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脚踏打谷机和拖拉机的加持,红旗大队今年差不多提前了一个星期完成秋收。
陆明诚却没能停下来,喊上陆明新几个就上了山。
这次没有王二狗这个瘟神,他们就没遇到啥乱七八糟的东西,相反还打了不少野味。
几人没空手出去,手上拿着野味,肩上挑着柴火。
估计王寡妇被蛇吓得不轻,看起来像个大病一场的人,跟以前的丰满春色大相径庭。听说都没男人去她那了,也算是间接帮妇女主任完成了任务。
秋收完就是晒粮食,然后交公粮,最后就是分粮了。
今年红旗大队下血本买了肥料,收成还不错,比去年多了很多。
其他人家还养了猪的,听说也都养的不错,重量达标,都能出栏。
估计今年他们大队也可以杀一头分给社员了。
陆母有时间就会到晒谷场干活,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家做饭。
和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也慢慢习惯了两人的饮食。
炒菜时油盐和佐料也舍得加了。
“娘,你去叫我爹过来一起吃。”今晚陆明诚下厨,炒了好几个肉菜。
农忙时陆父在家没人做饭,他大多数时候也会过来一起吃。
温岁礼没多大胃口,晚上没吃几口就放下碗了,孩子大得厉害压得她不舒服,肚皮像个大皮球一样让她害怕。
陆明诚也焦虑,两口子嘴上一个比一个平静还会安慰对方,实际上一个比一个慌。
张花妹说她的肚子比当年怀她们兄妹两个的时候还要大。温岁礼就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吃得太多了,就想管住嘴,久而久之胃口也就不怎么好。
第二日陆明诚起了个大早,温岁礼醒来时他已经从镇上回到家了,给她买了一袋水果。
有苹果,雪梨,橘子和大枣。
“你啥时候去的,我怎么没听到动静。”温岁礼拿起一个苹果进嘴里咬了一大口。
嘎嘣脆。
陆明诚,“你不知道的时候。”
见她还想再吃一个橘子,陆明诚说,“别光顾着吃这个了,吃点饭。”
别家一天两顿饭,他家一天三顿,还顿顿有肉。
别说温岁礼,陆母都觉得自己胖了不少。
“好吧。”
吃了早饭后温岁礼就躺在了沙发上,陆明诚要去楼柴火为今年的冬天做准备。
躺了一会儿,温岁礼感觉口干舌燥,起身洗了几个苹果和雪梨,切成片摆在盘子里放在桌上,家里没有牙签,她折了两根竹刷的签插在苹果块上。
“妈,吃水果。”
陆母摆手,笑道,“你吃吧,我喜欢吃酸的东西,牙不好。”
温岁礼拿了一块进嘴,“都是甜的,你尝尝。”
陆母刚想侧身,温岁礼就插了一块雪梨到她嘴边,“切得有点多,你帮我吃点。”
陆母张嘴吃进去,眼角的皱纹飞扬,笑着说道,“真是甜的。”
……
温岁礼的预产期是在十一月初,十月底陆明诚和温岁礼就乘了老马叔的牛车去了镇上。
担心颠簸让温岁礼难受,陆明诚垫了两床被子。
孩子的衣服,奶粉和奶粉瓶两人也早就洗干净收好了。
他带过去医院的袋子跟百宝箱一样,啥都有。
就连自行车他也带上了牛车。
医院的人不多,两人过去挂了号就住进病房了。
小县城双胞胎的人家不多,医生很少见到温岁礼这么大的肚子,对她就比较重视。
陆母是第二天到的。
温岁礼这也不知道啥时候会生,几个人就这样在病房干等了几天。
第六天早上温岁礼就有点动静了,肚子隐约作痛,躺一会儿才好一点。
陆明诚让陆母先照看温岁礼一会儿,有事找医生,他骑着自行车去找一趟夏医生。
去年夏医生徒手将孕妇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光荣事迹从春风大队传到了红旗大队,有他陆明诚才能感到安心。
夏医生:真把我当做你家的私人医生了。
“夏医生,我媳妇最近要生了,你医术好,能不能跟我去看看。”
夏医生,“你媳妇在医院?”
陆明诚点头,“来医院六天了,今天早上她说有点痛了,可能要生了。”
“医院里有医生就不用我了吧。”他是研究的是中医。
陆明诚缠着他,“都一样是医生,你就跟我一起无看看吧,你不是说打了什么麻醉就不疼了吗,你跟我一起去让我心里有个底。”
针灸麻醉夏医生倒是做过几次。
“行吧。”夏医生也觉得与这个小伙子挺投缘,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
应该说夏医生跟他一家都挺投缘的,温岁礼怀孕还是他把出来的。
两人到了医院。
温岁礼眉紧皱,脸色煞白,肚子下坠发紧越来越痛。
右手拉住陆明诚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我好疼啊,可以生了吗。”
夏医生看了一眼,“还有些时候。”
陆明诚抿紧嘴角,给她擦汗的手指不住收紧泛白。
“不怕啊,我把夏医生找来了,他一会儿给你几针就不痛了,有他在不用害怕,不会有事的。”
医院的医生也认识夏医生,很是佩服他的医术,有他在也相当于多了一层保障。
夏医生进产房的话也需要换衣服,他跟着护士去做准备。
痛到晚上八九点温岁礼才被送进分娩室。
因为温岁礼的胎位正医生建议她顺产,恢复的也快。
温岁礼咨询了夏医生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也就同意了。
陆明诚和陆母在外面跟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陆母,“你别转了,转得我头疼。”
陆明诚抱着头蹲在分娩室门口,听到温岁礼撕心裂肺的声音,心脏像是被刀子一片一片割下来。
泪水大颗大颗低落在地面上了,陆明诚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然而,里面的声音陡然停下,陆明诚的心也似乎停了一拍,心脏刺痛有火烧燎原之势。
温岁礼体力不支,似要晕过去。
医生,“不能睡,用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累极,温岁礼一点力都使不上了,喊也喊不出来,眼睛慢慢闭上。
夏医生上前,给她施了两针,一根长长的扎在肚子上,一根扎在腰部。
“温岁岁,能听见我说话吗。”
温岁礼意识慢慢回来,看见医生的嘴唇在动,慢了几拍,声音才到她的耳朵里。
点头,“可以。”
医生给她喂了两口水,“用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喊,孩子的呼喊声如约而至。
“是个男孩。”
生了第一个,第二个温岁岁就感觉到轻松了些。直到第二道孩子的哭喊声响起时她舒了口气。
“是个妹妹”
眼尖的医生发现,“还有一个。”
靠。
不是说是双胞胎吗。
温岁礼差点就要闭眼了,不得不继续使劲。
“最小的是个弟弟。”
医生笑着抱给她看一眼,“恭喜你儿女双全了。”
温岁礼实在没力气,就看了一眼,人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