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么了?”我轻声的问道。
一姐眉头一皱说道:“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一样,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放心吧,你都说了萧先生能够在水里憋气三个小时呢,所以不会有事的。”我开口宽慰着。
一姐点了点头道:“嗯,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师父都不打信号呢?”
关于这信号,我问了一姐,从她的口中得知这信号十分的简单,三吉四凶,意思就是绳索上的铃铛响三声代表没事儿可以下墓,倘若是响了四声那就代表墓中有凶险,不宜下墓。
所以当下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等着萧红打出信号来了。
叮铃铃……!
大概在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盼望已久的铃铛声终于是响起了,如被震慑了心神一般,所有的目光全都紧张的盯着那绳索上摇摆响动的铃铛。
叮铃铃……!
间隔了大约五秒钟后,铃铛响起了第二声。
叮铃铃……!
又间隔了五秒钟后,铃铛响起了第三声。
又过了五秒钟,铃铛静悄悄的,再也没有发出那清脆的响声来。
“太好了,三声吉,可以下墓了!”
一姐脸上的愁云在一瞬间一扫而空,随着他一开口,河岸上的百十余人就忙活了起来,纷纷的准备下水探墓。
司机王哥和二宝将事先采购的潜水设备拿了出来,一共有四套,分别的给了我和一姐还有刘八爷。
原本第四个是打算给狗子的,但二宝却说什么都要跟着一并的下去,说是要贴身的保护刘八爷的安全,最后刘八爷也只能是答应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的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说是要贴身的保护刘八爷,那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他这是想下去见萧红呢。
之所以将狗子留了下来,刘八爷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真正能够下水的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人而已,其余的大部分还是要留在陆地上的,所以这接回就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人心隔肚皮,更何况当下这些人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自然要有所防备才行。
狗子身手与我持平,再加上司机王哥两个人,那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至于小六子呢,因为肩膀上的伤口还未彻底的痊愈,是不能够碰水的,所以就将他也留了下来,有了他们三个,便可以确保我方接应的牢靠,如此我们才能安心的下水。
我们这边有四个人,曹帮竟足足有四五十人下水,竟全都配备了潜水装备,乍一看就像是电影中的蛙人部队一样。
摸金白家都是一帮的旱鸭子,一听说要下水,那一个个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但在白莽霍一阵的怒喝之下,也有那么几个跟着白氏父子穿上了曹帮给准备的潜水装备,由曹帮的人一带一的帮衬。
最后就剩下卸岭娄家了,就如我所猜想的一样,一队十几个人竟然全都打算下水,愣是没有留在岸上一个人,这显然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节奏。
不过我觉得娄天赐都那么一把年纪了,又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的致命错误的,答案或许只有一个,那就是娄家很有可能在暗中和曹帮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至于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娄家全体出动,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看他们那阴祟的眼神便知这一下去,难免就会遭难。
一百多人,足足有六七十人下水,一时之间那回流之处是热闹非凡,感同下饺子一样,一个个的皮包肉是扑通扑通的往里跳,还都是争先恐后的,当然这里也有墨迹了好半天不敢下水的。
“这位曹帮的兄弟,你可照顾好了我,到时候我肯定上报你们家堂主给予你奖励的,好好干!”白莽霍在对着一个负责带他的曹帮手下承诺着。
还真就别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个曹帮的手下立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拍着胸脯保证着,随后也没管那白莽霍准没准备好,拉着他就跳进了河里,而在临近水中的时候,我清晰的听到白莽霍苦兮兮的骂了一句娘。
白莽霍下去了,几个白家的手下也纷纷不情愿的被带了下去,如今在我们的面前就只剩下白驰那一个家伙了。
“这位兄弟,我忽然感觉肚子有点疼,要不然你先下去,我去方便一下。”说着这白驰就要转身往回跑。
真的是想要去方便一下吗?当然不是,这货明显就是不想下水,所以才这么说的,所以直接就被我识破了他的诡计。
也就在他尚未转过头来的时候,我抬腿朝着他的屁股就狠狠的踹了一脚,将其朝着面前的河面就踹了出去。
“我草,那个龟孙子踹的老子……!”
跟他老子一样,叫骂了一声就栽进了水里,一旁负责带他的那个曹帮的手下还惊讶的喊着,“白少爷,你不是肚子疼要去方便吗,不去了吗?那你等等我!”
随后是曹添,除了先跳进水里的那五十几个人之外,曹添的身后还跟着有六七个人之多,其中就有曹添的儿子曹少钦。
在曹少钦的身后有六个人,这六个人并不是并排站着的,而是以着很是奇怪的队形站立的,若是从上方看去的话,这倒是有些像是一个五角星,只不过在这五角星当中还多了一个人。
其余的人或是满脸横肉或是凶神恶煞,并未有太特别的地方,一看就是负责保卫工作的。
而在这其中有一个很是特别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就是那个被五角星的队形夹在中间的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的黑袍,袍帽遮着脸看不清楚样貌,一双干枯惨白的手垂落在身体的两侧,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以此看来这应该是一个身材极其消瘦的人,可是这人的肚子却是微微隆起的,虽然不大,但是与之身材也是呈现出了鲜明的差异,感觉就像是一个怀胎十月的妇人一样。
“八爷,咱们下面见!”
说罢曹添一行人就接连的跳入了河水当中。
而后便是娄家的全体成员,紧随其后的跳了下去,未曾有一人开口,但它们入水之时看我们的眼神却是那般的阴冷,就好像是在盯着冰冷的尸体在看一样。
我们是入水的最后几个人,在我跳进河里的那一刻,我看到那根拴着铃铛的绳索再次有节奏的晃动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是十分的急切,间隔不过一秒钟而已。
一下……二下……三下…………四下……
我的心咯噔就是一下,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这般的响动是那些下水的人不轻易的触碰到了绳索的结果。
………………
刚跳入水中,眼前一片的鲜红,甚至还有丝丝的残肉攀附在潜水镜上,四周浑浊不堪,能见度几乎为零,只能是根据水流的波动感知其他人所在的位置,予以追寻。
随着身体的不断下沉,水质开始变的没有之前那般的浑浊,已经能够隐约的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不住的晃动着。
下水的人虽然多,但在此时却显得极为的有规律,一个接着一个的整齐排列。
然原因则以那根垂直向下连接着上方与水底的绳索作为依据的。
十余米的深度转眼就到了底了,因为水的流动,我也是堪堪的稳住了甚至才在河底站稳了脚跟。
这个深度虽是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是水面之外的阳光无法穿透此等的深度,所以眼前已经是十分的昏暗,虽然水质清晰到了极致,但是能见度却是低至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