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惠也不敢确定,许时漾是不是真的和周砚京有那么熟。
周砚京鼎鼎大名,她自然也听说过,港城顶级豪门中,周家平日最低调,可也不容小觑。
王荣昌的兴隆会虽然包含诸多产业势力,背后甚至也有湘江大佬支持,可林诗惠非常清楚……
她在王荣昌那里的重要性。
他愿意为她花钱投资亚联台的节目,但只是为她花一点钱而已。
这对王荣昌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只会利用还得到他喜欢,有那么点新鲜感的时候,多从他手里捞点资源。
这种日子随时都可能消失。
所以,王荣昌绝对不可能为了她和那样的大人物对上。
就算林诗惠从王荣昌偶尔的电话中,得知他与周砚京最近有生意上的争斗,并且落了下风……
可即便如此,王荣昌要知道许时漾和周砚京有关系,也不可能任由她为所欲为了。
“林小姐,我哋只听王老板说话。”
林诗惠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些下属都只听王荣昌吩咐,发现有对他不利的行为之后,根本不会给她任何面子。
她还在试图说服他们:“你们不会真信了她的鬼话吧,她要能有请得动周砚京的本事,还可能被我轻而易举抢走了她的节目吗?”
几人顿时又有些犹豫。
许时漾立刻强调:“我今天可没有和你谈过节目的事,你怎么知道,重新录制那天是谁坐在主播台上?”
“……许时漾,我就不信,你真认识周砚京?!”林诗惠转头就说,“前些天新闻里还提到许时漾想勾引周砚京不成,难道短短几天,她就有这个本事?”
许时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笑起来:“不如你们打开我的手机,找到里面周砚京的电话拨过去,让他亲自和你们讲。”
她现在要千方百计的拖延时间。
许时漾不太确定负责接送她的司机,有没有注意到她被绑走了。
假如注意到了,他现在肯定已经将此事告知周砚京。
那么,周砚京应该不至于见死不救,所以很有可能……他已经在来的路上。
至少,她得尽可能争取时间。
假如她的猜测错了,也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下手。
许时漾已经看出来,林诗惠在王荣昌那里地位并不高。
“许时漾你别狐假虎威,周砚京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
林诗惠越发着急:“别让她拖延时间了,你们赶紧走,我来好好收拾她!”
“林小姐,对唔住了。”
会说普通话的那个男人直接不理林诗惠,朝着许时漾走去,蹲在了许时漾的面前:“手机拿出来。”
他们从绑走许时漾开始就没有给她机会去拿手机,根本也不担心她有可能报警。
“在我衣服口袋里,你现在绑着我,我没法拿。”
他警告的看着许时漾:“你最好老实点。”
紧跟着,就去翻找她的衣服口袋。
许时漾止不住想,她倒是想不老实,就她现在这种状况……能做什么?
房门就是此时被打开的。
刚才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许时漾这里,完全没有听到门口处的微小动静。
有人拿着专业工具,几秒钟时间就将房门破开。
随着“砰”的一声,包括许时漾在内通通都扭过头向外看去。
穿黑色西装,身量挺拔高大的男人走在最前面,步伐很快,以往四平八稳的情绪已经彻底崩塌。
周砚京眯眼看着躺在地上的许时漾,她被绑着手脚,头发凌乱,正红着眼眶,狼狈又无助的与他对视。
他的眼底有尖锐锋芒一闪而逝。
突然出现的周砚京以强大气势镇住了所有人,他大步走来,直接抬起包裹在西裤里的长腿,朝着为首绑匪,狠狠踹了过去——
极为用力的一脚,劲大到一瞬间,有骨头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啊——”
“周先生!”
伴随着男人疼痛的哀嚎,许时漾无比惊喜的开口:“你来了。”
周砚京连看都没看一眼被他解决的男人,弯下腰,替许时漾解开身上绳索,声线很哑:“疼吗?”
许时漾摇摇头:“不疼……”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一脸倔强不堪示弱的模样。
周砚京凝视许时漾盛放着盈盈水光的眸子,无声叹气:“你手腕和脚踝上都是伤痕,还说不疼?”
可能是因为此时的状况太过紧张,肾上腺素激增,许时漾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受伤了,也没有体会到疼痛。
或者说是已经疼过了,被林诗惠踹在肚子上的那一下,就已经疼遍全身,所以现在几乎麻木。
她勉强挤出笑容:“还可以忍受。”
周砚京脸色再度沉了几分:“Alex,剩下这些人你来处理。”
林诗惠几人,终于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作出反应,周砚京就不紧不慢下了命令。
他打量着许时漾的状态,又问了句:“她刚才有碰你吗?”
“有……踹我肚子。”
“好。”周砚京唇边升起冷意弧度,“你放心,她会承受十倍痛苦。”
说罢,动作堪称细致温柔的将许时漾打横抱了起来,抬脚离开了这里。
“你们都是王荣昌的人?”Alex留在原地处置,平静问了一句。
林诗惠迫不及待回答:“我是他的女友!你,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女友?”Alex在周砚京身边待的久了,也学会了他那种斯文客气当中透出的轻蔑高傲,“一只野鸡而已。”
“……你敢骂我,你……唔唔!!”
林诗惠话没说完,已经被后头跟上来的保镖用毛巾捂住了嘴。
剩下几个王荣昌手下看着这么多人,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必担心,今晚过后,王荣昌就没那个精力来替你们报仇了,所以今晚,你们可以尽情享受。”
Alex说完,就待在一旁,目睹着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声声惨叫哀嚎被阻绝在这间屋内,无人能来帮他们。
而王荣昌,很快就会发现他最重要的码头生意,要易主了。
另一头。
许时漾靠在周砚京怀里,嗅到他身上沉稳冷松味,小声问:“我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