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备回去之后,私下见到了丹阳公主。
“公主,荆王深感自己势单力薄,想要获得哥哥的支持,你对此事怎么看?”
薛万备目光一凝,将情况说明了。
“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丹阳公主神色一沉,面带淡淡的忧虑。
对于自己的丈夫,她有些不放心。
毕竟图谋造反,这可是灭族的大事。
薛万彻如果心思不坚的话,容易出现变故。
“公主,我们两个人相劝,相信哥哥一定会屈服。”
薛万备语气肯定。
“哎,只能这样了。”
丹阳公主想了一下,这才下定了决心。
反正迟早,都会跟薛万彻摊牌。
不如就现在吧。
两人协商了片刻,组织好了说辞之后,这才面色严肃来见薛万彻。
“夫君,我们有事给你说。”
丹阳公主慢吞吞说道。
“你们?什么事啊?”
薛万彻满脸疑惑。
“夫君,荆王想登大位,我们想帮他。”
丹阳公主表情严肃,就将这个话题给挑破了。
“什么?”
薛万彻愕然,目光如刀,猛地看向了丹阳公主,然后再看向了薛万备。
一股震惊的强烈情绪,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万万没有想到,造反这样的事,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陛下很英明,也很厉害,你们想找死吗?”
薛万彻满是意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的情绪。
“四哥,皇帝的宝座,能者居之。”
“先皇造反,才有了现在的陛下。”
“我们应该拨乱反正,让荆王来坐大唐的皇位。”
薛万备掷地有声。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薛万彻大怒,“皇位如何继承自有法度,岂是你这个蠢货,可以说三道四?”
“夫君,反正我们打算,扶持荆王继位。”
丹阳公主说道:“现在就看夫君,想不想帮我们了。”
“要是不帮,我们也会筹谋大事,还请四哥,不要为难我们,作壁上观就行了。”
薛万备笑道:“等我们成功了,也有四哥的一份功劳。”
“你们这是在逼我。”
薛万彻目光凌冽,变得异常气愤。
隐瞒不报,这并非长久之计。
若是妻子和弟弟失败了,自己一定会被连累到。
到时候,同样难逃凄惨的厄运。
想要不受连累,就应该将丹阳公主和弟弟,抓到陛下的面前治罪,这样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这样做,天下人又该怎么看他?
那他岂不是成为了众矢之的,要让世人看不起了?
“娘的,真他妈的晦气。”
薛万彻咆哮了起来,以此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自然顾虑重重,同时也忧心忡忡。
薛氏一门七子,都是大唐的臣子。
自己排行第四,薛万备排行第七。
要是失败了,薛氏满门,恐怕难逃厄运。
“四哥,当初你是李建成麾下的大将,玄武门之变后,你逃进了终南山避难,李世民三番五次的安抚这才投降了。”
薛万备沉声道:“我们现在推翻了李承乾,也算是帮你给旧主报仇了。”
“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薛万彻眼睛一眯,“你们跟荆王的接触有多深?”
“我们都是荆王的左膀右臂,已经无法划清界限了。”
丹阳公主说道:“现在就看夫君,如何抉择了?”
“杀了你们,或者将你们交给陛下,我可以置身事外。”
“可这样的事,我怎么下得去手?”
“你们啊,算是把我拖进了深渊。”
“也罢,也罢,干他娘的!”
薛万彻无可奈何只能妥协了。
“四哥,我们一定会成功。”
薛万备大喜。
“夫君体谅,我在这里谢过了。”
丹阳公主甚是感激。
“说说吧,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薛万彻语气一凝。
“行刺李承乾,然后扶持荆王上位。”
丹阳公主笑道:“皇室成员,支持荆王的人很多。”
“手段还算温和,只要计划得当,就能一击必杀。”
薛万彻说道:“要是发动兵变的话,陛下掌握着大权,我们成功的概率很低。”
“夫君说的是。”
丹阳公主叹道:“可惜的是,郑婉言这个杀招没有奏效,反而让宇文节枉死了。”
“宇文节死的不冤,想要成大事,就需要这样的人。”
薛万彻声音一冷,“盲目的相信郑仁曦,才导致功败垂成,也真是活该,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郑婉言这样的一介女子身上,就是愚蠢的谋划。”
“四哥说的是,我们受教了。”
薛万备满脸的不甘。
与此同时,长孙无忌和李治两人,也是忧心忡忡。
“郑仁曦这个混蛋,竟然擅作主张跟宇文节合谋,想要行刺陛下?”
长孙无忌气不打一处来,有些咬牙切齿。
他现在的打算是藏拙,不再暴露任何的锋芒。
没想到郑仁曦却做出了,让他极为不满的举动。
“舅舅,你就不要动怒了。”
“好在郑仁曦还算争气,并没有攀咬我们。”
李治瞳孔一缩,显得极其无奈。
他听说了这事之后,心里盼着,要是李承乾被郑婉言给成功刺杀了,那该多好啊。
可惜的是,郑婉言这个贱女人,就是个白眼狼。
“郑仁曦如何攀咬我们?他做的事,本来就与我们无关。”
长孙无忌唾弃道:“即便不争气说了,也经不住调查,我们不会介入其中。”
“可惜了,郑仁曦是一个得力的帮手,满门几十口,就这么没了。”
李治心有不甘。
“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不要有。”
“我们现在只能等待良机,除此之外,不敢再乱来了。”
“你还年轻,这就是你的优势。”
“只要陛下跟先皇一样,也落个早亡的下场,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长孙无忌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我算是看出来了,李承乾这个混蛋,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别人犯了小错,他会一笑了之,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只要犯了大错,就会痛下杀手,还不会背上骂名,杀人杀的理所应当,这才是我们应该注意的地方。”
“舅舅说的是,这个该死的大哥,就是这样的人。”
“依靠着皇权和律法杀人,任何人也说不得什么。”
李治心头一颤,满是忌惮和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