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和顾流光一直在关注边关的消息。
陈绶前去边关教导种痘之法，事情一开始进展得十分顺利。
然而时间才过去半个多月，边关就传来了陈绶被抓的噩耗。
不光如此，抓走陈绶之人还非常嚣张地留下了一封信，落款正是司徒南星。
司徒南星在信中说，他离开大夏太久，十分想念陈绶这个大师兄，所以将人请去做客。
只要金神医和谢明月亲自去接，他就让陈绶回来。
薛曜察觉出不对，派人快马加鞭将这个消息送到了京城。
谢明月听说后，立刻猜到了司徒南星的算计。
“看来，他的确打算从天花入手！想来他已经提前培育出痘苗，并且秘密为卫国将士接种。
所以这次大师兄前去边关传授种痘之法，他才会对大师兄下手。
一旦种痘之法在边关普及，他就无法再用天花来祸害大夏边关。所以他必定要在此法普及之前，提前下手！”
谢明月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看向顾流光，“恐怕他已经在边关投毒，我必须尽快赶过去！”
“那我立刻进宫禀明父皇，随你一同前往边关！”
顾流光刚说完，外头便有小厮来报，说是宫中来人，熙宁帝召见他和谢明月。
两人面色一变，火速进了宫。
走进御书房后，谢明月发现金神医和顾流云也在。
两人和熙宁帝都是神色凝重，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谢明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屈膝准备行礼。
不想熙宁帝十分急切，直接免了她和顾流光的礼，随后便说起边关局势。
“金神医怀疑，那司徒南星会在边关投放天花之毒。种痘之法需要时间，根本来不及，边关这次很可能爆发天花，所以他决定亲自前去救人。”
熙宁帝说完这话，看向谢明月，有些无奈地问，“昌乐，你可愿同金神医一起去边关救人？
司徒南星狼子野心，恐怕会对你和金神医下手。所以此行恐怕会十分凶险，你若不愿去，朕不会怪你。”
谢明月当即说道：“救人之事十万火急，昌乐愿随师父一起！”
她刚说完，顾流光紧接着说道：“父皇，边关一旦爆发天花，必将人心大乱。儿臣愿代父皇前去边关提振军心，守卫国门，绝不让卫国贼子的阴谋得逞！”
熙宁帝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幽幽问道：“此行十分凶险，很可能九死一生，你当真要去？”
顾流光义正辞严地说道：“儿臣身为大夏汉王，如今国难当头，又岂能龟缩于京城，眼睁睁看着边关将士和百姓被卫国贼子屠戮？”
熙宁帝叹息一声，似乎终于做出决定：“既然如此，朕便命你坐镇边关，阻挡卫国铁蹄南下！”
顾流光连忙跪下领命：“儿臣遵命！”
顾流云站在不远处，目光幽幽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嘲讽的弧度。
谢明月三人很快出了京城。
为了保护三人安危，熙宁帝甚至特地派出两千御林军精锐随行。
此外，熙宁帝又按照金神医给出的药方，特地命人去各地调集药材，送往边关。
一行人风尘仆仆，一路疾行，终于在七天后赶到边关。
果然，他们到的时候，边关已经病倒了一大片。
即便薛曜早有准备，病倒之人也做了隔离，可倒下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谢明月和金神医赶到边关后，几乎没有休息，直接穿戴好防护衣、口罩、手套和面罩，便去查看倒下的病患。
防护衣是用油布做的，口罩就是普通的棉纱口罩，手套则是谢明月从系统商城里买的乳胶手套。
别的她可以将就，这个绝对不行。
反正别人也认不出来，尽管去猜便是。
至于防护用的面罩，则是由玻璃打造。
谢明月早已在京中建了玻璃作坊，猜到宋星雨落入卫国人手中后，她便让顾流光通知薛曜，在边关建起了玻璃作坊。
通过一段时间的不断练习，工匠们已经能够烧出近乎无色透明的玻璃。
还按照她的要求，烧出了勉强能用的面罩。
因为防护做得不错，边关虽然病倒的人不少，大夫们却依旧能够支撑下去。
如今谢明月和金神医一到，这些苦苦支撑的大夫更是仿佛看见希望一般，立刻朝着两人围了过来。
不过他们没敢靠太近，全都保持了安全距离。
这也是谢明月的要求。
自从怀疑卫国人会用疫病做文章，她就将各种防护知识整理出来，由顾流光派人送到了边关。
所以这边的防护做得十分不错，不少人都已经学会保持安全距离。
这也让谢明月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当大夫们说出他们这些日子来的发现，谢明月和金神医的心都是一沉。
从病人的症状来看，竟然不只是天花，还有鼠疫。
而鼠疫的源头，正是老鼠和野兔。
诡异的是，有不少人发现了肥硕的老鼠。
一开始，这些肥老鼠的数量似乎并不多。
后来突然出现大量的肥老鼠，甚至大白天都敢出现在街道上，还见人就咬。
大家这才觉得事情可疑。
薛曜知道后，立刻想到顾流光的提醒，派人将那些伤者隔离。
还到处寻找受伤之人。
谁知城中很快出现流言，说他要将伤者全部处死，吓得那些接触过老鼠的人全都选择隐瞒。
直到发病，这些人才被发现。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许多人都感染了鼠疫。
一些倒霉的，甚至同时感染了天花和鼠疫。
谢明月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上百人病死。
“他还真是丧心病狂！”
谢明月觉得司徒南星就是个疯子！
金神医却说：“虽然情况糟糕，倒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因为这鼠疫，卫国人没敢挥军南下。”
谢明月一想也是。
倘若没有这鼠疫，卫国完全可以派出接种过痘苗的将士。
现在司徒南星丧心病狂投放鼠疫，反倒阻挡了卫国人南下的攻势。
不过，卫国人现在未必准备妥当。
若非她抛出种痘之法，卫国定然会尽可能拖延时间，养精蓄锐。
现在司徒南星被逼提前动手，已经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不过卫国虽未派遣大军南下，可这次疫病凶险，她必须尽快将事情解决。
否则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
谢明月和金神医不敢耽搁，很快开始救人。
随着两人的加入，疫病很快便得到了控制。
却不想就在这时，卫国突然派人送来一封信。
信是被人用箭钉在了城门上，信里还说，陈绶感染了鼠疫，并且已经发病。
谢明月和金神医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司徒南星这是在逼着他们去救人！
鼠疫一旦发病，两到三天就可能没命。
除非他们眼睁睁看着陈绶病死，否则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