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而言,敌人杀上门,理应对敌。
再不济,也应该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然而,姜灿若无其事,继续排查密室,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也安排人把所有金银珠宝记录在册,以备查验。
一切就绪,方才离开。
待姜灿等人来到祖宅之外时,打斗早已结束。
结果不出所料,对手以失败告终。
不过就当前而言,曾利坤已是待宰的羔羊,翻不起什么大浪。
当前最紧要的事,是密室里的粮食,以及金银珠宝,这些才是急需处理的头等大事,不能有任何闪失。
事不宜迟,立即行动。
“赵武,让影卫控制外围,擅闯者格杀勿论!”
语毕,姜灿又对着旁边的人,严肃道:“武兄,让你的人迅速搬运里面的东西,不得拖延。”
武兄?
还敢命令我!
见对方没有反应,姜灿莫名其妙:“发什么愣?”
“懒得理你!”
武映男嘴角发出冷哼,丢出一句不知所谓的话,随即也开始部署起来。
一声令下,各就各位。
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行动起来异常顺利。
天色将亮。
有一群看不到尽头,宛如长龙的车队缓缓驶入潞州城。
行驶过程中,虽不免遇到骚扰,但在影卫的强势威压下,车队一路畅通,并未受到干扰。
安全到达,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姜灿并未放松,一道道命令,果断而坚决:“武兄,招呼你的人,立即进入战备状态。”
“你有完没完!”
武映男不解,以为对方是在报复自己。
对此,姜灿充耳未闻,又道:“赵武,让暗哨适当放开口子,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轻举妄动。”
“是!”
姜灿的命令,赵武百分百执行。
可对于武映男的人,就没这么听话了,不仅无动于衷,而且还在一旁嘀咕,质疑。
“竟敢命令我们将军,他以为自己是谁?”
“就是,何况现在根本无人敢冒犯,瞎紧张个什么劲儿!”
“管他呢!反正我只听命于将军!”
对于众人的埋怨,姜灿无暇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安排起来,并嘱咐陆阳保护好范林娥。
突然被冷落,反倒来了劲。
很显然,这明显就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还不服输。
武映男对着某人翻了一个白眼,随即陡然转冷:“众将士听令,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否则军法处置!”
“是!”
众人领命,迅速就位。
一时间,文澜府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已经一个时辰。
遗憾的是,连一只鸟都没见着,这让那些士兵开始放松,同时也生起抵触的情绪。
相较而言,影卫依旧保持警觉。
暂且不说武功,就是执行力,乃至思维敏捷度,都是那些士兵不可比拟,何况影卫一直跟着姜灿,深知此举意欲何为。
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毫无反应。
士兵们已经忍无可忍,开始大声嚷嚷。
“有没有搞错,耍我们玩呢!”
“忙了一夜,又饿又困,真是不拿我们士兵当人啊!”
“就是!”
你一言,我一语。
所有人,矛头直指姜灿。
就连武映男也是颇为不满:“我说,你到底唱的哪一出,别以为帮我寻回军粮,就可以这么羞辱我们。”
“安静!”
“你!”
武映男拳头微握,真想一拳轰过去。
一刻钟!
半个时辰!
还是不见人影!
士兵们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大声嚷嚷,有些已经卸去装备,半躺在地,闭目养神。
“还是躺着舒服啊!”
“也不知将军为何要听那人的!”
“我看那人脑子有病,不懂装懂,真是个傻子!”
句句带刺,字字诛心。
即便如此,姜灿也懒得搭理。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影卫,更对赵武有信心。
武映男可不这么想,他认为这就是在羞辱自己,故而略带怒气:“我说你到底是…”
“来了!”
循声望去,武映男惊诧万分:“这…”
来不及思索,武映男立即下令:“准备战斗,谁要拖后腿,看我怎么收拾他!”
将军有令,士兵不得不从。
当他们看到自对面涌来的人头时,顿时目瞪口呆,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喂,你明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为何还要放他们进来啊!”武映男不解。
闻言,姜灿嘴角微掀:“这叫…请君入瓮!”
敌人越来越近,战斗的命令还未下达,这又引起士兵们的不满,但也只得埋藏于心。
来人两百有余,而且装备精良。
很显然,他们有备而来。
“竟然是曾利坤?”
武映男瞳孔放大,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突然之间,他又想明白了。
王连山的事,定会波及曾利坤。
身为知州,曾利坤自然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为了自身利益,他必定会想方设法除掉隐患,而文澜府首当其冲。
现如今,无论是军粮,还是账册,均在姜灿手中。
曾利坤自知藏无可藏,故而必定会全力一搏,以此换取最后的生机,所以必定会前来灭口。
而这,姜灿早已预料。
不经意间,武映男目光投向身旁的人,暗暗而语:“如此心境,非常人可比!”
看着那来势汹汹的一群人。
姜灿无比坦然,朗声道:“知州大人,你如此行事,就不怕被灭九族吗?”
“哈哈哈!”
曾利坤仰天大笑,傲视而语:“既然本府亲自出马,就不会让你有活命的机会,实话告诉你,不只本府要你死,就连上面的人,也不希望你回到京都!”
上面?
是谁?
刘家父女?
不应该啊!
姜灿暗自思索,按理而言,倘若自己陨命在此,刘家父女就失去了掌控权力的木偶,所以不会是他们。
除了刘家,又会是谁想让自己死。
表面而言,最想取代太子之位的人,就是二皇子姜勇。
难道真的是他?
没有头绪,姜灿暂且不管,但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人撑腰啊!”
语毕,姜灿袖袍一甩,傲视而立,继续道:“你以为仅凭知州那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自是不能,不过…”
语毕,曾利坤手指旁边的大汉,道:“既然决心要你死,那就必有让你死的手段!”
原来如此!
姜灿明白,这些人当中,除了知州府的人以外,还有外来人员,至于具体是谁,还不得而知。
但从气势来看,战斗力并不弱。
看来接下来的这一战,还是个未知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