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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念芳讲述了父亲的经历以及自己的过往。

原来当年司马鸿雁在把弟弟妹妹安顿好了以后,自己就回到了宛平城。

当时的宛平城除了那些残垣断壁还在,已经恢复了秩序。

毕竟,生存下来的人还要继续活着。

司马鸿雁没有参加哪个势力的打算,他看不起那些逃跑起来连自己兄弟都不顾的队伍。

他打算拉杆子自己干,痛痛快快的找鬼子报仇。

于是他就变卖了所有的铺子和田产,连家里院子的地契也卖了。

只保留了一间杂货铺当作了在城里的落脚点和情报来源,让一位可信的老掌柜帮忙打理。

司马鸿雁起出了家里几代人积攒的金银财宝,就在大西山上扯起了队伍,开启了抗日复仇的生涯。

司马鸿雁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对地理环境的熟悉,抢劫了几次鬼子得运输队,壮大了自己,也打出了名声。

司马念芳的母亲叫吕香梅,家里也是宛平城的人,父兄开着一个小餐馆。

她自己在小学教书 ,家里的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还过的去。

三八年冬天的一个夜晚,进城打探消息的司马鸿雁暴露了身份,被一群二狗子追捕。

在经过吕香梅家的时候,被他的父兄给藏了起来,算是救了他一命。

吕香梅一家对这个司马家的大少爷当然熟悉了,正处于桃李年华的吕香梅就被司马鸿雁给吸引了。

一心为父母妻儿报仇的司马鸿雁一开始是婉拒了姑娘的心意。

但经过将近一年的牵牵扯扯,司马鸿雁和吕香梅最终结了婚。

吕香梅和丈夫上了山,为了安全,吕香梅的父母就搬回来城南的乡下老家,买了十来亩地维持生活。

吕香梅一直跟着丈夫在和鬼子打着游击,斗智斗勇。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四零年的秋天生下了司马念芳。

四四年的春天,司马鸿雁的队伍接受了组织的整编,成了正宗的抗日游击队。

也是在那一年的秋天,日暮西山的鬼子加大了扫荡的力度。

当时吕香梅怀着身孕,为了安全,司马鸿雁就把她和女儿安排到了一个小山村里生活,托付给了战友的家人照顾。

就在那一个月后,鬼子在汉奸的带领下,出动了大批的人马偷袭了游击队的驻地。

五六百的鬼子在狙击手的帮助下,对游击队发动了攻击。

多名游击队员,在殊死抵抗后无一生还。

司马念芳说到这里后擦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道:

“妈妈在听到噩耗后早产了,生下了弱小的弟弟。

由于妈妈在月子期间心情一直不好,奶水就不多。早产的弟弟就更加的体弱多病了。

我们就在那个小山村住了下来,手里有爸爸留下来的一些钱财,在老乡的帮助下,勉强的活了下来。

四五年后鬼子投降了,妈妈为了我能够上学,也为了能更好的调理弟弟的身体。就回到了宛平城。

回到了城里,我们就住到了杂货铺的后院里。拜托那个老掌柜还继续打理着店面。

妈妈托了人送了礼,又回到了学校教书。

可后来,杂货铺挣得钱,还不够白狗子和地痞无赖的盘剥敲诈,妈妈就关了杂货铺,我们少了一份收入。

凭着妈妈工资,以及妈妈放学后给人家缝缝补补挣得钱,刚好够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费和给弟弟抓药。

妈妈在生活稳当后就带着我们,去乡下找姥爷和舅舅他们。

可是到了村里才知道,村子里剩下的人三不存一,其他人都被扫荡了。姥爷一家七口也都没了。

妈妈失魂落魄的带着我们又回到了县城。月子里落下的毛病,再加上这次的伤心,妈妈的身体也越发的不好了。

妈妈用她病弱的身体把我和弟弟艰难的养大,盼来了解放,盼来了我长大了。

我高中毕业那年,满怀希望的报考了医科大学,幻想着毕业后就能养活妈妈,就能给弟弟治病了。

可一句政审不过关就打碎了我的所有梦想,掐灭了我的所有希望。

我去问他们为什么政审过不去,他们说我的爷爷是资本家。

我说我爸把所有的家产都拿去抗日了,现在家里只有住着的一个小院,其他的啥都没了。

人家说你的三代关系就是这样,你家的身份只能是资本家的后代。

我没有办法,只能去读了医专。可毕业后进了医院刚工作了半年,就被一个无赖给盯上了。

他是粮管局局长的小儿子,仗着老子的权利不务正业,打架斗殴,就是一个小混混。

他纠缠我,我不搭理她,他就用他老子的人脉,以我们成分不好的理由,克扣我们的票证,把妈妈从教师的岗位调成了扫地打杂的。

见我还不屈服,就把我也调到了医院食堂做饭,还威胁我,如果我还不顺从他,就让我和妈妈都没了工作。

妈妈本来就身体不好,一气之下就病倒了。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没有救过来,就那样憋屈的走了。

弟弟在妈妈走后,偷偷的去找那个混蛋拼命,可他常年吃药的身体哪是打架的材料。

被那个混蛋带人揍了一顿,吐血身亡。”

司马念芳说到这里捂着脸嚎啕大哭,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旭东已经满脸涨红,怒气冲天,手把输液架的钢管都捏扁了。

贺静娴也是听得梨花带雨,喊着张旭东立刻回北省,要找那个混蛋报仇去。

贺朝阳也是怒火中烧,坐起来穿上鞋就要回部队请假,他也要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张旭东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劝住了闹腾的兄妹俩。问道:

“姐,你报公安了没有?后来是咋解决的?”

司马念芳哭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报了公安,可他们说是我弟弟先动的手,那混蛋是自卫。

还说我弟弟是资本家的小崽子,动手的目的不纯。让我不要纠缠了,就让那混蛋给了些丧葬费了事。

院长见我可怜,怕我再受到那个混蛋的骚扰,就把我加到了这次支边的医疗队里,让我来到了这儿了。”

张旭东听了说道:“姐,这事你别管了,这个仇你弟我接着了。

你看着吧,我让他好过不了三天。”

张旭东问清了那混蛋和他爹的名字,就让他们在病房里等着,自己去了院长办公室打电话。

他自己赶回北省至少就要个五六天,更别说他还准备把自己表姐也带回去。那需要的时间就会更多了。

可他等不及了,一天的好日子都不想给那个混蛋过了,就想着用自己的权利去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