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女人走在前面,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她,另一方面是我不习惯将背后交给别人。
她作为一个俄罗斯间谍,肯定不会信任我这样一个中国人的,毕竟他们俄罗斯特工太多了,要救她也轮不到我。
所以,她肯定不会相信我的。
搞不好走到一半的路,她就会想办法杀死我。
这样的可能性依然是非常大的。
我这样的推理是有很大依据的,因为一个真正想要信任你的人,会不断向你发问,直到问到一些“她”可以说服自己信任你的信息才会终止询问。
或者问出一些可疑信息,然后决定信任还是不信任。
而她基本上就是不发问。
对于一个第三方施救者,她应该问我很多问题的,然而她一个也没问。
你可以想像一下,你明确或者打心里就将对方树为你的敌人的时候,你还会再问他其他问题来确定他是否值得信任吗?
显然不会。
这糟糕的关系,暂时也只能这样,在离开这片丛林之前,我们的关系还是比较安全的。
就这样,走到了中午,我已经困得不行了。
但是目前还不是睡觉的时候,海瑟薇的支援只能从乍得过来支援,现在还在尼日利亚的境内。
我们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下来,然后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些压缩食物和水。
给女人递来一些。
女人坐在我对面,背靠着树吃了起来,时不时望向我,还有身上的装备。
我没理会她,而是吃起了食物靠着树抓紧时间休息。
天空上时不时就传来轰鸣声,显然是敌军的直升机在上空搜索我的行动路线。
在路上,我也有用断开追踪气味的喷雾,从陆地上也不好追踪到我,直升机看到我们也不太容易,除非晚上森林气温下降了,他们用机带的热成像,就有可能发现我们。
但是他们在没有确定我们的逃走路线之时,用热成像大范围搜索也是相当困难的。
我吃完东西后,抹了一抹嘴。
“我先休息一个小时,这期间我会用一些手段控制你的活动范围,请你谅解,另外不要在我熟睡的时候靠近我,这些请你遵行。”
我对女人说道。
女人看着我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来给我绑手。
这种屈服的行为,显然是特工训练的结果,绑人本身就是一种不信任的行为,她顺从我,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
我拿出了包里的一个小型的腿镣,一端铐在她的脚踝上,另一端铐在树上。
我也不作多解释,离开他两米远,在另一棵树的背面靠着休息起来。
炎热的丛林并不好睡,但是我实在是太困了,用头巾裹着脖子和脸部露出来的皮肤防止蚊虫叮咬。
缓缓的,我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我马上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记者,她也在原地睡着了。
我走过将她叫醒,然后再解开她的脚镣。
“出发吧,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乍得湖,然后等到天亮,我们就可以回到俄罗斯了。”
我对女人说道。
女人应声,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一路上,我们又遇到了其他前往乍得的难民,我看那些拖家带口逃难的难民,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钱给他们,他们逃离尼日利亚只是开始,难民的生活是暗无天日的,哪怕是有国家接收这样的难民,也只能靠领低微的保障金过日子,当地工作也不会接收他们的。
更何况乍得本身也混乱不堪,一家老小逃到乍得大概率也是会饿死的。
那些当地人对我感激下跪。
看着这些可怜的人,我内心对战争更加的厌恶,可是我却一直活在战争之中,这也许就是命运注定的。
在他们中途休息的时候,我和女记者绕路离开了。
目的就是为了不让难民知道我的前进方向,万一他们被追兵抓到,他们也只能指出一个不正常的方向。
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已经来到了乍得湖的分支流。
这时我才拿出一个野外睡袋,睡袋的材料是很薄的,压缩起来也就只有拳头大小,不过有它辅助睡觉可以避免热成像的捕捉。
“你睡哪里?”
女人问向我。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你可以放心休息。”我没有回答女人,而是告诉她我的责任。
女人欲言又止。
我今晚靠着树睡就可以,如果听到直升机的声音,我会直接跳到河里去,河就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简单吃了晚饭后,我离开女人用卫星电话联系海瑟薇。
海瑟薇听到我的声音,很是激动。
“人找到了?”
“找到了,我现在发坐标给你,明天将我们接走,可以吗?”
我对海瑟薇说道。
海瑟薇说:“明天我们会把人接走的,但是你确认情报信息还在她的手里吗?”
“我是从雇佣兵手里抢过来的人,如果他们拿到了情报,应该不会留活口了。”我说。
“她不会早早就将情报交给其他人了?我不希望你走两趟非洲,最好在明天之前问清楚,否则我们可能白走这一趟。”海瑟薇说道。
“行吧。”
“你注意安全,任务失败的话,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海瑟薇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
“我知道。”
挂断电话之后,我回到了女人的身边。
女人看了看我的卫星电话,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拿我电话联系她的组织,但是这一联系,对她是危险的,因为一旦确定我不是她组织的人,我与她的这种关系就会撕破,成为明面上的敌人。
所以,她没有问。
我坐到她的跟前,看着她说。
“我实话跟你说,我这次救你,是受另一个人的命令,因为你手里掌握着美间谍人员的情报信息,我的上级需要拿到这些情报交给俄方,然后让俄方相信她,让她回归俄方势力,她本身并不是俄方势力,而是美方的势力,中途背叛了中情局成立了一个对抗中情局的组织,不过尽管这样,还是不足够让她回归俄方势力的,因为她案底不干净,可是这不是她想的,因为她本身是俄罗斯人,在很小的时候被美方抓去培训成特工的,她的父母了是死于中情局之手……”
我像编故事一样将事实告诉了她。
她也看着我的眼睛,一直听我说。
我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如果她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极刑审讯对对付她得到的信息我也无法去确认真假。
到时只能交给海瑟薇审讯了。
后果可能很严重。
“情报你能交给我吗?”
我一脸认真地问向这个女人,期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