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渺想快速地从房间里出来,可跌倒的男人,貌似还不气馁,后背直接撞到门板上。
阴冷的眼神,透着警告。
“让开!”
裴冥夜的薄唇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流连,“你现在不能出去!”
“你疯了,我们是在上节目!”
“你不是说想我么,想我,尽点儿夫妻义务,不是很正常么?”裴冥夜落在南诗渺后腰上的手狠狠一拽。
刺啦一声,连衣裙被拉出一条口子。
南诗渺无奈:“至于这么狠么,我早出去,别人也许会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做!”
裴冥夜打断她,厮磨间,声音沙哑冷冽,“但也有可能让外人误会,我裴冥夜不行!”
原来还是……为了面子。
这狗男人。
南诗渺退后,往被褥里一躺,“那行,你打发他们离开,我先困一觉。”
“你想逃,以为我不知道?”
“得了吧,有睡觉的功夫,谁想上班啊。”南诗渺侧了个身,没再搭理他。
裴冥夜盯了她好久,发现她确实睡着了,才出了卧室。
客厅摄影组的众人早就识趣地离开了。
利用节目秀恩爱的怪胎,他们是第一次看见。
其他两对家庭,那么和睦,镜头前,孩子爸爸们还为了避嫌,故意去书房看书。
似裴冥夜和南诗渺这种,见了面就腻歪的夫妻,没遇到。
那两人就不觉得羞耻?
“他们人呢?”
“全部走了。”女佣谨慎小心地问,“少爷,那些饭菜?”
“热两份,其他的放冰箱。”
裴冥夜整了整自己的西装,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上。
叮叮。
手机振动。
“少爷,找到了rain的心腹。”
“问问他主子在哪儿?”
“少爷,他不肯说。”
“拖过来,我亲自审!”
……
南诗渺蒙被休息了几个小时,隐约听到了声嘶力竭的求饶声。
她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就看见一个男人趴在地上,眉眼鼻尖冒着汗渍。
右手被废,血渍在瓷砖上蔓延,引人注目。
“你做了什么?”
裴冥夜拎着烟,在烟灰缸上轻轻一弹,薄唇轻启,嘴角绽开一个冷冽的笑:“怎么,你心疼了?”
神经病?
她人都不认识。
裴冥夜扭过脸,故意问,“是不是觉得,受伤的不是rain,我就不敢下狠手。”
“那你还是打死他算了。”南诗渺抱着胳膊,云淡风轻地说,“你打死了人,坐牢也挺好。家里我会打点好,你的财产,我和儿子也会好好继承的。”
“你真那么想我死么?”裴冥夜抓住南诗渺的手腕,双瞳发红。
想起以往无数个荒唐的晚上,他就更加介意rain那个男人了。
“我坐牢了,你再重新找一个是么?”
南诗渺摊摊手:“未尝不可啊,找个脾气好的,年轻的鲜肉,给你儿子当爸!”
紧握的手腕,多了一重力道。
他发狠,“你再说一遍!”
南诗渺盯着他,神色淡淡:“我记得你答应要来上节目!”
言外之意是,答应了就要做到。
不要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裴冥夜讽刺她,“你对不起我,还敢让我陪着你忽悠儿子。”
南诗渺挣开手,坐直了身体,“刚才那封信确实是我的笔迹没错。”
“你还敢说?”
哐当……
裴冥夜气恼地砸了茶杯出去。
几个女佣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对视一眼,就逃之夭夭了。
“给同事写封信就是背叛你了,那我写的信多了去了。”
南诗渺挑了个眉,不拿对方当回事。
谁料,裴冥夜五官绷紧,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全身倾轧过来。
这个加深的吻,让南诗渺吓地瞪大了眼睛。
她伸手阻挡,手腕却被按住。
原本裴冥夜已经做好了被对方踢下沙发的准备,未料怀里的女人突然配合。
奇怪。
他愣了一秒。
空气里散发着暧昧的气息,混合了屋子里刺鼻的血腥味。
这时,一个闷雷,风吹进来,灌地窗帘都左右晃动。
唇齿相依的亲昵。
浓烈,撩人。
裴冥夜松开她,郁闷地坐在一边。
剥开的白色衬衫,勾勒着坚实的肌肉线条。
他拎了烟,点燃,火星映照着黑色的瞳仁。
南诗渺靠过去,从对方的嘴里拿走烟。
那双寒凉冷锐的双瞳,如黑羽般的眼睫上,竟然沾满了潮湿的泪意。
反派老公还……哭了?
刚才手起刀落时的干脆和阴险,去哪儿了?
“发了火,也得了人,裴冥夜,你该满足了!”南诗渺指腹戳在裴冥夜的喉结上。
对方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南诗渺琢磨不明白,“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了我就算了,你还骗我的心!”裴冥夜单手按着太阳穴,“五年前,你开车撞我,我不怪你,毕竟是我先爱你。可你怎么到了现在还在跟rain那个男人联系?”
还在因为一车大蒜吃醋呢?
“人家就送了一车大蒜,至于么?”
裴冥夜爱抓重点,“所以……就是那个男人送你的!”
咳,又来了。
南诗渺嫌烦,食指提着衣服,套在身上,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他去了国外,其他的我不清楚,除了送车大蒜,我们没有任何交集。”
“可你那时求助他,让他来救你!”
南诗渺云淡风轻地怼他,“你知足吧,我没有找policeman抓你,而是找个同事帮我一把,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她抬脚要走。
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你当初不是说,非我莫属,爱我爱到发狂么?”
记忆回转,南诗渺猛地想起几年前,在酒吧被商晓迎下东西时,她刚好遇到了这尊佛。
漆黑的屋子里,他淡漠的嗓音如刀。
——跟了我,就是一辈子,永远也别想摆脱我,做得到么!
啧啧,她当时因为药效,脑袋昏昏沉沉,理智被吞没,急需一个宽阔的怀抱。
刚好反派够帅够撩够有钱,她喜欢。
就毫不犹豫地把对方拆骨入腹了。
现在想想,是有些……过分。
南诗渺深呼吸,走了两步,又快速地退回去,单手揪住了男人的衬衣。
“裴冥夜,如果我把你成天关起来,除了那种事,什么也不让,你喜欢么?”
裴冥夜双瞳大睁,静默片刻,他眼里升腾出一丝欣慰,“你当初想逃跑,不是不喜欢我,而是不想被关在家里?”
“不然呢?”
“我以为……”
他以为,这个女人对自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