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跟着进去,里头一望干净,只有一张石床,床上只有一个圆形状的铺子,修道之人惯用来打坐的。
林久箫随意坐在石床上,看着站在面前的五岁小娃,思量了会,“莫天可知沧澜峰?”
莫天张了张嘴,沉默片刻,摇摇头。他是知道,但那是前世的他,而且才知道一星半点。
“沧澜峰是我宗的最强峰,沧澜峰从百世前便开始只收一徒,轮到我这,你可知这意味什么?”
“我此生只收你一个徒弟。”林久箫淡然开口,话里却坚定有力。
使得莫天很是震惊,我此生只收你一个徒弟这话,在他耳边回响,前世他未曾得到柳雨烟的一分真心对待,所以今世他能有个好师父吗?
“为师本要闭关三月,因此次的选徒大典才有所推迟,如今要重新闭关,你有何需要,便去找主峰的宗主和师兄们帮忙。”
莫天一顿,恭敬行礼,“是,徒儿知晓。”
林久箫仔细看了眼莫天,挥手从储物袋拿出一个盒子递到莫天身前,莫天下意识一接,眼前风景一变,他竟已出了石洞外。
而跟莫天说好要闭关的林久箫,此刻正在主峰跟宗主寒斩下着棋,两人不语,只专注于棋盘,棋盘上布满了黑白棋,生死仿佛就在一瞬间。
寒斩手持一黑子沉思,片刻放下黑子,苦笑道,“师弟的棋艺还是那般厉害。”
林久箫没有回话,反而拿起拿起寒斩旁的黑子,随手放在一个位置。刹那间,原本将要旗开得胜的白子瞬间陨灭。
看着这神来一手,寒斩轻吸了口气,但还是笑骂道,“你这小子,我都已经输了,你还来一招。”
林久箫这会倒是真的不再理会棋盘,“我这不是想告诉师兄,还有这样的路可以走。”
林久箫还是那身灰衣,但却不是那副百岁老人的容颜,反而是剑眉儒风,看起来像是三十来岁的人。
“你确定要收莫天?”
林久箫再扫了眼棋盘,随手放下一白棋,棋局又突生变格,“不然呢?我都在大殿上点头了。”
寒斩看着他,道,“你要是后悔早点说,我可以把莫天收为徒弟,莫天不是你命定的弟子,你命定的弟子在五年后出现人间。”
林久箫扔下棋子,抬头看向寒斩,“师兄,我们修仙之人本就不该信命,信命那还修什么仙?至于那命定的弟子,谁知道是不是孽缘,你忘记了器竹峰的白苍师叔了?他收了那命定的弟子,结果呢,那就是个孽徒。”
提到白苍师叔,寒斩心情都不免有些复杂,林久箫站起来,一晃眼人就不见了,徒留下一个声音,“师兄,我要闭关三月,莫天先拜托你了。等我出来再将我的一身本事教于他。”
一个月后,沧澜峰,溪流泉水旁,一间崭新的竹屋矗立在那。竹屋内一张竹桌,一把竹椅,一张小床,小床上的角落摆放着一个木盒子再无其他。
那溪流水川川,只见一个五岁小孩撸起裤脚,挽起衣袖,弯着腰在河里,双目紧盯河面,刹那间只见那小孩从水里夺起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那人可不就是沧澜峰的小主人,莫天。
莫天使了点术法,在竹屋外点起火来,烤着他抓到的小鱼,这一瞧,莫天竟已经引气入体,踏入玄灵一阶。
莫天摆好烤鱼的架势,便随意躺在一旁,手枕脑袋,直视广阔的蓝天。
在沧澜峰这一个月的日子,莫天终于接受自己是重生了。
他没有再像前世那般拜入雨相峰,而是沧澜峰。他,可以重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