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查完房了吗?”陆屿问。
苏宛辞摇头,“没有,查房不急,待会再说。”
……
此时耽误了查房、也错开自家兄弟来找的顾总,正坐在床边抱着自家老婆不松手。
黎舒窈被他箍的呼吸困难,忍不住伸手推他。
“还没抱够?快松开,待会晚晚过来查房,看到我们这样,成何体统?”
顾瑾川纹丝不动。
大掌扣着那截挣扎晃动的细腰,手腕微一用力,便将人重新按在了怀里。
“老公抱自己老婆有什么丢人的?”
“等苏医生来了,我再松开。”
黎舒窈:“……”
***
楼下,苏宛辞刚来到自己科室,凳子还没坐热,就听到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
苏宛辞抬头看去,门口的人竟然是徐瑾屹。
他这会儿已经脱了警服,身着黑色风衣,更显身姿挺拔,冷硬的五官在看到苏宛辞的那一刹,明显柔软几分。
“哥?”她声音意外,“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徐瑾屹——苏宛辞的表哥。
诛狼特警队的队长在外虽不苟言笑、气场冷肆又生人勿近,但对于自己这个妹妹,却是要多宠有多宠。
甚至用句“妹控”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徐瑾屹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坐在了对面。
“弗兰家族那件事处理完了,过来看看你。”
苏宛辞接了杯水放在他跟前。
顺口问:“还顺利吗?”
徐瑾屹点头,“总体来看,很顺利。”
他说:“顾瑾川和谢昱淮提供的那些证据,根本不容弗兰麦伦狡辩,他的罪,一分都逃不了。”
苏宛辞的视线在他身上定格几秒,“没受伤吧?”
徐瑾屹轻笑了笑,“当然没有。”
过了会儿,徐瑾屹提到:
“顾总和顾太太是不是还没出院?”
苏宛辞:“还没。”
“这件事的进度,你查房的时候跟他们说声,另外,谢昱淮目前好像还在湘城,后续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了。”
苏宛辞应下:“好。”
她看向徐瑾屹,“这是又要出任务吗?”
徐瑾屹宠溺揉了揉她脑袋,“不是,最近没有其他任务。”
他眼底柔色深了些,“你嫂嫂新剧快杀青了,我过去接她,之后回徐家住几天。”
***
上午十点,等苏宛辞再去查房的时候,病房中已经热闹很多。
裴时晏、南洛笙、程逸舟和沈奕承他们基本都在。
气氛有说有笑,全然不复一周前整个楼层凝滞紧张的现象。
苏宛辞将徐瑾屹的话转达给了顾瑾川和黎舒窈。
在谢昱淮这个名字说出的刹那,病房中短暂安静了两秒。
接着有刹那的宁静。
过了会儿,黎舒窈看着吊瓶中的液体,视线落在苏宛辞身上,细眉轻蹙:
“晚晚,我大约还需要躺多少天?”她是问还要再住多长时间的院。
听出她话中的无奈,苏宛辞轻笑:“住腻了?”
黎舒窈小幅度动了动那扎针的那只手,无奈叹气:“躺腻了,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苏宛辞脸上笑意深邃。
“cL的药性已经去除,如果实在觉得无聊,这几天出院也没问题了。”
***
下午。
趁着黎舒窈午睡期间,顾瑾川去了一趟警局。
季修延听到他的来意后,带他去了暂时关押弗兰麦伦的地方。
“正好顾总,弗兰麦伦也一直在吵着想见您。”
见面的场景,和去监狱探监的场面很像。
弗兰麦伦坐在椅子上,手铐铐着双手,面前是一面厚大的玻璃。
见到顾瑾川,弗兰麦伦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和病态的疯狂。
第一句话,他就是问:
“顾瑾川,你敢走到这一步,是真不怕你的顾太太死于非命吗?”
顾瑾川冷冷勾唇,不答反问:
“你觉得,若是窈窈没有脱离危险,我会这么直白地对弗兰家族动手吗?”
弗兰麦伦瞳孔缩了一瞬。
一个几乎为不可能的猜测浮上心头。
但很快,他自己便摇头否定。
“不可能!cL根本没有解药!”他声音很大,像激动,又像其他。
顾瑾川冷笑,“原来弗兰家主也知道cL没有解药,那还假惺惺的将毒药当成解药给谢昱淮。”
听到最后一句,弗兰麦伦的情绪强行被压下去。
不知道是这一句话刺激了他,还是‘谢昱淮’这三个字刺激到了他。
“谢昱淮?”他阴狠笑着,面上既有一分有趣,但更多的,是深入骨血的不甘。
“真是没想到啊,你和谢昱淮,天生的仇人,竟然还有联手的这一天。”
“仇人?”顾瑾川摩挲着手腕,克制着喷涌压抑的恨,“这都不是拜弗兰家主所赐吗?”
“我的身世,谢昱淮的出生,还有因你的野心而一生活在痛苦折磨中的那么多人,哪一个,不是拜你所赐?”
顾瑾川站起身,无视弗兰麦伦不甘又阴怒的脸色。
他声音平静。
“被逮捕后,你不是一直以为我的窈窈也和你一样命不久矣吗?觉得自己死到临头还有另外一个无辜的姑娘给你陪葬,你认为很值是吗?”
在弗兰麦伦抬头看过来时,顾瑾川残忍扯唇,像是在击碎他最后一分支撑的可憎信仰。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的窈窈早已脱离了cL的折磨,她不可能为你的野心陪葬,她有漫长而幸福的未来。”
“你这么多年的计划,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不管是谢氏、还是裴氏,亦或者是我和谢昱淮,你算计了这么多,算计了一辈子,最终仍旧败得彻彻底底,整个弗兰家族也因你的贪婪而破灭。”
说罢。
顾瑾川看都没再看弗兰麦伦一眼。
径直转身离开了原地。
徒留弗兰麦伦,像是突然发疯了似的,拼命拉扯着束缚着双手的手铐,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不可能!不可能!”
“cL根本无解!中了cL不可能再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