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诚很快就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阿爸最满意的孙辈,你逞强的本事我好佩服。”
周启阳也跟着冷笑:“难道你以为我们不清楚,你这几日都在忙碌什么!可惜你找再多人帮忙,想让她平安无事……都绝无可能!”
“是么?”周砚京眼眸微眯着,冷漠表情有着天然的压迫感。
但他们已经笃定了他是在故作镇定,所以并不将他这般表现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在乎她,为了她连家业都不要了,我们佩服你的勇气。”
“大伯,有什么就直说,没空同你拐弯抹角。”
“好,那就直说……你想要救她出来,很容易,答应我们的要求,保证三天内你可以看到许时漾。”
周砚京淡声问:“你们都做了什么,”
“想套话没这么容易,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能够帮帮忙而已。”
周启阳装模作样道:“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也救救我的侄媳。”
周砚京神色冷下,许久都未开口,对面两人也没着急,等着他妥协。
他们笃定了,周砚京会为许时漾松口。
若是以前,周启阳还不信周砚京真会有弱点。
从他被看中为往后的继承人后,他的表现几乎无从挑剔,之前周启阳也一直忧愁于找不到能够把他踢出局的办法。
如今,周启诚认为自己还要感谢许时漾,给了他这样好的机会。
旁边的周启阳已经等不及了:“你快做决定,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你。”
周砚京缓慢开口:“我要怎么做。”
周启诚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早点答应就没那么多事了嘛,侄仔,后生仔到底是后生仔……也不要怪大伯太无情,是你耍我在先。”
“不要废话,你们到底要什么?”
“你手里百分之二的集团股份。”
周启诚终于将他的真正目的暴露。
他原是打算徐徐图之,先坐上集团总经理位置,再用足够长的时间一点一点蚕食掉集团股份。
然而周砚京之前的举动完全打乱了他所有计划,导致他不得不加快节奏。
听到他想要什么,周砚京微微整理一下衣袖,起身:“原来这就是大伯的最终目的。”
“你不用管我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你舍得抛下许时漾,大可以现在就走,但机会只在今天。”
周启阳和他都信心满满,算准周砚京一定会最终妥协。
周砚京也如他们所料点头,没多犹豫:“股份转让文件给我,我可以签字。”
绕是知道他一定会点头,这样爽快也让周启阳微微诧异,不过他们也不在乎这些,只想赶紧让他落笔。
早有准备的周启阳直接将相关文件放到桌上,盯着他:“签吧,等你签好,你也就能看到你的女友。”
周砚京弯腰,将文件拿起来,在手里缓慢浏览起来。
“你不认字?写得够清楚了!”周启阳不耐烦的催促。
“的确有够清楚。”周砚京嗓子里发出一声短促哼笑,带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嘲讽,骤然间激怒了他。
“你在笑什么?!”
“笑,四叔你也和大伯签了这样的股份转让协议。”
“……关你叉事咩!”
周启阳恼羞成怒的反应,已然暴露了周砚京这番话的正确程度。
周启诚则是皱眉打断他们:“抓紧时间。”
周砚京淡淡挑眉,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大伯,我不傻,在律师确认过条款细节之前,我不会签字。”
“……你!就不怕许时漾继续被监禁吃苦?”
“大伯还要拿她来威胁我,也不会让她出事。”
周砚京拿着文件要走,迈步之前,想起什么,笑着看周启阳一眼:“四叔,你猜堂弟第一次是在什么场合碰了那些东西?”
周启阳瞳孔狠狠跳了下:“什么?”
“我听说,那天是砚霖的生日聚会。”
周砚京话音落下,冷然矜贵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眼前。
而周启阳怔愣许久,难以置信的扭头:“大哥,是这样吗?”
周砚霖是周启诚的小儿子,年纪和周砚瑞没差几岁,同样都在加州念大学。
如果周砚霖从没碰过不该碰的东西,但他的儿子却因此而染上瘾……这背后心思可谓恶毒至极。
周启诚自然不肯承认:“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我自己会去问砚瑞。”
即便他试图否认,可周砚京一句话在他们之间造成的裂痕,顷刻间变得狰狞。
兄弟阋墙,互相猜疑,周砚京仅用一句话就让他们才建立不久的联盟摇摇欲坠。
大宅外,周砚京坐上车,吩咐司机:“去公司。”
他手里这份股份转让文件,要交给姑姐,再由她放到阿爷面前。
周启诚想要收购如此多股份,直指董事局,等他拥有股份够多,将直接影响到周氏集团的股权架构,甚至逼迫周老爷子做出决定,扶他上位。
现在最适合来收拾他的人,就是老爷子了。
周砚京如今在公司里没有实权,周启韵根基不深,所以等老爷子知道周启阳背后动的手脚,就不会再给他机会继续扰乱大局。
陈知喜的电话也是这个时候打来。
周砚京倒也不意外。
“所以……你能够确定她现在没事?她都已经好几天没回台里上班了,再不出现,关于她的那些猜测就真要成真……”
“不用担心,她很快会回去。”
听周砚京这么说,陈知喜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而处于舆论风波中心,被处处担忧的许时漾,这两天算是体会了彻底远离网络以及外界的度假生活。
她那天被带去警局之后,确实受到了多方盘问,警方接到举报,她利用自己的主持人身份向境外传递国内的重要商业信息。
这口锅实在太大了,许时漾也背不动,还好关键时刻,周砚京外公出面保下了她,并且也查清楚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对她的嫁祸行为。
周启阳通过他之前在内地走动时的关系,相关调查人员打点好,才玩了这么一出,根本不给她解释机会。
如果不是外公,许时漾还真要吃些苦头。
“哎呀!鱼上钩了!”
许时漾坐在湖边,感觉到鱼饵被咬到的动静,找准时机收竿,钓起一条鱼。
外公坐在伞下,推了推老花眼镜:“行,算你赢了。”
许时漾嘴角一弯,笑盈盈说:“怎么能算我赢了呢外公,就是我赢了呀!”
“好,你赢了!”外公无奈说,“手机在屋里,去拿吧。”
许时漾迫不及待联系周砚京了。
做戏做全套,导致她都好几天没有和周砚京通过消息,等他接电话,许时漾开口就说:“你能不能快点向我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