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雅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凭着对于卓玛妹的一点信任,决心要去应试了,可心里却还是有些烦躁与不安。她挨着他坐下,眼睛却呆呆地望着门外。他终于为她找了一份新的工作,但这是个多么糟糕的职业。她狠狠地抿着嘴唇,等着那倒霉的一刻的到来。
时间还有一个钟头。他说,要是真想去,就该动身了。
她站了起来:“你就不怕我丢了。”虽然是开玩笑,泪水却已盈满了眼眶。
他们提前二十分钟赶到美术学院。考场的门口已经聚集了20多位打扮入时的姑娘。
卓玛妹看着这一个更比一个漂亮的姑娘,有些怯步了。他小声地对刘梦雅道:“你还是自己过去吧,那么多人的,别怕!”
“哎!”
“考成考不成早点回来,还坐33路车。”
“知道了。”
卓玛妹转身走了,刘梦雅朝着她的背影望了好久好久。
“是你男人?”一个姑娘忽然拉了一下刘梦雅的衣襟,悄声问。
“哎!不…”刘梦雅转过脸来,随口答着,脸一红,又赶快纠正。
“啊!是达令!”又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笑着插话。
周围的姑娘都大笑起来。她们用戏笑别人来掩饰自己的羞涩,调整自己的紧张心情。
“别吵,开始啦!”有人提醒着。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教师拿着报名登记表来到考场门外。刘梦雅一限看见,不知怎的,心仿佛一下便被提到嗓子眼上。
女老师按表册顺序一连喊了四五个考生的姓名,都没人应。显然,她们在关键时刻,“开小差”了。贼到第六名,叫“叶华”,刘梦雅一怔,以为是叫到自己了,正想答应,却有人替她答着了“有!”她看到一个怯生生的姑娘正朝着老师走过去。
女老师向着一位叫叶华的考生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姑娘,不要怕。”她态度和蔼,声音也很柔和,“一会考试,你要大胆地按规则去做,哎,都是自己自愿报名的嘛,应该有这份勇气!”
“嗯。”叶华低声地应了一声,低着头跟着老师走去。
“你说,真要脱光衣服给人家看呀?”
她们互相问着,也是在问自己。
一会,叶华考完步出门口,姑娘们立即围上来。
“怎么样,你受得了吗?”
“你真的脱……”
姑娘们的问话像连珠炮似的袭来,可任凭别人怎么问,叶华总是双手捂眼,脸涨得比熟透的苹果还红。看到她的如此羞涩,又有几位姑娘想溜了。
“不要问了,”突然,姑娘群中响起略有点粗哑的声音,“人家上海,北京姑娘考模特儿排队还排不上,我们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这一来,姑娘们果然静了许多。也巧,下一个喊的就是她,她的名字叫杨燕梅。杨燕梅出来的时候果然若无其事:“没啥,没啥,不就是让人看看吗?到医院检查体格还不是这个样!”真怪,杨燕梅这么一嚷,居然使姑娘们平静多了。
在应试者中掀起一阵又一阵风浪时,刘梦雅一直是冷眼旁观。尽管她的内心像海一样地沸腾。
轮到她了。
“刘梦雅。”老师刚喊着她的名字,她已经走到了老师的跟前,她准备全豁出去了。
老师领着她走进一侧用画报搭成的“小巷”里。这是考场采取的相应措施,女老师先在这里给姑娘们做“思想工作”,让她们心理上有一个缓冲阶段。
这已经是最后一名考生了,女老师还是不厌其烦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你知道这是干什么吗?”
“知道。”刘梦雅羞涩地扭过脸去。
“你考虑成熟了吗?”
猛地,刘梦雅仰起了脸:“老师,你别说了,我…”她边说边解衣服,不到一分钟,已经脱到胸罩和三角裤。
女老师伸手制止:“行了,姑娘。这是初试,等复试的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