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听到后面的几个字,精神一振。
“能种药草么?”
金镯上下摇晃,示意可以。
莫天按捺住心底的喜悦,他正要寻一个地方种双生半草。
这草药过于珍贵。全然交于他人,他不放心。留在手中也无法种植,若是能契约,那便再好不过。
莫天颔首,与金镯契约。
看了眼凡灵,打趣道,“好,既是如此,我便让你当回老大。”
莫天按照金镯的指示,莫天掐诀,落下残影。
他与金镯的身下出现一道复杂纹路,闪着金光,能让人感到一阵天地法则。
莫天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幅画面。
身着华服的年轻人站立在寒梧森林深处,看向山下的寒夜城,温和一笑,召唤出金镯,掐断了与金镯的契约。
“再见了,寒夜城。”
那是古七月最后的一幕。
画面一转,莫天来到了一处宛如桃花源地。
一间屋子,一条泉水,漫山遍野。
莫天忽然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裤脚,缓缓低头,愣住了。
一个肚兜男娃娃出现在他的脚边,摇摇晃晃站不稳。
“主人,这里就是空间哦。”
莫天心口一滞,“你是金镯的镯灵?”
若是这金镯有灵,这镯便是极品宝器啊,世间难寻。
镯灵点了点头,“我叫大牛。”
一阵眩晕感,莫天睁开了眼睛,入眼是飞舟的房间。
金镯幻化成一个竹叶的图案,印在他的左手腕上。
他的面前站了两个男娃娃,正打闹着。
莫天瞧见了,那激动的心缓和了些,现倒是有些无奈。
怎感觉他当了两娃的爹。
极北之地,临冰之城,古家。
古家,虽是隐世家族,却位居闹市中心。
百里子华情况不明,古无忘先带他们去了古家。
古家的护卫婢女瞧见了古无忘,冷漠走过,没打招呼。
很显然,古无忘被冷落了。
莫天与陈浩衣对视一眼。
古无忘无视他们的态度,跟莫天二人道,“先跟我回我的院子吧。”
走了几步,遇见了个年轻姑娘,被婢女簇拥着。
面色秀丽,一身华丽锦衣,头戴珠宝。
瞧见了古无忘三人,直接走来。
扫了眼莫天二人,一身素袍,毫无名贵装饰,一脸的轻视。
看向古无忘,嘲讽道,“不是说要去寒夜城救老祖们么?怎么?不敢了?”
古无忘冷漠着脸,“不管你事,让开!”
年轻姑娘不满古无忘的态度,欲要开口,却又闭了嘴。
最后愤愤道,“告诉你,古家可以管你的饭,你的狐朋狗友,自己管好。”
说完冷哼一声离去。
她身后的婢女忽视古无忘,连见礼都无,只追年轻姑娘去。
陈浩衣倒吸一口气,“那人是谁啊?”
古无忘道,“我大伯的嫡女,古念念。”
顿了下,又道,“你们别在意她的话,她若是知道你们是苍清宗的人,得供起来。”
陈浩衣笑嘻嘻道,推了推古无忘的肩膀,道“那可不,我们苍清宗可是第一大宗。”
莫天笑了笑,并未出声。
古家也是一个大氏族,对他们供起来这话过于夸张。
一路上,瞧尽了古家的建筑。
琉璃瓦顶,富丽堂皇,斗拱交错,古朴浑厚。
完全体现了古家的深厚底蕴。
三人越走越深,来到一个小院子。
破旧,简陋,杂草恒生,与之前所看到的建筑两级反转。
古无忘面色平常,推开陈旧的木门,道“进来吧。”
莫天二人进去。
里头还算可以,整洁干净,只是许久未有人住过,有些灰尘。
古无忘看了眼四周,沉默片刻,出去外头,端起水预备整理院子。
莫天撸起衣袖帮忙。
陈浩衣无声叹了口气,接过古无忘刚打好的水盆。
古无忘转身又打了盆水。
突然道,“爷爷在时,我也住那边。后来爷爷去了寒夜城,我被赶到这里。”
这话随风飘过,古无忘脸上没有窘迫,只是在阐述事实。
“你们先住我这里,明日我再出去打听你们师兄的事。”
陈浩衣拱手一拜,道,“多谢,我二师兄叫百里子华,他的家好像在这。劳烦你帮我打听了。”
莫天认真扫地,对陈浩衣充耳未闻。
陈浩衣的如冰水滴落在他的脸上,使他打了个哆嗦。
古无忘惊讶不已,道“姓百里?”
陈浩衣严谨道,“可能是,也可能姓百。”
陈浩衣此言是因为苍清宗有个弟子名唤布尔围络,姓布。
古无忘“......”
这些时日,古无忘对陈浩衣的性子有些了解,无奈道,“成,我明日去查。”
古无忘随意瞥了眼,被莫天扫地的动作吸引。
陈浩衣余光注意到古无忘不动的身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句艹在嘴边。
“莫天,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扫个地还练习剑法。”
莫天手持扫把,扫着地面,扫把的低端汇聚灵气,形成一道剑刃。
行云流水,有时在地面留下轻微的痕迹。
古无忘突然幽幽道,“莫天大哥,请不要让我本来就破的院子雪上加霜。”
莫天“......”
陈浩衣闻言,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莫天自然的收付灵力,扫着地。
傍晚,烟云聚拢,霞光万道。
院子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个身影进来。
是个身高六尺,浑身横肉,面色凶神恶煞的中年人。
一脚踏进院子,注意到院子里的三人不禁一愣,然后看向古无忘,粗狂着声音。“回来了。”
古无忘三人齐齐站立。
古无忘冷漠道,“嗯。”
中年人眉头紧蹙,欲要爆发,注意到了莫天二人,缓了语气道,“不是说去寒夜城么?”
“去了,又回来了。”
中年人误会古无忘的话,以为他是中途回来,脸色舒缓,道“早先便告知你寒夜城去不了,愣是要去,如今还算识相知道回来。你爷爷作死,你学这作甚。”
此话激怒了古无忘,他上前一步,走到中年人面前毫不犹豫直视他,“我爷爷这不叫作死,是心有孝心,不忘祖宗,有大义。”
话中意思,古家其余人没个良心,狼心狗肺。
当年若不是城主府众人齐心协力送嫡亲小儿子出去,便没有他们这一脉。
中年人暴怒,眼神犀利,伸手便要掌阔古无忘。
古无忘虽是眼神直逼他,却并未有反抗之举。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被打,也不是第一次没反抗。
在中年人的手将要落下时,被人牵制住了手,力道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