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相见,分外激动。
王海示意温嘉瑶保持低调。
“温小姐是公众人物,在大秦这地方,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关注。保持低调,免得再惹麻烦。”
温嘉瑶看到马三力,一脸激动,正要蹦起来欢呼,不料被王海一把拉到身后,数落了两句。
温嘉瑶极力挣脱王海的手臂,瞪大眼睛,试图狡辩。
不料,王海压低声音,道:
“街头巷尾的小报,还嫌你的八卦新闻少吗?就是因为狗仔队经常将你曝光,你父亲才会经常限制你出门。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的安全,其实是你父亲最为担心的。”
“有道理。”马三力点点头。
“来了,过来了。”秦宝宝呶呶嘴,示意前面车厢有情况。
“什么过来了?”温嘉瑶问。
“查票的过来了。”秦宝宝道。
“没票又怎样?大不了补张票。”温嘉瑶道。
“想办法躲在厕所,我以前就这么干过。”马三力支招。
“那不是铁路治安署的署警,倒像是治安厅的便衣。”秦宝宝小声嘀咕。
“那怎么办?”马三力问。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老马,你和秦宝宝假扮夫妻,继续坐车南下,我和温小姐想别的办法,去上港。总之,去了后,我们在上港电话联系。”
“你俩要不赶紧躲进厕所,他们过来了。”马三力支招道。
“不用,你俩现在过去,最好挡住他们视线,我自有办法。”
情况紧急,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马三力和秦宝宝只好转过身,互相挽着胳膊,慢慢朝前走去。
治安厅两个便衣,穿着并不合身的铁路署警制服,装模作样地挨个检查乘客手里的车票,眼睛却始终在乘客身上打量。
几乎车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假扮铁路署警的便衣身上。
王海拿出胖大姐给的车门钥匙,悄悄将后门扭开。
“我们在外面待一会儿。”
王海一个侧身,先出去,然后一把将温嘉瑶也拽了出去。
温嘉瑶把着栏杆,一脸好奇,她看不出来,正在查票的两位铁路署警,怎么就是治安厅的便衣了呢?
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只有张龙和父亲知道。
张龙和父亲,绝没有害我之心。即便张龙和赵虎因为受伤,不能在我出远门陪我,但张望和李兆可以。
温嘉瑶心说,可在秦都火车站,我已经将张望和李兆甩掉了。难道这是父亲安排的另外两个保镖?
“你趴在门边看什么呢?”
王海一把将其拉到怀里,道,
“刚才没听秦宝宝说吗,那两人不是铁路治安署署警,是大秦治安厅的便衣。我们被跟踪了。”
“我看未必,说不定,还是父亲安排的专门一路照顾我的保镖?”温嘉瑶眉毛一扬,并不相信王海所说的话。
“真是井底的蛤蟆。”王海嘴角一抽,看到里面的署警径直朝门口走来。
“不好!你被他们发现了。”
王海松开温嘉瑶胳膊,让其抓住栏杆,“抓紧栏杆,不管是敌是友,一定不要告诉他们,我和你在一起。”
说完,温嘉瑶就被署警敲击后门的声音所惊吓住了。
近距离观察,温嘉瑶才发现,正在敲门的两人,面相凶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王海,王海!”温嘉瑶转身,发现王海已经不见了踪影。
门“咯吱”一声,从里面被人慢慢扭开。
看到背着双肩包的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列车外,身材高大的便衣露出一丝邪笑。
“一个人在外面看风景,不冷啊!”
温嘉瑶双手紧紧攥着栏杆,木然地朝面前的壮汉摇摇头,“我,我忘了买车票。”
“小姑娘,这可不是逃票的好地方,会冻坏身子的。”后面的矮个子将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温嘉瑶的胳膊。
面前的壮汉,伸出手,慢慢扯下温嘉瑶头上的毛线帽子,低头仔细看了一眼女孩后,与身边的挨个便衣相视一笑,明知故问:
“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啊?”
“我,我,我叫王小花。”温嘉瑶撒谎道。
“你叫王小花?你的这身穿着打扮,可不像一个在乡下长大的村姑啊!”
身边的矮个署警冻得搓了搓手,嘿嘿笑道:
“实话告诉你吧,有人花钱买你的小命。但我们俩现在要是把你这么推下去,实在有些浪费。还不如,我们一起到下一站下车,找家小旅馆玩一玩。如果温小姐把我俩伺候舒服了,我们还可以饶你一命。如果不答应,那就请温小姐从这儿跳下去吧。”
“这,这儿……”
温嘉瑶看着急速后退的铁轨和荒野地,吓得脸色煞白。
“谁,谁花钱,要买我的命?”温嘉瑶战战兢兢地问道。
“一个女人。”署警呵呵道,“一个为了要你的命,肯花十万块的富婆。”
“是她,真的是她?最毒妇人心,果然是她……”
温嘉瑶冷哼一声道:
“休想,我死也不会跟你们下车的。臭流氓,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说着,从腰间摸出那把金刀,对着面前两个穿制服的壮汉。
“果然是省主席的女儿温嘉瑶。只可惜,过了今天,那个人模狗样的大官,再也见不到他的宝贝女儿了。”
说完,伸手去抓温嘉瑶的胳膊。
“啊,王海,救命!”温嘉瑶大喊。
“咚!”趴在车厢侧面的男人,松开手臂,借助火车前进的惯性,飞身过来,一记铁拳径直朝男人右脸打来。
男人还没回过神来,面门上又被一记铁拳击中。
男人两眼冒星,还没缓过神来,就被王海一把抓起,往铁轨外的庄稼地扔去。
“啊!”一声惨叫,男人被甩到了铁路路基下的麦地里。
厚厚的积雪几乎将男人淹没。
另一个穿制服高个子便衣见状,急忙挥拳过来。
不料,王海的出拳速度更快。
先是一躲,随手一个勾拳,打在男人下巴颏处。
“咔!”
王海听到了男人下巴颏处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股鲜血也从嘴角冒了出来。
“你们是谁的人?”
王海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柳刃,将刀顶在了男人的脖颈处。
“我们是灰帮,灰帮……第七分队的人。”
“果然看着面熟。”
王海轻哼一声,道,“怎么找到的我们?”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情报,说温小姐要去上港。所以,提前就上了车。”
“是谁指使你们杀温小姐的?”王海想知道,谁在背后暗算温嘉瑶。
“这个,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人,给了我们队长十万块。要我们干掉温嘉瑶。”
“你们队长叫黑猫警长,对吧?”
“这个,我不能说,说了全家都会被杀的。”男人口鼻冒血,回答道。
“除了你俩之外,今天这列火车上,还有其他人吗?”王海将手里的柳刃用力压了压,质问。
“二分队的九个弟兄,这次全来了。”
“一分队为什么没来?”
“黑猫队长并不同意。”
“为什么?”
“他,他认为,王海是个瘟神,动了她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为什么二分队的队长要接这个活?”
“黑狗,黑狗他,他不觉得你有多厉害。觉得你,只是‘笨狗扎了个狼狗势而已。’”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尊瘟神。我千不该,万不该,跟着黑狗队长一起过来。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王先生,饶了我,饶了我吧!”
“可以,没问题。看到前面的那个大拐弯了吗?”
“看到了。”
“火车一般拐歪的时候,速度会降下来。到时候,你瞅准时机,从火车上跳下去。”
“这,这,不会摔死吧?”
“那就要看你的命大不大了。”
“能不能不跳,让我从下一站下车?”
“珍惜机会吧,路基下面是麦地,还有那么厚实的雪。过了这片麦地,就进山了……你自己考虑。”
“我跳,我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