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双十发售
曾经共处一室、闲聊时还要介绍女朋友的老包同志，原本是在给许旭一个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结果，一听许旭这话，一张老而弥坚的厚脸皮，在两俊俏姑娘打量而来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些老脸泛红。
老包同志顿时争辩着道：“小许你不好乱讲话的，今天这里有女同志，我明天再来。”
说着，转身关门。
然后，在过道里，碰到了不约而同要来看稿的张胡子，老包顿时道：“来晚啦，小许正在招待俩女同志。”
张胡子闻言，大胡子一动，顿下脚步，也没上前敲门。
甚至于，转身回到房间，挥毫写下“内有访客，勿扰”字样往许旭房门上一贴。
老包一看，跟张胡子对视之间，彼此眼神里哈哈一笑。
他们本身在剧组其实交情不算多，不过却是因为到许旭这边看书的关系，莫名是有了一个读友的交情。
事实上，在剧组，许旭的这一个房间，就像是一张庞大蛛网的中间联系点，哪怕四周各人都少有关联，但是却会因为一本小说而汇聚到这里。
翌日晚上，老包如约而至。
在他从桌子上拿起手稿的时候，眼神就看到摆在旁边的一品梅：“呦，小许你现在也抽起烟来了啦！”
许旭摇了摇头：“我不抽，给你们这些看稿准备的。”
老包同志眼神一亮，嚯，小许这事儿办的，大方！
不过对他而言，此刻看着好烟却是有些纠结了，因为他正是在戒烟。
许旭转动着笔，饶有兴趣的瞧着面色纠结的老包。
他当然知道老包同志是个老烟枪，不过为了演好曹操这个角色，是在自己强制戒烟，在野三坡共处一室时，挣扎到一度是在精神吸烟。
瞅着许旭脸上的表情，包国安就意识到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在自己面前晃着一条好烟，勾引到他一个46岁的老同志，过分了！
许旭故意从里面抽出一根：“老包，伱闻一闻，这可是苏北的名牌烟，看看味道正不正点？”
老包手里拿着一周的《潜伏》故事手稿量，哼声着看了一眼许旭手里的烟，然后坐到一旁低头看了起来，小说可以使我忘记烟瘾。
然而。
半个小时后。
张胡子穿着一件透心凉大背心，走了进来。
跟正在看稿的老包和正在写稿的许旭打了一个招呼后，自然的坐在窗口点燃一根烟。
许旭明显的看到，老包鼻子嗅动了一下，过了片刻后，探手摸了一根，不过他没有点燃，而是叼在嘴唇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伴随着空气里的二手烟，也像是自己吸了一大口。
不禁心中莞尔，重新低头继续写稿。
正写到某一刻时，扭动着脖子活动筋骨时，陡然感觉身旁出现了一个黑影，抬头一看，原来是包国安背着手站在一旁。
这一幅表情，显然是，等稿一周，结果半小时看完，很是追读不满。
但这也没办法。
许旭依旧以每晚手稿五张稿纸的速度，有条不紊的把《潜伏》在一环套着一环的展开。
时间一晃来到建国日。
全国范围内开始放长假。
但三国城内的两个剧组，并没有放假这一说。
而且为了避免周边居民游玩打扰，在三国城外围还特意作了封控措施。
尽管建国日的庆祝和热闹，与剧组之内的众人无关，但许旭所期待的沪市股票流量约束机制是在9月30日这天，如约降临了。
进入十月的首周，没有老许的信件寄来。
许旭的心里完全不慌，因为国庆假沪市停盘。
他期待着开盘之后，政策加持之下，账面上豫园商场的股票价值能够给自己再上一个台阶。
印象里这支股票的单股可是能够过万的，眼下距离它的顶峰，还有很长一段增长空间。
对此许旭是充满期待。
不过，在等待着家中老许来信之前，在国庆假期一过，倒是率先收到了一封来自于京城的书信。
不是来自于京城的陈小旭，信封上的地址是写着东兴隆街的十月编辑部。
一看信戳上的寄信时间，这封信是在半个月前。
许旭瞬间就意识到一件事儿，十月是双月，也就意味着自己《无悔追踪》的下半部，在这个月十号就要随着这一期的杂志上市了。
看了一眼桌子旁边的日历，眼下距离双十也就剩下了明天。
