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砚京不说明,许时漾就算把脑袋抠破了,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有怎样的婚礼计划。
领了证没两天,许时漾就回台里上班,周围同事里也有人很好奇她婚礼的相关安排,都想着近水楼台,能多得到一些八卦。
可她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许时漾只能回答:“还在安排,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港媒说你们已经定了明年春天的婚礼,到现在还没有做好相关安排?”
台里做环球新闻的一个主持人和她午休时碰巧在一起吃饭,问完之后,对许时漾的答案有点诧异。
许时漾笑了下:“对啊,明年春天,离现在不还有半年吗,来得及准备就好。”
“……好吧,我可跟你说,像周家这种大豪门能嫁进去不容易,你得把金龟婿抓牢了,婚礼之前绝不能掉以轻心,否则要有临时变故,后悔都来不及!”
许时漾听出了对方语气里明显的一些酸味。
即便周砚京为她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证明他的爱意,仍然有那么多人在怀疑他对她不过一时兴趣。
许时漾笑而不语,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也不需要向外人去炫耀。
任凭别人怎么想,生活是她和周砚京在经营,她清楚自己过得幸福就够了。
“你先吃着,我下午还有节目要录,先去准备了。”
许时漾起身离开,能想得到身后会有怎样的嫉妒目光。
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往后这种事情还会存在,不可能完全消失。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人都会意识到,他们抱有的那些想法,是多么狭隘可笑……
转眼到了年底,周砚京暂时将家族的重要工作安排都交到了姑姐的手上,将重心放在京市。
他们也终于不必再为了异地而烦闷。
不过许时漾年底总是很忙,各种各样的经济类活动,还有台里的年终特别企划,都令她忙到抽不开身,简直比周砚京还要行程繁忙。
这晚回家也是深夜了,但她走进玄关就看见屋里亮着的暖色灯光,他还没睡,在等着她。
许时漾眼眸弯了弯,和周砚京深邃的视线对上,走过去乖乖地趴在他怀中,抱住他:“对不起啊,本来今晚想和你一起吃饭的,又没来得及。”
“有什么关系。”周砚京轻轻揽着她,“累了吧,先去洗澡?”
“嗯。”
许时漾起身之前,嘴唇刚好贴在男人的喉结处,她咬了咬唇,音色变得娇柔,带着暧昧:“你要和我一起吗?”
周砚京手上的力道顿时重了几分,沉声警告:“以后做这种事情之前想想后果。”
否则,他不会轻饶她。
可许时漾今晚是打定主意要做坏事,吐气如兰,热意灼烧着男人的皮肤:“我累了嘛,不想动,你帮我洗啊。”
下一秒,周砚京就不再给她任何反悔机会,抱起不知死活的女人,大步朝浴室走去。
周砚京对这套房子最满意的地方,就在于浴室够大……
……
许时漾后来确实感到了悔不当初,但她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承担。
床上,周砚京替她揉着腰,语气担心:“还好吗?”
许时漾眼皮耷拉着,闷声说:“好不了了!”
他嗓子里发出沉笑:“今晚总不能怪我吧,是你自己主动。”
“哼……”
周砚京吻在她脸颊上:“快睡吧,明早又起不来。”
以前许时漾怎么会想得到,有朝一日,周砚京居然充当起了闹钟的功能?
在她根本不想起床,去上班的时候,把她从被窝里拽起来。
再耐心哄着她洗漱,吃早餐。
许时漾过去总是绷紧了一根弦,永远都记得要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
一个人生活,更不敢有任何纰漏,直到有周砚京在身边,她才松开了那条警戒线,开始尝试着去感受真正的生活,而不只是与工作为伴。
周砚京带给她的变化那样美好。
第二天早上,许时漾打着哈欠坐在餐厅里,突然问他:“你堂弟的事情是不是有结果了?”
“最近快宣布,他监禁时间不会太长。”
周砚瑞到底是周家人,在可行的范围之内,又是初犯,有顶尖大状为他辩护,量刑必然不会太重,羁押的时间缩到了最短。
“那么他出来之后……会不会报复你?”
这才是许时漾真正担心的。
“周砚瑞没那个胆子。”
连四叔都已经逃到了澳洲不敢回来,更别说周砚瑞,他若是聪明,出狱之后立刻学他爸那样,跑到国外去,还能保全他往后的富贵生活。
反之,周砚京有的是办法叫他们失去一切。
许时漾这才放心了。
至于周启诚,他的问题同样严重,周砚京已经断掉了他的路,等他出狱,也只有和周启阳同样的选择。
……
京市漫长的冬天有周砚京陪着,第一次变得这样温暖,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们的婚礼也终于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