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李承乾再次监国。
这一日,隆重的召见了流鬼国使者。
流鬼国,靠近北海,以往,跟大唐没有任何的来往。
听闻大唐的繁荣之后,流鬼国使者来了,跋山涉水走了一万多公里,来到了长安。
流鬼国使者佘志,叩拜于地,恭恭敬敬道:“外邦使者佘志,叩见大唐尊贵的太子殿下。”
他来到长安,已经有些时日了。
也学习了一些宫廷礼仪。
今日在朝堂上,被太子殿下接见,那是莫大的荣幸。
大唐的繁荣之名,早就享誉四方。
流鬼国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如果没有他的出使,很多人都不知道流鬼国在什么地方。
见识了大唐的鼎盛,他恍惚了很久,直到现在,依旧像是置身于梦中,感觉到不太真实。
佘志情绪激荡,跪于大殿之中,显得特别激动,以至于相当的紧张,雄壮的身躯都在隐隐的颤抖。
“贵使免礼,快快请起。”
李承乾十分的客气。
北海那疙瘩,理应就是华夏的故土。
只可惜后来的君王丢失了,让人扼腕叹息。
没给后人,留下这份厚重的遗产。
封神演义中,姜子牙在北海收服龙须虎,也是一个精彩的片段。
“多谢太子殿下。”
佘志再三叩拜之后,这才站了起来。
看上去十分的拘谨,表情忐忑。
他这样的土包子,在大唐的君臣眼中,就是个野人,很多人都这样评价。
可太子,对他有所礼遇,这让他十分感激。
“贵使远道而来辛苦了。”
李承乾笑道:“听闻,你想在我大唐任职,学习我中原的文化?”
这些情况,他早就从朝贡的国书上清楚了。
“我流鬼国,不过是蛮夷之地,化外之民,还请太子殿下应允,让我膜拜大唐的文化。”
佘志恳求道:“若是有一日,能够回到故国,我希望将大唐的文化,传播到流鬼国。”
“可!”
李承乾微微一笑,“授你为骑都尉,我大唐文化底蕴深厚,你能学到多少,全看你的本事了。”
“多谢太子殿下,小人感激不尽。”
佘志跪倒在地,情绪极其激动。
大唐的一切,他都想学,可他一个人精力有限,只能先从官员制度,以及军伍之法学起了。
他觉得,这是最重要的东西。
若是有可能的话,他也想学习律法。
“免礼平身,贵使太客气了。”
“来人啊,送流鬼国的使者下去歇息。”
李承乾接待完了佘志,也就让人,将其带了下去。
接下来,朝堂上关心的大事,依旧是李世民出征一事。
跟随李世民出征的大臣很多,他们完全不用担心,唯一挂怀的就是大军的动向,以及粮草的供应问题。
太常卿韦挺,全权负责粮草的转运。
韦挺的女儿是齐王李佑的王妃。
李承乾清楚,韦挺也快倒霉了,李佑也快造反了。
退朝后,李承乾来到了李靖的府上。
李靖病了,长年征战,身体难免会出现毛病。
也就没有跟随李世民出征。
听闻太子前来探病,李靖在红拂女的搀扶下,急忙出迎。
“太子驾到,微臣未能远迎,还请太子恕罪。”
李靖客客气气的行礼。
“卫国公客气了。”
李承乾走上前,急忙扶住了李靖。
眼神一瞥,看向了红拂女,这也是一位奇女子,原先是杨素府上的歌妓,慧眼识英雄,与李靖走到了一起。
如今是一品卫国公夫人,享尽荣华富贵。
红拂女的出身也很高贵,本是陈朝大将张忠肃之后,父亲被史万岁斩杀之后,沦落为俘虏,让杨坚送给了杨素。
红拂女风姿卓越,贵气迷人。
李承乾听过,很多关于红拂女的传闻,也就多看了两眼。
与红拂女一起,搀扶着李靖坐下之后,关切的询问,“卫国公,你的病情没大碍吧?”
“多谢太子挂怀。”
李靖笑道:“隐疾犯了,倒是不影响行动,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次未能随陛下出征,倒是一件憾事。”
“卫国公安心的养伤吧,就不要再操心国事了。”
李承乾微微一笑,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道卫国公,对父皇远征高句丽一事怎么看?”
“陛下英明神武,一定能够凯旋而归。”
李靖眉头一挑,只能言不由衷的表态。
心头很是郁闷,这个太子,老是干让他为难的事情。
说了不让他为国事操心,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他平常紧闭家门,不与同僚来往,就是不想介入朝堂的任何纷争,安心的做一个将军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他真的没有心思过多的在乎。
“卫国公不打算说实话啊。”
李承乾感叹道:“你的持身之道,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太子说笑了。”
李靖心头一抽,“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不好听的声音都不能有,朝堂上下,应该一门心思,盼着陛下打胜仗。”
“卫国公的言外之意,也反对父皇现在远征了。”
李承乾没有任何的顾虑。
“咳咳,太子说话,也太直白了一点。”
李靖表情郁闷,“不过,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还请太子明鉴。”
“夫君,该喝药了。”
红拂女看出了丈夫的为难,也就打圆场了。
“哈哈,对,对对对,我该喝药了。”
李靖讪讪一笑,“太子,微臣有病在身,要是将病气,过度到了你的身上,可就不好了,你看?”
“卫国公夫人真聪慧,倒是挺会帮自己的男人解围。”
“罢了,我也不问了,免得让卫国公为难。”
李承乾摇头一笑,“行了,我走了,跟你们谈话,想听到一句实话,都不可能。”
“恭送太子。”
李靖和红拂女客客气气的行礼。
目送着太子远去了,夫妻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进退有序,问询有度,倒是一个妙人。”
红拂女莞尔一笑。
“都是聪明人,三言两语,就清楚了我的想法,也就没有追问的必要了。”
李靖叹息道:“陛下远征高句丽的想法,已经萌生了很久,碍于朝堂的反对,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魏征逝去之后,再也没有了猛烈的反对声音,这不是一个好信号,恐怕大唐往后,也遇不到像魏征这样的谏臣了。”
“夫君,别操心了,安心的养病吧。”
红拂女亲切叮嘱。
“好的,夫人。”
李靖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