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我本来还觉得公子润有点高冷,他这话一出,让我觉得他是个人狠话不多,护短的主,深得我心呐!
饕餮被他问的也愣住了,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他。
但是很快,饕餮便找了个理由答曰:“我要画符阿,你又被困在这里动不了,唯一能动的只有她了。”
“再说了,我现在只是魂体,哪可能放得出血,就算放得出的也是假血!”
公子润连我放血站在泉水里,会不会有麻烦都没问,直接对饕餮回了句:“那就别这么着急解开铁链。”
“我这么多年都被锁了,也不急于这一时,等着呗,就算解不开也不重要了。”
虽然我之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没有怎么理我,但他似乎把我想表达的意思,都听进去了。
比起让我来拒绝饕餮,由他开口会更合适不少。
毕竟君上和百里什么时候能下来,谁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拖着。
饕餮被公子润气的,脸颊都抽搐了起来,却还是心平气和的对我俩又道:“怎么感觉你们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我也只是想尝试一下自己的想法罢了,你和沈凌音有那么熟吗,都代表她说话了?”
饕餮将目光,直接转到了我的身上:“沈凌音,他不想配合,你呢,你配不配合我?”
他这三两句话,直接扭转了公子润的意思,我也只得委婉回道:“配合啥啊配合,他自己都不着急,咱俩急啥。”
“行吧,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不想帮忙就别动,我自己画个符试试看。”
他这举动落在我的眼里,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牵强。
先不说他和公子润没有熟到那种地步,公子润解不解开枷锁,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我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他想利用这个借口,在负一层里做手脚,并且是冲着我身上的天女命来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上前拽了他一把,“哎呀,你都说我们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你还就别动了。”
“我和公子润第一次见,没啥话好聊的,你俩不是老相识了吗?就没点啥话想聊,不叙叙旧了?”
“……”
我明显的感觉到,就在我拽饕餮的那一刹那,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却又很快隐匿了回去。
这样的他,就像是黑暗里拿着屠刀的刽子手,却又要在人前,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不是和你说了,这死狐狸爱装死,我和他能有啥好聊的,不聊。”
“刚才我在外面,被那些藤蔓缠着的时候,也没见他露面帮我一把,现在我这么想帮你解开枷锁,你都无动于衷,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饕餮继续用那铁憨憨的神情,对公子润吐槽道。
换做任何一个常人,就算不喜欢饕餮,表面上的功夫也会做做,这公子润,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看都不看他。
仿佛有一种能够自动屏蔽一切噪音的特殊功能。
可以说,他是我见过的人里,性情最冷的一个了……
真不知道屁话那么多的百里无忧,到底是怎么和他成为知己的。
饕餮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意,而后直接甩开了我的手,装作生闷气似的,直接蹲到了旁边的泉水上,割破自己的手指,开始画符。
他是魂体,本是没有血液,却用自身的灵力,幻化出血迹,将那一道道与束仙塔内,八成似的符文,一个一个排列在泉水边上。
我急忙跑到边儿上,软硬兼施的想要阻止,他却借此机会对我反讽道:“沈凌音,你阻止我干什么?”
“你是不信任我,还是瞧不起我啊?”
“我就想帮他解个枷锁,你们都不听我的,现在我画个符,你还担心我会拿他来对付你吗?”
“我是和你做交易的,又不是你下属,你要是信不过我,那我现在走就是了!”
卧槽!
我是真的巴不得他现在就走啊!
这样我至少能安安心心的,在公子润边上等君上。
但我又很清楚,他是故意放狠话,根本不可能走的,若是我不留他,可能下一秒,他和我就撕破脸了。
要是我留了他……
他怕是借坡下驴,光明正大的搞事情了。
也就是这饕餮,是万年凶兽,寻常人根本打不过他,否则我哪需要这么怕他?
“哎呀,你咋和个小孩子一样,说生气就生气,说翻脸就翻脸的?”
“还扯到我不信任你了?是你不信任我吧?”我故作安慰的蹲下身子,用食指沾了点泉水,学着他的样子,跟在旁边画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不就想画画这符文吗,我陪你画就是了。”
“还有什么想法没?饕餮弟弟?”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和他过招,一时半会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自认哑巴亏的没再说话。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他费尽心思骗我过来,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虽是陪他‘画符’浑身上下的神经,却是紧绷到了极致,根本不敢有任何懈怠。
画着画着,公子润忽然喊了我一声:“你是叫沈凌音对吗?”
我转过头,刚回了一个“嗯”字,饕餮的耐心似乎早已耗尽,忽然一个用力,将我从地上拎起,直接丢进了泉水里。
公子润的脸色突变,一个小心刚起,却已晚了一步。
就在我落水瞬间。他不但没有放开我,还将我整个人都摁进了泉水里,我连闭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泉水呛得浑身发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把利刃,轻轻的在我脖间划过一道口子,血液瞬间从脖间喷洒出来,我不是不想反抗。
是我在反抗的那一刻,感受到了洪荒时期,极为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