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驶被鬼婴袭击,恼羞成怒,跳进花圃去追杀小鬼。
看到廊下美艳绝伦的潘银莲,牛奋瞳孔突然亮起,两道猩红射向大管家,青黑的骷髅脸扭曲变形,带着狰狞与疯狂,狠狠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一道黑影飞过,牛奋冲到女鬼面前,干枯瘦硬的黑色手指,一把掐住白如粉蝶的脖颈,黑铁般的骨臂将她高高举起。
潘银莲突放鬼婴袭击杨驶,却没想到被牛奋突袭。
被僵尸黑长的手指掐住脖子,鬼宅的大管家,脸色更加惨白,双手抓着牛奋钢骨般的黑青手臂,两眼翻白,双腿乱蹬,极力挣扎。
在身材高大的‘现代锦衣卫’面前,这个美艳绝尘的女鬼,却显得那么弱小和无助。
看潘银莲小鸡般在自己手里挣扎,牛奋一脸得意,露出愉悦的狞笑,从后腰位置慢慢摸出一把尺长的柳刃,胳膊往后一缩,做出捅杀的动作。
就在它对准女管家心脏位置,打算完成最后一击之时,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残念告诉它,这种凉意,极具危险,身上的寒毛陡然竖起。
猛一转身,看到一位比他身材更加高大的活人,举着一把长柄砍刀站在背后。
这人动作极快,绝不在它之下。刚才在屋里,如果反应慢半秒,它的脑袋将会再次离家远行。
“你要敢刺进去,我就立马把你劈成两半。”男人一字一顿,声音沉重,不容置疑。僵尸耳朵嗡嗡作响,它犹豫了三五秒后,将刀慢慢收起,举着潘银莲的手指微微张开。
闪开之前,牛奋借助惯性,将她狠狠推向一边。
“咚!”潘银莲重重地撞在墙上,身体一软,贴着墙壁,缓缓地瘫倒在地。
王海看了一眼潘银莲,挥刀径直朝牛奋砍来。
见男人没有扶女鬼,牛奋一个转身,将柳刃刺向王海。王海一闪,柳刃刺空,再刺,再闪。
没有刺中,牛奋调整策略,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弧线,直逼男人脖子。王海“蹬蹬蹬”,连退三步,重心不稳,身体往后倒去。
牛奋抓住机会,高高举起柳刃,对着正要倒地的王海刺来。
王海将长柄砍刀紧握在手,刀柄顶住胸口,刀尖直对扑上来的僵尸,做好了将其开膛破肚的准备。
牛奋举刀扑向王海,突然发现倒地的男人,胸口冒出一把长柄砍刀,刀锋如雪,寒光闪闪。
当即在空中一个转身,借着弹簧般灵动的身体,翻滚到一边,躲开长刀之后,又弹跳到男人跟前。
躺在地上的王海佯装受伤,砍刀平放于地,挣扎着要站起来。牛奋觉得机会已来,屈膝、纵身、将自己弹射到半空,举着柳刃,再次从空中向地面刺来。
王海瞅准时机,用力挥刀。
砍刀和柳刃在空中激烈撞击,发出“叮”的一声锐响,溅起刺目的火星。
没有肌肉包裹的黑青骨臂,即便黑铁般坚硬,但“干”和“脆”,也是不容忽视的缺点。
金属碰撞的锐响,让人一悸,同时产生的断骨声——“咔”,令人胆寒。
牛奋右臂骨折断裂,仅青皮和黑筋连着躯体。身体如一只死虾,弓着背蹲在地上,盯着横在一边的柳刃,表情痛苦。
“是我小看你了。”牛奋抬头,看得缓步走到面前的青年,感慨道,“我一个专业选手,却打不过你一个业余选手,真是耻辱。”
“蛮干是不行的,现在玩的都是高科技。”王海说着,指了指自己戴的木偶面具。
如果没戴木偶面具,在黑漆漆的院子里,青黑色的僵尸和黑暗融为一体,别说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就是它往柱子后面一靠,王海未必能发现。
戴着木偶面具,眼前的鬼物,如穿着浑身带灯的紧身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包括脸上的表情,在男人面前,一览无遗。
“一个戏子,上台唱戏戴的破面具,有什么可嘚瑟的!要说高科技,还得看我的。”
牛奋先是神色沮丧,突然眼睛如红灯般明亮,瓦数猛然增大,亮度极具提升,眼里的凶恶和不甘,让其对眼前的男人产生看强烈的报复心。
蹲在地上,佯装在看断臂,左手却悄然往后腰摸去。
它在摸那把左轮手枪,够狡猾的。王海已看出牛奋的意图。
那把锈迹斑斑的左轮手枪,依然可以发射。王海没有大意,也没有放松警惕。
面对凶悍狡猾,宛如弹簧一样迅疾的僵尸,王海早将手伸到了怀里。
牛奋刚拔出它的左轮手枪,“砰”的一声,王海手枪里的子弹,再次洞穿了僵尸的眉心。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王海将嘴对着枪口,吹了吹,露出得意笑容。
子弹的撞击力,使牛奋青黑的脑袋往后倒去。在还没有倒地的那一刻,男人手里的长柄砍刀就抡了上去。
“咚”的一声,脑袋再次与驱赶分离。
牛奋紧抓着左轮手枪的手指,渐渐松开。
王海捡起手枪,端详了一下,觉得还有用处,便将它收入背包。
同时塞进背包的,还有僵尸带着的一兜子弹,地上那把做工极佳的柳刃,王海也没错过。
“把这些送给林大姐,她手里的那把小匕首,削个苹果,杀只鸡没啥问题,但要对付邪祟,差得太远了。”
盯着尸首分家,右臂断裂的僵尸,王海无奈地摇摇头,感慨一句,“都是血肉之躯,这有何必呢?”
刚要转身离去,却发现牛奋滚到一边的脑袋,微微动了一下,那双暗黑色的眼睛,似乎有一丝微光闪过。
虽然亮度极弱,但依然没有逃脱男人的眼睛。
它的眼睛被重新被点亮,意味着什么?
它可以自我修复机体?
靠!有这么牛逼吗?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它竟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小心后面!”王海背后传来潘银莲的叫声。
男人早有防备,在转身之后,就留意后面的动静。
僵尸脑袋滚过地面的摩擦声,还有眼睛逐渐点亮的颜色,都没有逃过男人眼角的余光。
再次挥刀,让其身首分离。连续多下,王海如砍削一棵斜生乱生的树干,将牛奋浑身上下,砍削得只剩一根脊梁骨……
“还得用火!”潘银莲艰难地站起来,走到一堆碎骨跟前,道,“用火将其彻底烧成灰粉,它才不会再生。”
一分钟后,潘银莲抱来一黑瓷罐子。
王海打开盖子,猛地一闻,一股地沟油的腥臭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
“尸油!”
“啊呀呀……”
王海差点将罐子扔了。
“是野猪和野羊身上的,只不过好久不用,放坏了。快扔过去,把它点燃。”
烈火熊熊,很快牛奋就被烧成一堆白色的灰烬。
“长生呢?”潘银莲突然想起鬼婴,瞪大眼睛问王海。
王海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花圃,道:“它好像钻到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