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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到!

朱鼎顺猛得从被窝中起床,下地快速穿衣。

宋裕竹痴痴的看着他,直到出门,才大叫一声,突然跳到身上大哭不止,“夫君,带我走吧,去塞外,不去辽东,也不管藩国。”

她只哭了一声就被捂住嘴,等她嗡嗡说完,朱鼎顺摸摸脸安慰,“等我回来,裕竹在京也可以自由快乐。”

“不,我害怕,求您了。”

她真情流露,死死抱在身上,快把两个人都勒得喘不过气来,朱鼎顺扒拉了一下都没有扒拉开。

“乖,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行踪,我一直知道,裕竹是我真正的妻子,一个只为丈夫考虑的妻子…”

“别…别说,我不想听,就想在夫君身边。”

轰~

外面突然一声惊天动地巨响。

宋裕竹悲痛大叫一声,“不要啊!”

轰轰轰~

整个京城突然开始雷声滚滚,朱鼎顺抱住颤抖不止的妻子安慰道,“裕竹,我很早就知道,你是唯一清醒的人,唯一明白自己位置的女子,我喜欢你,放心吧,没到哪一步。”

朱鼎顺一边说一边帮她穿衣,抱着放在炕头,又把被子裹在身上,“我走了,等我回来。”

宋裕竹这次痴痴的看着他离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蜷缩在墙角,好像真的非常冷。

外面依旧轰隆声响个不停,寒冬腊月,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宋裕竹五岁的儿子没有被这一顿翻江闹海的动静惊醒,卯时初,卧室的房门被嘭的一声推开。

大兴侯宋裕本灰头土脸又满头大汗,兄妹俩互相看了一眼,此刻的宋裕竹好像对哥哥非常嫌弃,又往角落里挪了挪。

“他…他回来了?”

“谁?死?有人吗?”宋裕竹问的语无伦次。

宋裕本摇摇头,“城里太多爆炸,还没来得及统计。五军都督府坍塌,侯府有三次爆炸,下人死了五个,裕德有个小妾受伤了。”

“小妹本就是妾生子,母亲大人把小妹过继到名下,小妹已经完成了父母给的任务,宋家以后如何是您和裕德的事,小妹帮不了你们,以后您不要来我家,侯府今日起闭府。”

宋裕本没有狡辩,犹豫片刻问道,“他…他去了哪里?”

“西征。”

交流几句过后,宋裕竹好像回过神了,起身下地留下一句请大哥出去,到儿子房间看望儿子。

宋裕本有点恍惚,摇摇晃晃出了侯府,听着京城的混乱,叹气一声坐台阶休息会。

稷武王什么都知道,就像自己猜到父亲和刺杀表妹有关。

京城有朱鼎顺本人才能调动的力量,知道这个力量的人不多,张之音可能都不知道,因为大兴侯…本来也是这其中一员。

朱鼎顺不需要确定西宁侯是不是刺杀执行人,只知道西宁侯、鼎三是知情人就行。

宋家做了二百年的禁卫提督,若论对皇帝的熟悉,宋家比张家高出一大截。

西宁侯不想失去这个职位,他又了解朱鼎顺,千万不能让女儿知晓,以宋裕竹的性子做正妻,外孙的地位比破虏还稳定,谁都无法撼动。外孙也能保证宋家将来不会沦落,这就是他的刺杀动机。

至于鼎三,宋裕本与他一同做诱饵的时候就明白是什么人,他只是想死在稷武王前面,用自己的生命为武王回朝铺路。

朱鼎顺同样清楚这位兄弟的性情,别人把他当做大哥、师长、家长,只有鼎三对老大疯狂的崇拜,就像一个激进的宗教分子,一门心思让他心中的神坐到金銮殿。

为此他不惜强睡孝贤,故意闹得有心人皆知,反正武王与张嫣的事不会记在正史,既然是口口相传的野史,那他就亲自下场搅浑。

后人一听,咦?两个太后都有问题,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定是失败者恶意诽谤,不洗而白。

鼎三没有这样以毒攻毒的智慧,肯定是老大以前说过,他一撅腚,朱鼎顺就知道这位兄弟想拉什么屎。

所有人都认为他死定了,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勋贵推波助澜,想借这个机会作死他,逼武王回朝,他们有迎立大功,依旧是与国同休。

一句话概括,京城勋贵与江南的魏国公心思一样,死活不愿意做一个单纯的富家翁,没一点新鲜。

可惜朱鼎顺没有给他们时间,风暴还在酝酿,武王就杀回京了,两件事一起处理,一如既往的‘果决、迅猛’。

兴福四年十二月十八丑时,将会是一次被史书记录在册的‘地震’。

百姓幸灾乐祸吃瓜看戏,因为是一次名副其实的‘天罚’。

君王失德,天降大祸。

天罚非常精准,没有涉及一户平民,但京城的贵人集体遭殃,完全是改朝换代的征兆。

所有勋贵府邸都有损伤,连英国公也不例外。

皇城的内库衙门、禁卫提督衙门、光禄寺衙门,京城的五军都督府、太仆寺衙门、五城兵马司西城衙门,几乎被夷为平地。

信王宠妃田氏和袁氏的家人被埋,王妃周氏父亲死里逃生,定国公京郊的外庄有一千魏国公的护院被天罚撕碎,五城兵马司三个指挥使被处决,三十多名中层京官和六个侍郎被同一时间埋入土。

信王经营四年,朱鼎顺一刻钟就把他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宋裕本在侯府外坐了半个时辰,总算等到了半个正主,胖熊奉命把王府所有妾室和孩子接到外庄,那里条件也不差,只不过冷淡一点,但有护卫守护,大军都不一定能进去。

“大王在哪里,我要见他。”

“老子不知道,这事又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只想见武王。”

“大哥不见你,说明没有见的必要,别蹬鼻子上脸。”

“为何不把我妹子带到外庄?”

“废话,夫人是王妃,与妾室怎么比。”

两人快速交流几句,胖熊看到东面过来的几个勋贵,对宋裕本再次加快语速,“令尊真乃神人,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宋家不愧是世代伺候皇帝的狗腿子,皇权阴影里的魔鬼,时机把握和做事选择让人惊叹,难怪大哥三番五次告诉我们老实点。厉害啊,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