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气氛比较诡异。
李承乾的话音落下之后,气息更加的古怪。
萧钧、韦思谦和徐孝孺三人,也没任何的客气,陛下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进攻的号角。
直到打的李义府鼻青脸肿,抱头求饶之后这才停手。
之后三人整了整衣衫,说了几句歉意的话,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站着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的臣子们,都站着没动。
就因为陛下的那句话,让他们集体失声了。
大臣们在朝堂上拳脚相加,这不成体统。
可陛下准许了,并且还鼓励着去殴打。
这事很不简单,大家都不敢冒冒失失。
李义府连死的心都有了,本想借助着挨打,可以更加的占理,没想到却是这么个情况。
“给朕站起来,趴在地上像什么话?”
李承乾呵斥。
“诺!”
李义府脸色煞白,挣扎着站直了腰身。
“平白无故诋毁他人是朋党,这是暗指有造反的嫌疑,虽然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罪,可一味的胡说八道,也太放肆了,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大言不惭?”
“朕最痛恨,那些无中生有的指责,不要因为长了一张尖牙利齿,就能随便的攀咬诬陷。”
“嘴里乱喷的话要是证据,这就是笑话了。”
“说要是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那就是蠢货。”
李承乾的声音震荡开来。
李义府心底惊惧,身躯忍不住颤抖,这个时候把王仁佑埋怨上了。
原本以为,按照着王仁佑的吩咐做事,会让陛下满意。
因为王有容受宠,这是陛下的喜爱。
他帮王有容,也就是在帮陛下抬高王有容的身份。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竟然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
看来这个巴结,直接拍到了马蹄子上。
王仁佑和柳奭脸色苍白,看来贵妃的头衔,王有容得不到了。
王家所谓的声望,对于陛下来说那是狗屁不如。
“活该!”
上官仪神色玩味,在心里唾骂了起来。
长孙无忌和李积等一大批臣子,对于李义府的遭遇,没有任何的同情。
这个李义府,一向喜欢溜须拍马,善于钻营。
这个时候被王仁佑当枪使,就是为了不得人心的目的。
他们也很反感,李义府这样的小人。
大家都觉得,王有容能受封昭仪,这是陛下天大的恩赐,还不知道满足,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没有因言获罪这样的律法,否则,李义府肯定要遭难了。
“请陛下息怒。”
苏亶的声音很轻。
李承乾看向了王仁佑,意味深长的问道:“王爱卿,你觉得王昭仪能当贵妃吗?”
“不能,不能!”
王仁佑急忙说道:“王昭仪德行不够,曾经还犯过错,自然无缘贵妃头衔。”
他一个劲的盼着,希望女儿能当贵妃。
但事已至此,只能打消了不该有的心思。
“朕的昭仪,岂容你指指点点,胡说八道?”
李承乾没好气的说道:“相信很多人都清楚,朕的妃子非常的无辜,由于是王家的女儿,这才背上了很多的骂名,至于背后的黑手是谁,不用朕多说了吧?”
“臣汗颜!”
王仁佑额头冷汗直冒。
柳奭心中一动,本打算辩解几句,可张了张口一个字都没敢说,只能当起了哑巴。
“李义府,以后攻击别人的时候,想一想自己的屁股是不是很干净。”
李承乾神色不悦,“朕非常不满,睁眼说瞎话的行为。”
“臣知错了。”
李义府的脑袋垂了下去。
“退朝吧!”
李承乾径直走开了。
“恭送陛下!”
群臣的声音,有些不整齐。
他们都知道,陛下生气了,差点就动怒了。
这都是因为,王家想要兴风作浪。
王府。
王仁佑宴请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几个同僚。
李义府自然在列。
王有容有喜。
不管如何,对于王家来说,那都是大喜事。
面对祝贺声,王仁佑眉开眼笑。
朝堂上的不愉快,也就抛诸脑后了。
即便没能让女儿成为贵妃,可女儿依旧十分的显贵。
“李御史,今日在朝堂上,让你受苦了。”
王仁佑客客气气的说道:“本官给你赔罪了,还请李御史海涵,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王大人说笑了,不愉快的事情不要提了。”
李义府大大咧咧说道:“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陛下的反应这么大,没能让王昭仪成为贵妃,倒是我能力不够。”
“李御史自谦了。”
柳奭笑道:“原本等你提出了这个话题之后,我们就会紧跟其后,然后让我外甥女当上贵妃,这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看来陛下很有决断,我们违背了陛下的意思,倒是让陛下不满了。”
李义府小心翼翼嘀咕,“以后做事,要更加的慎重了,千万不能再出错了,让陛下不喜,这就是臣子的悲哀。”
在内心深处,把萧钧、韦思谦和徐孝孺记恨上了。
这三个家伙,也就仗着外戚的身份胡作非为。
要论本事和才干,怎么比得上他?
他也就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否则,早就是宰相了。
“陛下让我女儿怀孕了,按道理来说,对我女儿十分的喜爱才对,我们投其所好,让我女儿成为贵妃,这才是陛下宠爱的表现方式啊。”
王仁佑满头疑惑,“可我们的想法,怎么跟陛下不一样呢?”
“就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让人难以捉摸。”
柳奭眉头紧皱,“难道陛下,并不是十分的宠爱外甥女?”
“有这个可能。”
王仁佑十分苦恼,“如此考虑的话,我女儿怀孕,那只是运气了?”
“难道,真是运气?”
柳奭忍不住怀疑。
“鬼才知道呢,女儿老是跟我们说,陛下只是偶尔的宠幸她,并没有特别的恩宠,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女儿没有骗我们。”
王仁佑目露深思。
“如此说来,是我们妄自揣测了圣意,这才导致了一败涂地。”
柳奭轻声一叹。
“以我之见,我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面伤脑筋了。”
“圣心难测,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们何必庸人自扰呢?”
李义府语气古怪。
“哈哈,确实不该想那么多,喝酒,来来来,喝酒。”
王仁佑有所收敛,继而热情的招待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