洛双隅身上也总有那股莫名其妙的气味,她曾不止一次感觉到,但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没想到不是错觉,那就说明,洛双隅也是持明,或者和持明关系紧密!
她虽然疑惑,但却依旧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不想说话时,谁也别想让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