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兰的事情过去了有一周了,当苏白露再次听说还是在慕斯善的口中听到的。
他虽然来开了画社,苏白露猜想,画社中有他的人。
听说谢雪兰和饶安康结婚了。
苏白露直呼厉害。
原先她就看出了饶安康对谢雪兰的爱慕之意,他虽然长相平庸,性格也不咋地,不过对谢雪兰那叫一个掏心掏肺。
当时在公园采青,谢雪兰被人围攻的时候,饶安康这个怂唧唧的男人竟能不顾一切挡在谢雪兰的身前。
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知道他喜欢谢雪兰。
饶安康的各种行为,已经不是用一个舔狗能说明的了。
苏白露对这个结果不太意外。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喜欢就好。
苏白露没想到,这小小的谢家,戏都演不完。
没过几天,柱子上门了。
手中提了几包喜饼。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这小子也结婚了。
当时苏白露也在,她和慕斯言吃了早饭,去给慕太太和慕老爷请安,慕斯善也在,人集齐了。
柱子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慕斯善本着主仆一场,就见了一下。
柱子进来,就邦邦给大家磕了几个头。
“柱子给老爷、太太、大少爷、大少奶奶还有二少爷请安。”柱子磕完,嘿嘿一笑,额头有些发红。
苏白露看着都疼。
慕老爷和慕太太也一惊。不知道他这是干什么。
柱子将手中的喜饼呈了上去。
慕太太示意丫鬟接下。
柱子说道:“慕家对我柱子有大恩,我昨天成婚了,特意来谢恩。”
慕太太一听,立马就转过弯来了。
命丫鬟拿了一个荷包给柱子。
“原来是新婚大喜,恭喜恭喜。小小心意,收下吧。”
柱子一看,脸上乐开了花儿。
慕斯善见状,也给了一份儿。
苏白露和慕斯言对视了一眼,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封。
这是她装好放在空间的,方便她随时拿出来。
柱子收到这么些红包,脸上乐开了花儿。
慕太太例行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柱子顿了顿,笑着回话:“这人太太您也认识。”
慕太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柱子也没再卖关子,“她就是雪菊。”
苏白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柱子这也太......
慕太太也有点震惊了,这一家子两个姐妹,柱子...??
慕老爷没什么反应,他听说过的或者是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些许儿女情长的事情不太入眼。
慕斯言向来不太关注别人家的事情,没有特别的惊讶。
慕斯善听了稀奇了一会儿,起身打量了一番柱子,拍了拍柱子的肩膀,“行啊,柱子...”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过谢雪兰都嫁人了,应该对她没什么影响的吧...?
慕斯善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答应的,看不出来,办事还挺奇特的。
索性他和画社的人闹掰了,谢雪兰更是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和谢雪兰也不是什么好朋友,管她怎么样。
柱子本来今天来也只是想厚着脸皮讨一份喜,没想到这么赶巧,多收了两份儿,心里乐开了花。
那天他和谢家的人闹不愉快之后,也离开了慕家。
没过几天,慕雪菊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正在给人做工的他,说是愿意嫁给他。
这可把柱子喜欢坏了。
这年头讨个媳妇儿不容易,聘礼太贵,要三十几个银元,他暂时也拿不出来。
柱子很早就父母双亡,婚事没个长辈帮着操持,就一直在耽搁到现在。二来他家中确实不怎么好,这些年全靠着在慕家做工养活自己,他喜爱及时行乐,兜里也没另个银元。
他年纪大了,今年已经二十有八了,连个婆娘都没有。柱子看见别人成双成对,心里也有点羡慕。不然他也不会冒险帮着谢雪菊做这样的事情。
谢雪菊虽然长得不怎么出挑,但到底是个女的。这女人嘛吹了灯都是一个样。
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柱子没有不同意的。
谢雪菊这次坏了事情,又被慕家赶了出去,回到家中日子自然是不好过。
谢父和谢母都把这次的事情怪罪到她的身上,恨不得出事的是谢雪菊。动辄打骂。
谢雪兰也百般看自己的妹妹不顺眼,都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害得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打骂倒是没有,心里一有不顺,就是阴阳怪气。
谢雪菊默默地不说话。
谢雪兰称病没去画社的那段日子,麻修诚、沈曼容以及饶安康来看她。
谢雪兰抑郁的心突然好了些。
事情败露的第一天晚上,她想过去死,可惜被人看得死死的。一夜没睡,心里的那股气过后,她却再也没了勇气去死。可现在又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活着。
这些天谢雪兰的脑海中一直在天人交战,直到看到了饶安康。
她谢雪兰一直都知道他爱慕自己,她还是不甘心嫁给平常的贩夫走卒。
虽然饶安康各方面不尽人意,但目前来看,他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了。
恰巧那天吃过午饭,麻修诚和沈曼容离开了,而饶安康留了下来。
饶安康喝了点酒,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和谢雪兰睡到了一起。
于是两个人就顺利成章地成了亲。
饶安康虽然资质不高,没出过多少好的作品,这两年画社发展得不错,背靠着画社,饶安康多少也赚了一点钱。
他是个抠门的人,都给攒着呢。
为了娶谢雪兰,大方了一回。
光是聘礼就给了288个银元。这可把谢父谢母高兴地不行。
婚事虽然有些急,但是办得也不含糊。
谢雪兰这才对他稍微有点改观。
她是后加入画社的,这几年其实也没什么好作品,她的画工不如沈曼容出彩,而且这年头本来女人难出头,谢雪兰在沧浪画社基本上就是画社打杂的角色。
她就领个死工资,作品没卖出一副。
她从前看不起饶安康也就在这点。他既没有出众的家事,也没出众的才华,更何况他在一众才子公子之中长相太过普通。
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是她能抓住的最好的人了,谢雪兰心中还是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