许旭有些感慨，自己在剧组里每天忙碌，一晃从离开时的八月十号，都已经快两个月过去了。
揣着工作人员送来的这封信，晚上回到宿舍后，许旭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书信，一张取款通知单，还有稿费单。
一瞅取款通知单上的数字，嚯，两千八！
目睹这个数字，一瞬间，许旭挺是诧异。
他很清楚，分成上下部发表之后，小说的下半部字数可是比上半部少了两万字，怎么稿费反而是比上半部多了？自己上半部小说在八月拿到的稿费，也才两千七。
拿起旁边的稿费单，目光一瞅下面的具体名目，才发现这次用稿七万字，但标准没有按照上期的千字30元标准去结算，而是在此基础上，直接提升了十元，来到每千字40元的标准，所以这次折算下来是有这么多。
看着这个标准，许旭目光一动。
他犹然记得，之前做客十月杂志社、从陈东杰手上拿到第一笔稿酬时，那位常务副主编曾笑言自己下次投稿给自己提高标准。
没想到在《无悔追踪》的下半部用稿结算时，就已经兑现了承诺。这个千字四十的标准，要是按照那位陈常务的话，在现阶段的标椎范围内，已经是天花板。
对于十月杂志社主动提升结算标准的举动，此刻许旭心中还是感到熨帖的。
这加上八月的那一期到手两千七，《无悔追踪》这个小说是给自己带来了近五千五百块的收入。
许旭不禁感慨，比起饰演赵子龙时的千把块钱，这可是超过太多了。
当然了，自打在担任了策划一职之后，他也算是拿工资一族，不过跟所有人一样，都是按拍摄集数拿工资，并不是按工作天数来发的工资，策划标准是一集一百八。
但即便是加上剧组工资这一部分，也没法与小说收入去对比。
只能说，这年头内地搞影视的，主打就是一个廉价。
看完这张稿费单后，许旭打开了信，是编委会的常务副主编陈东杰写来的。
在信上面，对于稿费，这位陈常务特意是作了说明。意思是，社里还没有同一本小说千字计价标准前后不同的先例，但上一期的《十月》杂志市场大售，《无悔追踪》反响热烈，所以社里综合考虑后，是给许旭提高了千字标准。
许旭明白这封信的意思，某种程度上，这是颇有千金买马骨的意味。
但不得不承认，陈东杰身为常务副主编，工作能做到这个份上，确实让人有好感。
就在许旭颇有感慨之际，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夜幕笼罩下的东兴隆街，燕京文学社所在的大院内。
爬墙虎占满的小楼，有几间办公室，灯光通明。
不断的电话交流声，从发行部办公室传来。
每逢发售之前，发行部都要电话向各大城市印刷点联系，确认上市前的出货情况，还会同各大负责铺货的书局联系，确保当日发售的货源到位。
常务副主编陈东杰，这会儿就坐在办公室旁边的沙发上，等待着从印刷点出去的数字，督战售前的上市流程不能出纰漏。
因为对于一年发售六期的《十月》而言，双十这一期，作为全年的第五期，因为发售时间上的特殊性，是社里一年当中要压轴的一期，往年创造的当期销量最高，基本就是在双十创造出来的。
此刻，陈东杰对于今年双十这期的杂志销量，尤其充满着期盼。
除了优中选优的中篇、短篇和散文外，无疑，在八月期打响名头并且吸引到大量读者反馈的《无悔追踪》，是他特别看中的一部分。
等待着的功夫，发行人员拿着报表过来了：“常务，印刷点出货量已经统计出来了，目前各大印刷点是出印了75万册，被运走70万册，留下了5万册的空间，各书局的铺货就位目前还在进行中。”
陈东杰接过报表，看着上面统计出来的一个个指标数字，这一次性印刷75万册，是按照八月那一期加印后的出货量决定的，各大书局拉走70万册，也是参照的上期销售量。
第二天。
在发行部的持续跟踪下。
各大城市的销售点，双十这一期的《十月》，成箱成箱的运抵就位，就等发售。
十月编委会的众人，这才稍微松了一点气，对于他们而言，能做的工作已然就位，接下来的就将交由市场检验。
翌日。
十月十号。
太湖之畔的三国城，清晨的渺渺太湖水汽，形成一层薄薄的轻纱，流动在茫茫大地上。
一大早，许旭骑上几经人手的剧组八嘎车，驶出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