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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果然得看人。

偷来的上头,蚀骨销魂。

老师故去、叛逆流血、官场黑暗、对手阴谋…身处旋涡中心,压抑的船舱竟然有了一丝靡靡之气。

不孝、神经、堕落、腐朽…暗骂自己两句,起身倒杯茶,干脆把窗户开一个缝隙,看着黑暗的水泊发呆。

刚才圣贤时间内,张嫣转述了听来的话。

朱鼎顺丝毫不意外,人都有骄傲,张之音若是容易改变的性格,她还做不了朱三寨的老婆呢。

说到底,知妻莫若夫,知夫莫若妻,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张嫣披着毯子下地,先把炭盆里扔了两块木炭,头顶通风口打开,到身边把窗户关上,赤身坐到怀中。

“大王若头疼,妾身陪您解乏,人家可是开心的很。”

朱鼎顺面对诱惑一脸郁闷,“你想做妲己?”

“大王主宰天下,府里人人都抢着做妲己,有什么奇怪,若大王现在回京,人人都是媚狐,包括梅溪。”

朱鼎顺依旧一脸嫌弃,“这就是禁宫?”

“不,这就是帝王,女人天天想着如何受宠,每个人都在保持容颜身材,裕竹还不是借口练武,让自己漂亮点。”

那倒也是,连徐允盼前两天都变得有点妩媚,肫哲和周奕梅更是老狐子,抢着陪伴,但她们也不敢像这位一样。

张嫣好像猜到他想什么,抱着脖子摇一摇,“反正她们背后都说人家浪,那就浪给郎君看,让您尝尝浪的滋味,也不用便宜别人,好不好嘛。”

朱鼎顺差点把她一脚踹出去,不过脑袋一亮,顿时明白张嫣在做什么,呵呵笑了,“你不用这样隐晦提醒我,老子只有两个腰子,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来者不拒,继续增加女人。慈煌继承亲王爵位,不能有封地,更不能拥有独立的财富和武装,你也不用扭来扭去哀求。”

切,无聊~

张嫣顿时翻了个白眼,彻底失去妖艳的兴致,回床麻利披衣,开门到隔壁去了。

隔壁是宋裕竹、肫哲、秦孝明,三人不一会披衣进门,显然刚从睡梦中醒来。

1V3,互相看傻子似的面面相觑,眼里全是疑问。

宋裕竹马上明白了什么,“该死的骗子,原来是去占床,她说夫君叫我们过来谈事。”

肫哲也反应过来,“呸,自己享福后安心入睡,给咱们留个闷葫芦。”

秦孝明没有她俩的开荤段子的心情,脚下不慢,扭头就走。

两个房间都是一张床,本来两两分开挺好,张嫣一来他们就得挤着。

秦孝明走后,两人也懒得回去挤,还不如在这里挤呢,双双坐到身边的椅子上陪着尬坐。

朱鼎顺却拍拍大腿,又向两人招招手,她们不明所以,但还是一人一边坐到怀中。

一手揽着一个,奢靡的人生,朱鼎顺却闭目养神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均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朱鼎顺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微笑,“孤明白他们的来意了,有些好东西若拥有太多,也就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一女不侍二夫,他们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们聪明啊,换了一个套路,那就多女共侍一夫,若是这条路还不通呢?南边肯定有一个大陷阱让孤跳,呵呵,权争的最后,还是武力的比拼。”

这种事宋裕竹没有肫哲反应快,努尔哈赤教导出来的孙女立刻阴沉着脸道,“江南民治即将彻底垮塌,聪明人还是发觉了,他们又想投靠,若是陷阱,我们一定有内奸,还是能获得绝对可靠消息的大官,如今形势,还有傻子做内奸?”

朱鼎顺笑着拍拍两人的脸,语气调侃道,“他们太磨蹭了,像个女人一样,既想威胁男人,又怕男人翻脸不要他们。孤得给他们加一把劲,让他们举起自己的粉拳,来对抗天下最强的武力。”

宋裕竹不明白具体事因,又老调重弹,“君子不立危墙,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夫君去前线。”

朱鼎顺摇摇手指,“陷阱不在前线,因为他们来的时间节点不对,正常来说,老师下葬之后才应该来,但他们一听消息立刻就到,显然这个杀招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缺一个触发机会。”

肫哲点点头赞同,“他们目的是穿针引线,名为二女共侍一夫,其实早已做好被嫌弃的准备,顺水推舟让夫君入坑。”

朱鼎顺彻底想明白他们的阴谋,流里流气在两女屁股上一拍,哈哈大笑,“太矫情了,老子得拱一把火,用雷霆手段掐灭他们那一丝丝幻想。”

肫哲起身用力抓住他的手提醒,“夫君,还不知谁是内奸。”

“之音!”

朱鼎顺回答的太快,两人顿时大惊失色,宋裕竹更是紧张的牙齿咯咯响,“不可能,表姐绝做不出这种事。”

某人闻言负手起身,淡淡说道,“宋裕本听到的是之音与我的情谊,小菊和张嫣听到的是我与之音的纠缠,孤听到的是之音对我的警告,她让孤别蒙头革新,一心建立新制度,而是应该承袭朱明规矩,做一个中兴之君,当然,核心是承袭大明朝立嫡立长的秩序。”

宋裕竹还是觉得浑身发冷,“那…那…那表姐也不会刺杀夫君,完全没有意义。”

朱鼎顺一撇嘴,“谁说人家刺杀?除了徐允爵,所有人都想绑架孤吧,之音把孤赎回来之前,当然会整合武王麾下所有战力,兄弟们也无法阻止,她终于明白,朱三寨的实力来自低层,麾下十八将并非必须笼络。至于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当然是她的性格所至,骄傲的她从没想过认错,而是向孤证明她才对,并不完全是为了儿子。”

“夫君是…是…是猜?”

朱鼎顺看一眼结结巴巴的宋裕竹,笑着拍拍脸安慰,又转向肫哲,“他们还有妄想,孤给他们加把火。你和张嫣回京去吧,告诉赵南星,从兴福七年开始,天下买卖人口定为死罪,大明百姓,永远不能卖身。

凡是工坊商号雇佣工人、府邸雇佣下人、临时雇佣力工、田亩雇佣佃户,必须签订契约,契约由当地县衙备案保存,都察院监督执行。

新法颁布,必须重罚执行,隐契一人查抄一成家产,两人五成,三人九成,四人以上,任何人、任何身份,斩立决!

另外通知郭恺之和裁决司,以每县五人的标准配备商税计算人员,裁决司每县十人配备律法执行官,立刻执行。明年下半年孤会分派他们武装力量执行。”

肫哲从话里听出杀气腾腾、又对权贵斩草除根的味道,重重点头,“从今以后,天下再无士绅门第。”

朱鼎顺对她马上明白其中的深层意义很满意,继续道,“皇帝下旨执行前,必须先夸赞梅溪,就说梅夫人出身可怜,同情奴婢的悲惨身世,这件事由她一人力主建议武王推动,孤把千秋功名送给她。圣旨册封梅溪为武王妃,因大功于民,享皇贵妃规制。”

两人这时才明白,朱鼎顺已经在嬉笑间,决定了家庭未来和天下格局。

还没有完,朱鼎顺对外大吼一声,“来人,快马传令,辽东水师、东海水师全部陆战队到淮安府集结,陕西、四川、宁夏等原大湏所有官兵移驻湖广。传令辽东威远将军府、北寨都督府,立刻集结麾下三十万大军入关,一个月内到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