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来家里有lai……咳咳咳,有来客啊!”
沈今安介绍道:“潼潼姐姐,这是我的舅舅,苏云书。舅舅,潼潼姐是原来封三公子为我请的轻功师傅,出身燕子门,如今是我的好姐妹。”
潼潼眼里的戏谑瞬间消失,带着一丝惊疑道:“舅舅?是你亲舅舅吗?”
沈今安点点头,道:“是啊,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亲舅舅。”
潼潼立马低头,眼里有着别人察觉不到的龟裂。
一旁的苏云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低声喃喃道:“燕子门?”
“可是江湖上那个以培养神偷为己任的燕子门?”
沈今安:“……”
说来尴尬,的确如此。
还好潼潼姐姐没有职业羞耻,她对自己的神偷身份,非常大方坦然。
苏云书抬头,神色不明地看着潼潼,拱手行礼道:“请恕在下唐突,苏某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潼潼姑娘?”
潼潼脸上带着难得地尴尬,摆着手道:“请教什么啊请教,你,你有事直说就行。”
苏云书:“不知道潼潼姑娘的师门内众弟子可是相熟,在下之前被一贼人戏耍,当真气恨在心,着实想把她揪出来!”
潼潼的额头开始冒细汗,她没去管,打着哈哈道:“燕子门门内小偷众多,我们基本都各干各的业务,平常都不熟的。只有惹事儿了,才会让长老去处理。而且,而且我是掌门的关门弟子,跟那些外门弟子不一样的。不是什么缺德事儿都干的。”
沈今安:“……”
这话怎么越听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味儿了?
苏云书不了解潼潼的性格,只以为她是觉得自己这般询问冒犯了她,当下才抬出自己的身份。
一时间,他心里有些愧疚。
但当日那贼人对他的挑衅实在太过可恶,苏云书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索性在小外甥女面前选择部分自曝,只说以前做生意的时候,被那贼人戏耍过,眼下想让潼潼姑娘帮忙看看字迹。
若是认出来最好,认不出来,就罢了。
一直被藏着掖着的纸条终于得见天日,沈今安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内容,能把还算宽容大度的舅舅气的劈桌子。
潼潼的额头上的细汗已经成珠,她潦草地抹了一把,硬着头皮跟这对舅甥俩进屋。
看着苏云书从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取出一个被揉搓的不成纸样儿的纸条,潼潼就知道,他对那“贼人”果真恨的不一般。
她对那内容的兴趣没有沈今安大,像提线木偶一样跟在她的后面。
很快,沈今安就看到了那纸条上的内容:
“生活枯燥无味,蛤蟆点评人类。长的丑,想得美。把你票票都偷走,看你肠子悔不悔。”
沈今安:“……”
这字迹……
这画风……
她无奈地把头转向潼潼……
潼潼硬着头皮看那纸条,绝对避免自己的视线跟沈今安对撞。
她面上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破口大骂道:“到底是谁那么无聊啊,票子偷就偷吧,还留个纸条,真是……真是太欠了!”
沈今安:“……是啊,她看到纸条的时候,恐怕也会后悔自己多此一举,暴露自己身份吧!”
苏云书深以为然,“哼,这狗爬一样的字迹,亏的他还敢写!我便是放一只蜘蛛在纸上爬,也比他写的好。倒是可惜了他那偷钱的手速了。”
他就是觉得这字迹太独特,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问这位燕子门的同门。
找不到就算了,若真找到,便是赚了。
潼潼:“……”
潼潼气的吐血,面上强装淡定,咬着后槽牙道:“听说燕子门的神偷非恶不偷,非富不偷,非奸不偷。能被偷的,都是有理由的。你是做了什么恶事,然人家偷了你还留了纸条啊?”
说到这里,苏云书更气了。
秋高气爽的天气,他还得打开折扇给自己降降温。
“我怎么知道那贼人抽什么疯?八成就是嫉妒我有钱还长的俊吧!”
潼潼:“……”
一看这俩人这样,沈今安就知道,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但让她现在揭穿潼潼姐姐也不太好,索性好人做到底,替潼潼姐问明白。
“舅舅,你被偷的当天都做了什么啊?你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跟我复盘一遍。”
说起当时的事情,苏云书记忆犹新。
他私下里已经复盘过好多次了,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环节被偷的。
如今被沈今安问到头,苏云书一五一十地开始复述当天的事情。
“出事当天,我跟卫四兄弟像往常一样……后来……再后来,我们歇在那个客栈。在楼下吃饭的时候,我们聊起了红叶山庄的事情。”
沈今安问道:“红叶山庄的事情?红樱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哦,那倒没有,是我们这次去送酒,在山下碰到一个女乞丐。红叶山庄的人对那女子分外恶劣,我一时看不过,就出手拦了一下。然后红叶山庄的人便跟我们说了几年前发生的事。”
沈今安直觉这事八成就是红樱姐姐当时要离开的原因,赶紧催促着苏云书快讲。
“那乞丐原是庄主夫人的亲外甥女,她从小母亲死的早,父亲娶了新人入门,对她很是不好。庄主夫人怜惜,便把她接到庄里养,跟大小姐也没什么差别。谁知道,她长大后看上自己亲表姐的未婚夫,正常嫁不了,竟然联合那未婚夫一起设计山庄。把红叶山庄的酿酒方子偷了给那男人,害的红叶山庄损失惨重,产业差点儿瘫痪。”
得知这些,沈今安便明白了三年前,红樱姐姐离开的缘由了。
“那后来呢?那渣男未婚夫怎么样了?”
苏云书:“结局显而易见嘛,那狗未婚夫只是利用她。便是拿了方子,也不肯娶,只想纳她为妾。她倒是自轻自贱的可以,为妾也愿入门。被那男人一顶轿抬走,高高兴兴当了一年妾,不堪忍受,又要回来。她自己是来去自由了,却不知道当时的庄主夫人被这亲外甥女搞了一把,差点儿羞愧的自尽。那庄主一家,差点儿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