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戴树豪真想立即给他一个耳光,但他看到他手里的枪。他站了起来,手指着门外,“我想请你出去!”
“要是我不呢?”他把手枪抛向空中,让它旋转了一圈半,然后又接回手中。
“那我就报警!”戴树豪冷静地说,伸手又去抓那电话机。
这一次,蒙面人没管他。戴树豪真的拨起电话,还是不通,他这才知道所有的电话都被那人挂断了。
“卑鄙!”戴树豪怒示着。
他像魔鬼那样纵声大笑:“是呀!卑鄙人才干卑鄙事哪!不像李大老板,那么高尚…哈哈:不过,高尚人有时也得干一些卑鄙事!”
戴树豪站了起来,径自朝楼梯口走去。蒙面人跨前两步,用枪口对着:“不准动!你把她喊下来。”
戴树豪站住,盯着他,也盯着黑森森的枪口:“你为什么硬要杀她?”
“这是我们的私怨?与你无关。不过,杀了她对你也有好处?”
“对我也有好处?”
“是的!你可以像甩掉一个烂蕃薯那样,一甩,就什么也与你无关了,对不?大老板。”他把声音压得小了很多,“快,就这么办,把她哄下来!”
戴树豪皱了一下眉头,“是吗?”停了片刻,又耸了耸肩膀,“不过,很遗憾,她一早便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骗人!”那人歇斯底里地贼了一声,枪口,又对推了戴树豪,“不可能的,我一早不到五点,就在外头守着了,她能插翅飞了不成。”
戴树豪轻蔑而又不失严肃地道:“你要不信,自己搜好了。”
“也好,那么,麻烦你带个路。”他的枪口,已经又一次抵住了戴树豪的后脊骨。
他们登上了二楼,搜完又上三楼。
“妈的!怎么搞的。”他狠狠地推了戴树豪一掌:“算她好运!”他走出门口,又回过头来对着戴树豪道:“刚才的事,就算你撞鬼了,啥也不要说,更不要报警,否则,后果自负。”说完,手一挥,还喊了声:“拜拜!”扬长而去。
戴树豪这才感到了疲劳,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雄记按摩中心的总经理郑家雄,一脚踢开了自己卧室的木门,迅速果断地掏出手枪,扯下蒙面套,再把它塞进了一堆零乱待洗的旧衣之中,一脚把它揣进床铺底下,这才砰地一声,一头栽倒在床铺上。他信手拿起一份也许是服务员刚刚送来搁在床头上的报纸。一切都像故意安排的,他的眼睛只一睛,便瞄到了一行吓人的标题:《教教我们的丈夫和孩子》、《按摩业必须整顿治理》,全是声讨按摩业的!他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早晨,雄记按摩中心一片死静。
郑家雄从侧门走进去,照直走到公关经理的写字间:“人,人呢?”
公关经理梁小萍被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只一怔,便展颜迷人的一笑:“郑总,早晨!”
“还早晨哩,屁!你看都几点了?”
梁小萍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奥米珈牌金壳手表,是八点过三刻。照往常郑家雄还躺在被窝里哩!鬼晓得他今天这么早就跑来撒野了。她依然笑眯眯地给他斟来一杯酒。
她知道,总经理先生是每天早上都要用酒先开胃的。
郑家雄接过酒,只抿了一口,便把头向后一仰,靠到沙发上。他半眯着眼晴,对着公关经理道:“叫个人来,帮我按摩按摩。”
“这——”梁小萍很是为难,按摩中心的营业时间是下午四点至深夜二点,按摩女郎经过一天的劳作,大都已疲惫不堪,她们现在也许还在床上做梦,到哪里找人去?
他睁开眼晴,望了她一眼,咕噜一声,把一杯酒全倒了进去:“那就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