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王海像被马蜂蛰了一下,猛地坐起来。
他手扶着柳香香半遮半掩的肩膀,莫名地问:
“怎么,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柳香香眼含泪水,道:“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可以了?”
“当然不是。你胡乱想什么呢?我要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会半夜三更回家吗?即便回家,还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你吗?你好好想一想,我做过哪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乖,你真的多虑了?”
“也许,是你做贼心虚,用这样的方式,对我进行补偿?”
“要补偿,也不会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补偿。乖,听话,别胡思乱想了。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人。”
“那你告诉我,这上面的字,怎么解释?”
“什么字?”王海瞪大眼睛。
“什么字,你自己看。”柳香香神色沮丧,将金刀递给王海。
男人接过金刀,拿灯下仔细查看,发现匕首的刀柄上刻着——“金刀驸马”四个字。
下面两个歪歪扭扭,像小学生写的字,像是刚刻上去的,很不明显。
即便如此,这两个简单而又再熟悉不过的汉字,像一道闪电,刺中 了王海的新房。
“王海——”
男人忍不住叫出了声。
他皱起眉头,将思绪渐渐拉回到前夜。
他想起来了。
当时,他翻墙入院,爬上温家别墅,从三楼窗户,看见温嘉瑶背对着窗户,坐在梳妆台前,手里好像拿着一把剪刀,在做什么手工活。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孩,既没有化什么妆容(晚上要睡觉了,还化什么妆?),也没有做什么针线,而是在用剪刀的刀尖,给金刀的刀柄上刻字。
怪不得,那女孩看见我进屋,也没有收走金刀。
她要是没有爱我之心,怎么会将,这么一个价值不菲的东西,随意地放在梳妆台上。
最后,又故意拿到客厅,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呢?
如果对我不够信任,恐怕早早就将它藏了起来。王海心说。
我真蠢啊!
这么多破绽,我怎么就一点儿没察觉呢?
男人的大脑在飞速旋转,此刻的他,懊悔不已。
他不应该问温嘉瑶要这把金刀,更不应该将这把金刀送给柳香香。
对于温嘉瑶说,接受了这把金刀,那他就是自己的金刀驸马。
对于柳香香来说,已经将自己男人的名字刻在了上面,就说明他已经变了心。
王海意识到,自己陷入到了感情的漩涡中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王海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贪恋别人财物,会得到如此报应?
也许,在他人眼里,这算不得报应。
但,对他而言,却印证了一句古语: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人不配财,必有所失。
想到这里,王海轻启嘴唇,还想在说什么?但在铁证面前,他又不想做任何辩解。
感情这玩意,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楚。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柳香香柳眉倒竖,质问道。
“我刚才对你说的,全都是真的。但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个被我救了一命的女孩,会对我一见钟情。还将我的名字,刻在了她的‘驸马金刀’上。”
“既然人家对你一见钟情,你就不要有任何犹豫。那女孩,可是大秦省省主席的女儿,你也是林业厅厅长郑国诠的亲儿子。你们也算门当户对。我不拦你,你走吧。去吧,拿着这把金刀,去做你的‘金刀驸马’吧。我相信,你就像刚才门房老张说的那样,只要你娶了她,你的人生就会像开了卦一样,飞黄腾达的。”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指腹为婚,从小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分开?再说,那也是她的一厢情愿,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真要是个负心汉,就不会回来找你了。香香,请你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泰山不移,海水不竭。”
“相信你,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一天到晚,不回家。不是和这个女人有瓜葛,就是和那个女人有联系。我不想担惊受怕,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想和你有过多的接触。秦宝宝这几天住在这里。她和我聊了很多事情,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自古忠孝难两全。你现在干的这些事情,和权贵、世家、帮派、警探等黑白灰三道的人,都要打交道,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她让我坚强些,不要一天净想着儿女情长之事。”
“她说的很对。我现在所从事的这些事情,说没了,人可能就真的没了。这些,我也应该提前告诉你。这样吧,我们去民政所把婚离了吧。离了婚,我们俩之间,以后就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联系,至少,以后那些黑帮、灰帮的人,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我们不是早离婚了吗?”
王海一愣。
“你忘了,去年我们结完婚后一个月,就因为一次吵架,把结婚证交还给了民政所。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要回我们的结婚证呢?”
“是呀,一天忙忙碌碌的,真把这事给忘了。”
王海苦涩地笑了笑,道:“也好,也好。过几天,你就要开学了。大学才上了一学期。你要好好学习,不要浪费这来之不易的好机会。你要知道,没有机会上大学的人,对你们这些有机会上大学的人,是多么的羡慕啊!”
“嗯!”柳香香点点头。
“你不生我气啦?”
“不生你的气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一个人很寂寞,尤其是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盼星星,盼月亮,始终看不到你回家的身影,就会不由得胡思乱想。是我肤浅了,是我错怪你了。”
“人有七情六欲,男人也有胡思乱想的时候。”
王海用身体轻轻将柳香香推倒,压在了他的身下。
然后,亲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接着是脖子。
顺着脖子,男人小心翼翼地继续,继续着他的动作,然后是胸口……
女人一脸温柔,搂着男人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埋在自己两只饱满之间,任由他那张如野猪般的嘴巴,乱供着,撕咬着……
女人脸颊绯红,喘着粗气。
“咚咚咚,咚咚咚……”
“别亲热了,快起来,快起来……”窗外传来秦宝宝急促的呼叫声。
”是秦科长,是秦科长。”
柳香香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问:“怎么了,秦科长?”
“王海暴露了行踪。现在有十几个便衣,正在挨家挨户搜查盗贼。我想,他们的目的,不是什么盗贼,而是王海本人。”
“那怎么办呀?”柳香香急得差点哭出声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