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火焰后,是她绝美又似鬼魅般的脸庞,她笑着,但那双眼眸却比寒夜还让人心底生寒。
她拿着木棍的手缓缓向下,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脸。
火焰带来的暖意越来越深,但他的心底却是冷如寒潭。
最终,火焰在他眼前三寸不到的距离停下,热浪肆意袭击着他的脸。
他仅剩的一只眼错愕又惊恐地盯着那抹明亮。
唐甜的脸上的笑意更深,左手下压,接着便传来男人惨绝人寰的哀嚎。
灼热在他的右眼眶疯狂啃噬着他本就血肉模糊的肉体,血色伴随着刺啦的声音暴露在空气中。
始作俑者的女孩只看着,薄凉又冷血,甚至还带着几分愉悦。
说她残忍吗?
是?还是不是呢?
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用这群人的方式报复回去罢了。
她们多少人栽在这些魔鬼手里,被折磨致死,那个时候,这群人有过心软吗?并没有。
所以,她只是一一还回去罢了。
她向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人,这一套对某些人是没用的。
所以,该是心狠手辣的时候,她毫不心软,也决不手软。
“啊!!!”
“我说!我说!”
男人痛到冷汗直流,恨不得直接得到痛快,在这刑罚下,他还是服了软。
饶是再硬的嘴,再硬的骨头,她都能给他掰开,敲碎!
不过眼下,她并没有停下,似带着惩罚一般继续折磨他。
“求你停下!停下!”
“我说!我什么都说!”
女孩的目光从刑罚之处移开,那火焰也随之离开,停在了半空。
她淡淡看向他,眼底浮现出满意。
“我是,我是云国人。”
“来到锦国是为了,为了拿回这批东西。”
“我们的老板,在,在几个月前莫名出事了,这批货还没来得及运回云国就不知所踪了。”
“所以,我们只好亲自来锦国找,我们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找到。”
“今天,今天刚找到,很不巧就遇到了你。”
男人一边喘着气,一边交代,打量着她的脸色,生怕她又会做出了什么来。
唐甜听着,脸上的笑意不在,看着别处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她低下头,神色冷冽,冷声开口。
“有没有在锦国贩过毒?”
她的声音不大,但男人却感觉被什么东西压迫着一般,随时能要他狗命。
男人不敢惹恼她,下意识地开口道:“没有!绝对没有!”
“这批货只是转手经过而已,绝对,绝对没在这里贩过毒。”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的脸,警惕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只不过,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明明她在他跟前算是女儿年纪大小的人,但她却比他还老成。
干练果断,心狠决绝,绝非等闲之辈
尤其是,她身上的杀气比他这种常年刀口上舔血的人还重。
对于他的话,她心中自有定夺,不过,她相信,这人不敢在锦国贩毒。
否则,她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唐甜扭头,看向陆川,“把人带回去。”
“好。”
“都收拾好了吗?”再次扭头,看向周围的下属。
阿恒跑了过来,在她身边停下“都收拾好了,那些尸体也处理了。”
“东西呢?”
“已经搬车上了。”
“返程。”
说完,将手中的木棍扔在了水沟里,转身走向停靠在一旁的车。
回去的路上,陆川给她取射入手臂的子弹,车上没有麻醉剂,她咬着毛巾忍着。
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细汗,但她硬是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终于处理完伤口后,她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车上有备用衣服,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换了。
开着空调,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她闭上了眼睛休息。
陆川听着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人的头往自己的肩头放。
感受着她浅浅的呼吸,他一路无眠,就这样安静地给她当枕头。
回到京都唐家庄园外的那条路时已经是四点多了,车子停稳,陆川心疼又不忍地将女孩叫醒。
她许是真的累了,他叫了好几声她才缓缓睁开眼。
“到了吗?”女孩的声音柔软似猫,带着几分娇憨和沙哑。
“嗯。”他安静地看着她,应了一声。
她安静地坐着,没有再多说,这些年的相处,她和陆川已经有了十足的默契,至于她所想,他自然会懂。
缓过神来,她推门而下,拖着受伤的胳膊继续翻墙回到庄园。
原本是件很轻松的事,但现在,却疼得她脸色发白。
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停在路边的车辆才离开。
花费了最后一丝力气,唐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一个多小时后,闹钟的声音划破空气,传入她的耳朵,掀开沉重的眼皮,她缓了许久才起身。
其实,只要她想,就可以不用去学校,只不过,为了不让唐父唐母怀疑,她还是选择去。
洗漱一番,换上校服,转身看向了书桌上的那枚贝壳吊坠,眸光闪了闪,走过去,将它拿起,戴在了项链上。
吃过了早餐,拿上书包走出家门。
等她赶到学校的时候,早读已经开始了。
门口的值周老师和保安见来人是她,纷纷退开,不敢记她。
她淡定地走进去,旁若无人。
教室里那张特殊的三人桌,一左一右的两人心不在焉地读着书,眼睛却时不时地盯着门口。
终于,那抹倩影出现在门口,缓缓向他们走来,烦闷的两人顿时眉开眼笑。
趁着读书声的掩盖,两人立刻对她问东问西,唐甜简单的回答后,放下书包,左手弯曲当枕头,右手自然垂下,趴在桌上睡觉。
两人见状,不再打扰她,从最开始的朗读,也变成了默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