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瑜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情况，轻声开了句玩笑：“老卫，看来我们来得有些不是时候，要不过会儿再来，别耽误了大事。”
卫承平嘴角颤了颤，没有接上话。
反倒是卓景胜杵了杵他，眯了眯眼睛。
他们和白江波还没有接触过，并不了解白江波的性格，万一惹怒了白江波，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邹子瑜也反应过来，他这种自来熟的性格有时候确实不太讨人喜欢，便尴尬地笑了笑。
方晨又适时地跳出来。
“白校长，这几位...”
还没等方晨说完，白江波抬手打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后面。”
方晨心中一喜，看来没出什么误会。
一行人纷纷移步，向后场的小包间走去。
临走的时候，卫承平却留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地看向节目组导演陆行。
央台的节目组是在他们几人的协调下派出的，所以对这几人他们也是知根知底。
陆行确实是一个负责任的导演，业务能力也高于平均水平，但始终卡在节目组导演的位置上，许久都没有往上挪一挪。
这是有原因的。
与其说他负责，倒不如说他胆大。
什么都敢拍，什么都敢干，有些时候规矩在他眼里形同虚设，稍有不慎就会捅娄子。
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卫承平可不想把陆行这个大麻烦带过来。
如今陆行这一鬼鬼祟祟的模样，自然引起了卫承平的注意。
这模样他太熟了，上次偷拍导弹的时候也是如此，当时就被保密科的人扣起来了。
若不是他是带着拍摄任务去的，大概率会被当作间谍来查办。
此地虽不是军事重地，但与会人员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倘若这次得罪了学术圈的人，那他们三人可有的喝一壶的。
“你怀里藏的什么？”卫承平丝毫没有给陆行留情面，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没什么。”陆行连忙摇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但他微微发白的脸色，和护向胸前口袋的手出卖了他。
“拿出来，我也不想太难堪。”卫承平步步紧逼。
犹豫片刻后，陆行放弃抵抗。
他缓缓摸向胸口，从内兜摸出一个银白色的物件，握在手里顿了顿后，最终还是把东西递给卫承平。
卫承平一把将其夺过，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识得这是便携的录音笔。
若是平时，节目组的人带个录音笔那简直稀疏平常。
可今天不同。
在之前就强调过，这里不能直接采访，陆行的所作所为完全将这些话当做耳旁风。
若是搞得不愉快，学术圈的人就够麻烦了，得罪了白江波才是大事。
卫承平怒目而视，平时里冷静的他不常出现这种表情。
陆行缩着身子，不敢抬头与其对视。
“下不为例！”卫承平低声喝道。
随后，他将录音笔装进兜里，向后场的小包厢走去。
“卫主任，我还没录呢！”见到卫承平转身就走，陆行连忙想给自己找补两句。
“闭嘴！”卫承平回首一瞪，“你还想录？你要是录了，我早就把你踢出去了！别声张，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说罢，卫承平继续向后面走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提前把事情按下，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不然此行或许就要功亏一篑了。
经过侍者的引导，他很快来到小包厢处，整了整衣领，平复心情后推门而入。
可入门之后，他便发现气氛不对。
老卓和老邹一脸尴尬地看向他，方校长则是一脸怪异的表情。
这些都还能接受，唯独白江波脸上笑吟吟的，却让他有种被狐狸盯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