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离去,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韩达君向靠墙角桌子上默默吃饭的三人使了一个眼色。
黑痣男、黑胖子和地包天,便领会了意思。
等所有人纷纷离席的时候,他们三人也跟着出去了。
王海骑着自行车,车架上坐着柳香香,两人沿着田间小路,向远方骑去。
“我们现在去哪儿?”柳香香问王海。
“不知道!”王海一脸平静地回答。
“我有点不舒服,咱们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柳香香提议。
“那我停下来,咱们就坐在这儿的石头上休息一下。”王海看到不远处的草甸子旁边有几块大石头。
“嗯!”柳香香点点头。
停好自行车,两人走了过去,选了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
草甸子中,野花绽放,蜜蜂嗡嗡地飞着,在花丛和草丛中忙碌着。
彩蝶翩翩起舞,一对对上下翻飞,嬉戏追逐,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
空气中,青草的味道和花香混合在一起,带给人一种微醉迷香的感觉。
柳香香妆容精致,曲线曼妙,肩膀与脖颈的比例恰到好处。青丝缕缕,脖颈雪白。
王海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柳香香,眼睛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
“你的嘴唇怎么是灰色的?”王海好奇地问。
柳香香一脸疲倦,将头靠在王海的肩膀,十几秒之后,又将王海的胳膊拽了拽,有气无力道:“搂着我。”
王海犹豫了一下,将胳膊伸了过去。
淡淡道:“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我帮你,把你和韩达君的婚事搅黄,咱们就把这结婚证还给民政局。”
柳香香一脸苍白地望着王海,低声回应:“以后再说吧。”
王海一听,突然瞪大眼睛,道:“咱们可是约法三章,提前说好的。在我帮你把你和韩达君的婚事搅黄后,就去办离婚手续。”
柳香香闭着眼睛,将头靠在王海身上,流着眼泪喃喃道:“王海,我求你,现在咱先不说这事,好吗?我好冷,头好晕,浑身难受。”
王海伸手摸了一下柳香香的额头,发觉她的额头发烫。
“你怎么了,额头怎么这么烫?”
“可能一整天没吃没喝,低血糖吧!”
王海望了一眼四周,除了眼前的草甸子外,四周全是庄稼地。
“我给你摘两只青苹果去?”王海提议。
“我累的很,想躺一会儿。要不咱们先去你家菜地的茅草屋,我想躺一会儿。”
王海将浑身发软的柳香香扶了起来,扶上了自行车车梁。
趴在车头的柳香香没有丝毫力气,安慰道:“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半个小时后,王海骑着自行车来到王家庄自家菜地,还没将自行车停好,柳香香便从车梁上溜了下去。
“香香,香香……”王海扶起倒在地上的柳香香,摇晃着她的身体。
柳香香脸色越来越惨白,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
“我口好渴,我想喝水。”说完之后,柳香香便倒在了王海的怀里。
王海抱着柳香香走进茅草屋。
……
远远望见王海抱着柳香香进了一处菜地的茅草屋。
黑痣男对地包天说:“我和胖子在这儿守着,你去通知老大。”
地包天点点头,跳上自行车后快速离开。
茅草屋里,王海帮柳香香脱了鞋,将她平放在木板床上。
“我口好渴,我想喝水。”柳香香拉着王海的胳膊,又强调了一遍。
王海再次摸了摸柳香香的额头,感到发烫:“你发烧了,香香。你等着,我去给你摘几根黄瓜和西红柿,先解解渴。”
柳香香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唇轻启,微微点头。
王海将门合上,快步朝菜园深处走去。
自己家的菜园已经是荒草一片,要想吃黄瓜和西红柿,就得找到种植户。
运气不错。
王海在穿过两片玉米地之后,发现了一户人家的菜地里,种植有黄瓜和西红柿。
一股淡淡的农药味充斥其中。
王海四下望望,除了这一家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家种植。
附近桃园的桃子,都已经收获了,只留下满是桃叶的树干。
“我先尝尝!”王海摘下一根黄瓜,在袖子上将上面的小刺擦了擦,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就是这个味道!”王海将鼻子凑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黄瓜味道。
他大口大口地吃了一根,没尝到除了黄瓜本身的味道之外的其他味道。
于是,摘了两根。又顺手摘了两枚熟透的西红柿。
回到茅草屋,王海用衣服袖子将黄瓜擦了又擦,递给柳香香道:“快吃,黄瓜解渴又解饿。”
柳香香一脸幸福地望着王海,将其中的一根吃完了。
“再吃一根!”王海又递给柳香香一根。
“你吃吧?”柳香香推辞。
“我已经吃过了。”王海回答。
“咱俩一人一根。”柳香香勉强笑笑。
“要不,你再吃枚西红柿?”王海将一枚粉红色的西红柿放在柳香香嘴边。
柳香香轻咬了一口,道:“夏天的西红柿就是好吃。”
柳香香一脸幸福地吃着西红柿。
王海又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发高烧了。吃完后,我带你到我姐夫的诊所,去看看?”
柳香香摇摇头,道:“我浑身酸疼,想躺着歇一会儿。要不你去给我开点退烧药。吃完药,睡一觉,我想明天就会好的。”
王海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将门从外面合上后,王海骑着自行车,朝赵家坪村方向驶去。
吃完西红柿的柳香香咳嗽得更厉害了。
她头晕眼花,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翻过身,趴在床边呕吐开了。
“呕,呕,呕……”刚吃进肚子里的黄瓜和西红柿被吐了出来。
柳香香流着眼泪,不断地咳嗽。
胃里的苦水倒灌进嘴里,混合着嘴里的酸水,令柳香香更加难受。
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腹如刀绞,脸色蜡黄。
柳香香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不断呻吟着。
“王海,救我……王海,救我……我不行了!救我啊,王海……”
很快,柳香香便陷入到昏迷当中。
……
王海走后,黑痣男和黑胖子便悄悄来到草屋前。
毕竟是老大韩达君的女人,两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将耳朵贴在窗户和木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当听到女人咳嗽呕吐的声音时,不免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哥来了。”地包天对守在门口的两人说。
“什么情况?”韩达君走过来,问黑痣男。
“大嫂好像生病了。刚才在里面猛烈地咳嗽,呕吐。现在好像又没有声音了。”
听完黑痣男的讲述,韩达君没有犹豫,一把将门推开,看到地上的呕吐物,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农药味道钻进鼻孔。
韩达君摇了摇柳香香,发现她一动不动,处于深度昏迷当中。
“不好,食物中毒。快把人扶起来。”
黑痣男和地包天将柳香香扶上韩达君的后背。
韩达君背着柳香香朝路边的面包车跑去。
地包天开着面包车,韩达君将柳香香搂在怀里。
汽车飞快地朝镇医院驶去。
黑痣男和黑胖子,各自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赶。
……
两个小时后,当王海提着装有食物和热水的竹篮,回来时,发现柳香香不见了踪影。
王海摸了摸上衣口袋的退烧药,一脸茫然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菜园。
在田地里忙碌的农民和菜农,扛着锄头往回家走。
王海一脸焦急地问:“见柳香香了没?”
“你们谁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
“有个女人刚才在那边的茅草屋躺着,你们谁看见她了?”
……
大家纷纷摇头,都说自己在地里忙碌,没有注意屋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