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的第一日以被打掉十几个脑袋的王可可而结束。
大家喘得跟狗似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白巡呵呵:“热情?”
音明冷笑:“善良?”
温郸沉默:“美好的集训?”
万兰揉脸:“嘴酸。”
萧则嘴动了动没憋出什么好屁。
众人齐刷刷盯着云晓几人。
“该说的你们是一点儿也不提啊?”云晓斜眼:“今天的对手格外强大,老王头掉了十几个头你们怎么不说?”
【礼貌;你王可可吗?】
【还有人身攻击啊,都是毒舌,扎心补刀。】
【王可可:我谢谢你。】
【老王头微笑面对】
【家人们谁懂啊她不仅夸自己厉害还打掉了我十几个头!!】
【云晓现在是什么成分还真不好说哈哈哈哈哈哈】
“那不说这个,还有你那灵剑拿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还有扶手和坐垫?”白巡一脸无语。
云晓耸了耸肩摊开手:“硌屁股啊,你们不硌吗?剑那么细,岔开腿坐会割伤大腿内侧。”
“???”
“等会儿我脑子打不过弯了。”白巡是真觉得脑子不太够用:“你站着御剑是会少块肉?”
难怪只要见她御剑狂奔的时候都是坐着的。
曲云阳举手:“我小师妹可是天才!坐着多舒服,那刚石有些还是在宗门里挖大窟窿找到的。”
“不过说起来,既然都能以气御物,为什么非得是剑?能不能御鞋,左脚右脚的鞋然后直接浮空?”他又提出问题。
——这话说得像个傻叉。
时逾白无奈扶额,想要捂住他的嘴都来不及。
这么白痴的问题他是怎么问出来的?
简千潇抢走他手上的鸡腿翻了个白眼:“剑有剑气,所以可以御剑飞行,鞋用什么?脚气啊?”
“就是啊,不然打架的时候御鞋砸人?”
云晓托腮思考:“也不是不行,传说中的左脚踏右脚飞天术。”
众人:“......”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事情暂且搁一边。
王可可收到了江行舟的信件。
看完信之后,他看向云晓的方向静默无声,像是被风迷了眼。
明媚的阳光穿过摇曳到树枝梧桐叶,白衣少女少年们坐在树影里肆意谈笑,梧桐叶落在少女头上,她吹着风摇晃着两个脚丫子随手摘去。
信件伊始只有四字。
长老亲启。
信里是行舟熟悉的字体。
【——弟子行舟,近日心悸惊梦,是以知结局,遂以信相告。
结局无法更改,长老展信时我已重修无情道,前身修为种种,皆化为乌有,只剩天地大爱。缘由重重,不必解释,但长老勿与师妹告知。
有情道碎,无情无爱,无法感知,喜爱师妹亦应下承诺。行舟非出尔反尔之人,必定至最后。幸而师妹情根初生,可转苍生,她需参悟太多,重归天道,世界方能合一,可脱身。若需牺牲,行舟愿做第一人。
天道双重,她仍需要去争那一线,时日不多,再无浪费,辛苦长老费心。另云裳云渺与恶念天道牵连颇多,未到最好时机也无法身死魂消,务必上心找寻。此外师妹贪嘴,喜爱美食喜游山玩水,空隙间长老可用此为奖励哄她,不可孤身踏危险,不可忘记用食,我已将银钱金印交予她,尽可取用。
师妹所给红绳,甜栗,思及种种我藏于宫殿暗室,她醉酒时曾言异世界凡人亦可登天,人人平等,再无刀光剑影,虽有弱小也有国家帮扶,心向往之,想来师妹亦思念。若来日行舟有命在此,定同往之。
月后,行舟与众前往封印之地,恐难控制毫无波动心绪,望请长老掩护相助,重修无情,唯余众生珍重。
修真历一千七百年四月二十六,魔族,新任魔主江行舟手书。】
眼看着云晓他们过来了,王可可瞬间将书信收了起来。
他想要平复自己心绪却发现即便于修真界活了上千年,这一刻亦是想老泪纵横。
江行舟是清风宗出去的孩子,和那些孩子一样。
有些责任本该他们这些长辈去承担去牺牲,可自宗主醒来之时,除他之外,行舟也成为第三个觉醒自我意识的人。
“王长老,你在看什么?”云晓眼神试图落在王可可空空如也的手上,她很诚恳:“是不是四师兄来信了?”
她的语气实在是过于真诚,在她期待的注视下,王可可非常冷漠:“五宗宗主口谕,从现在起,所有人加练三个时辰!”
卧槽!无情!
原地一片哀嚎,最惨的就是云晓。
王可可亲自陪练。
同一时刻的魔族。
漫山遍野尸骨血腥,黑云压殿,骇人至极,唯有最后几十个余孽围住一人。
所有魔族都惊惧看着余孽与新任魔主的交锋。
中间的青年着墨袍金线魔纹锦衣,甚至有鲜血溅在他容颜之上,更添妖孽般的邪而清绝。
是江行舟,是五宗剑道第一,也是即将上任的新任魔主。
他站在宫殿最中央,狭长的眼尾微挑,轮廓流畅绝美,昏暗天光与汇聚的星星点点烛光,勾勒出青年身形。
满身血腥,魔气滔天。
他漫不经心望着这些拒不投降的魔族余孽,仿佛世间万物都不放在眼中,以往意气风发又骄傲轻狂的眼眸只剩下生杀予夺。
杀意弥漫整个魔界。
江行舟不紧不慢走下宫殿台阶,随手掐住一个余孽的脖颈,语气轻柔而骇人:“怎么?上任魔主走了你们以为就能废物称王?”
“我魔族的规矩,能者上位,你们杀了三日三夜踏不进宫门半步,还以为自己是谁?我灭了你们全族你们又能如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么简单的道理。”
被掐住的余孽疯狂挣扎企图用手掰开,脸色由白变得紫红,瞬间窒息,嘴里传出‘嗬嗬嗬’的嘶哑声音。
江行舟指尖一点一点用力,骨骼寸寸碎裂的声音响起,余孽被扔在地上,早已断了气。
娟娟流下的血水染红了整个魔宫殿前。
江行舟勾唇浅笑,眉目舒朗像极了清风宗的白衣少年。
“今日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他手指在椅背轻敲,慵懒而掌控全场。
“全族去死。”
“亦或者,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