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蓉乐宫,早已鲜血淋漓。
原来的守卫,也已全部消失,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看见。
“怎么会这样!”
欧阳慧蓉面露惊恐,急忙冲入府邸,希望能够找到某个熟悉的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遗憾的是,除了血渍,其他什么也没看着。
“公主!”
游贤云大喊,指了指某处。
欧阳慧蓉恍然大悟,无暇顾及其他,撒腿直奔那处隐秘之地。
奔跑之中,她只希望那里无事,否则一切都完了,别说对抗自己的大哥,就连自己的命,或许已不由自主。
很多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当欧阳慧蓉和游贤云来到某处楼阁时,里面早已是一片狼藉,根本没有一处完好之地,除了血渍和打斗痕迹,其他空无一物。
没有犹豫,欧阳慧蓉立即按下机关。
轰隆!
暗门打开,迅速而入。
不进不知道,一进全明了。
“真的是你!”
欧阳慧蓉瞳孔放大,身子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就连游贤云也是老脸呆滞,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眼前的景象,太不真实,但又正在发生。
“为什么?!”
欧阳慧蓉没有眼泪,但全身无力,就像是心脏被刺了一剑,很痛。
姜灿不言不语,示意赵武等人继续搜查。
“为什么?!”
欧阳慧蓉再次呼唤,声音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但倔强的美人依旧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着实让人心疼。
对此,姜灿两手一摊,甚是无情,淡淡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欧阳慧蓉心如刀割。
“也不算!”
姜灿若有似无,又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对你还是挺抱希望的,可你的能力让我产生了怀疑,更重要的是,我不能一直陷在这里。”
“若想尽快脱身,那就只能选择最强的一方。”
“很显然,你,不是,而大皇子,才是最佳的选择!”
很多时候,那看似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可能无关紧要,但对于有些人而言,是那么的沉重,是那么的难以忘怀。
此时此刻。
对于欧阳慧蓉而言,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犹如利箭般刺入她的心窝。
疼痛刺骨,欲哭无泪。
欧阳慧蓉强作镇定,道:“为何要骗我?”
“因为你不信任我!”
“我哪里不信任你?”
姜灿不答反问:“若是你信任我,那此地又是何意?”
“!!!”
欧阳慧蓉哑然。
确实!
她没有把此地的秘密告知姜灿。
建国之初,欧阳昌辉就建立了一个秘密组织,负责监察、情报等等,一系列的事务都由这个秘密组织负责,而且直接听令于欧阳昌辉本人。
自欧阳昌辉决定要让欧阳慧蓉继位之日起。
前者就把这个秘密组织交由后者管理,也就在那个时候悄悄转移至此,一是方便信息对接,二是方便管理,也不被他人发现。
而欧阳鑫泉迟迟不能得手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个秘密组织的存在。
综上所述,这个组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并不是欧阳慧蓉有意隐瞒,而是欧阳昌辉曾三申五令,此事绝对不得外泄,故而才未告知姜灿。
“老师,其实…”
“所以你就要背叛我?”
没等游贤云把话说完,欧阳慧蓉生生打断,目视姜灿:“先是故意把我支开,然后趁机血洗蓉乐宫,就只是因为我欺骗了你吗?”
姜灿不言不语,一脸的无所谓。
欧阳慧蓉像是自言自语,继续道:“我原以为,你接受宴请,接受其他女人,只为逢场作戏,我还傻傻地相信你,相信你会永远站在我这一边,可惜…我想错了!”
“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己太傻!”
声音越来越弱,身子已经没有力气。
若非游贤云搀扶着,恐怕早已倒地。
“太子殿下,公主对你一往情深,而你却如此伤害她,你太让老朽失望了!”
游贤云不再尊敬,声音决然:“自今日起,你不再是老朽的老师,你也不配成为老朽的老师,老朽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无所谓,反正本宫也没当你是学生!”
姜灿很坦然,然后转身就走,赵武等人紧随其后。
“等等!”
欧阳慧蓉艰难支撑着,吞吞吐吐,小心翼翼,道:“你…你…从未喜欢过我?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语毕,姜灿不再逗留,径直而出。
欧阳慧蓉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眼角之处,有泪滴滑落。
这一刻,她哭了!
不是因为皇位被夺而哭,而是因为那个报以期望的人。
这一刻,犹如万箭穿心。
撕裂,刺骨!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是那么的痛,是那么的不知所措,是那么的无助,只感觉自己已经死去,即便还有一口气,那也只是行尸走肉。
因为灵魂,已经被取走。
……
相较于蓉乐宫的凄惨,大皇子府邸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欧阳鑫泉从没有像今天这般高兴过,朗声道:“姜兄,你可帮了我大忙,先前我就忌惮于这个秘密组织,奈何只闻其名,未见其身,故而一直找不到切入的办法。”
“现在好了,姜兄出马,一切无敌手!”
言语之间,欧阳鑫泉直接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言此举,也代表着这个秘密组织的可怕,更是代表着欧阳鑫泉的忌惮,以及束手无策。
姜灿伸手相拥,道:“怎么样,我送的这个礼物,大皇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欧阳鑫泉连连称赞,高兴之意表露无遗:“先前姜兄许诺一个月,可转眼间就把礼物送来,姜兄办事的效率,那真是没的说。”
交谈之际,酒菜备齐。
一杯又一杯,喝得尽兴,喝得快乐。
有醉话,也有心里话,有真话,也有假话。
至于哪句是醉话,哪句是心里话,哪句是真话,又有哪句是假话,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如今,我已和公主彻底决裂,蓉乐宫已经回不去…”
“姜兄放心,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保证让姜兄满意!”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欧阳鑫泉抢先而语。
前者哈哈一笑,后者继续敬酒。
又是三杯过后,姜灿突然道:“大皇子,事情我已办成,接下来就看您的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望大皇子能够答应。”
“姜兄,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百个,我都答应你。”欧阳鑫泉很高兴。
姜灿没有立即开口。
他晃了晃杯中酒,然后一饮而尽,方道:“蓉乐宫,谁都不能动!”
声音冰冷,蕴含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