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先的计划,影卫进行分散跟踪。
无论是庆州王的队伍,还是那些由壮丁组成的各部,都有至少两位影卫跟踪,而且相互通报消息。
此般安排,其一是相互策应,其二是随时掌握敌方动态,以便做好应对之策。
在消灭石碌以后,姜灿就立即派影卫去联系下一个目标。
可当影卫赶到时,并未发现伙伴的身影,也没有发现敌方将士的行踪。
“难道敌方已经有所察觉?”布清疑惑不解。
“不会!”
赵武很肯定,又道:“敌方各部相互之间确有联系,但我等出手之前,石碌已经将消息送出,所以在庆州王等人的眼里,石碌所部安全。”
“还有,若是他部有异动,影卫不可能不报…”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按照赵武的说法,影卫的跟踪不可能被发现,可他们却不见踪影,事情必有蹊跷。
布清不了解影卫,但姜灿很清楚。
所以在后者看来,赵武说得不错。
可事情的问题到底出在哪,一时难以想明白,但时间紧迫,绝对不能耽搁,拖得越久,形势就越不利,必须尽早做打算。
就在此时,周遭颤抖。
赵武立即下马,迅速趴地而听。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殿下,至少十万兵马以上!”
“什么!”
赵武汇报,姜灿震惊。
就连布清以及其他人,也是变得紧张起来,手中的剑不由自主地握了握,但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十万!
那是什么概念!
可是当下的十倍之多!
若是相遇,直接就会被秒杀,完全没有抵抗的可能,这运气似乎也太好,竟然会让自己碰到。
“迅速隐藏,没有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姜灿大吼。
众人来不及思索,迅速寻找掩体,尽可能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让那十万兵马发现。
与此同时,姜灿也在赵武的护卫下,迅速隐藏。
不仅如此,布清还调来士兵,把姜灿围得水泄不通,他已经做好誓死相护的准备,这是欧阳士轶交给他的使命,更是他的荣耀。
“不用这样,赶紧让大家隐藏好!”
姜灿一再拒绝,但此时的布清,已经不再听从命令。
前者无奈,只得作罢。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所有人员的心也跟着颤抖,整个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十万兵马的注意。
碰!碰!碰!
震动越来越强烈,距离越来越临近,所有人似乎都已忘记呼吸。
“驾!”
伴随着一道大喝声传来,十万兵马已经奔至前方。
尘灰四起,根本看不清来者何人。
但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自己看不见他们,那他们也看不见自己,如此一来,就很难被发现。
只要暂避锋芒,再择机前往探查。
但是!
很可惜!
很多时候,眼看就要成功,可到最后一刻却是功亏一篑,直叫你心里发痒,所愿不得。
咴咴…
马儿一声嘶叫,直接把姜灿等人暴露在当前。
“有埋伏!”
十万余兵马立即反应,迅速做好战斗的准备。
既已暴露,又藏无可藏,只得面对,于是姜灿立即下令,让所有人做好迎战的准备。
但由于尘灰未落,故而相互看不见,也都处于防卫观望中。
即便如此,姜灿也不敢下令趁机溜走,因为一旦有所动静,就立即会被对方察觉,同时也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此时虽然局势不利,但好在众人占据有利地形。
若是被迫还击,也比在逃跑中被杀的强。
就这样,双方继续僵持着,因为谁也不知对方的底细,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
尘灰渐去,地形初现。
与此同时,声音突起。
“做好战斗准备!”
听闻号令,使得凤字营等一众将士变得异常紧张,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做好迎敌的准备。
这就是心中敞亮,干啥都轻松。
跟着太子,那是大义,太子在此,誓死追随。
很平常的一道军令,但对于姜灿和赵武而言,却似乎有些熟悉。
特别是布清,他那只紧握宝剑的手,在此刻突然松开,有些兴奋道:“太子殿下,是…是…是二皇子…”
难怪听着总觉得有些耳熟。
即便如此,姜灿还是再三确认:“当真?”
“千真万确!”
布清肯定而语,他跟随欧阳士轶多年,所以对于后者的声音,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
以防万一,姜灿还是让人不要动,而是让布清试着喊话。
后者领命,于是缓缓张嘴。
不过很可惜,姜灿和赵武根本听不懂,就像是某种暗号一般,毫无章法可言。
正当两人疑惑之际,前方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手!”
话音未落,欧阳士轶突然高声道:“同道人,莫误伤!”
时至此刻,尘土已经完全散去,周遭也变得清晰起来,而欧阳士轶已经来到姜灿前方数十步之遥。
“当真是你啊!”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姜灿难以置信,欧阳士轶也略有惊诧,因为两人的会合点,并不在计划之内,所以双方都有疑惑。
与此同时,布清急忙上前:“参见二皇子!”
“不错!”
欧阳士轶点头赞许,布清恭敬回谢。
前者之意,姜灿自然明白,于是道:“这小子确实不错,虽然先前没有听从我的命令,但可堪大用,我倒是喜欢得紧。”
被两个皇子夸赞,布清心中激动万分,但一再表示,这只是自己的分内之事。
叙旧之后,步入正题。
“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姜灿率先开口,因为按照原来的计划,此时的欧阳士轶应该和庆州王在一起,而不是出现在此地。
欧阳士轶道:“说起来,还得感谢凤美人!”
“凤美人?”
姜灿不解,这与那女人有何关系。
欧阳士轶点头道:“我本来是应该和庆州王在一起,但当时凤美人提到,此路本就艰险,若是几十万兵马同行,不仅影响行军速度,同时目标过大也不安全,故而凤美人建议我可先行,她负责和庆州王解释!”
“什么!”
姜灿惊诧。
这女人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你这一路上可有异常?”
“没有!”
姜灿问,欧阳士轶答。
事情太过奇异,姜灿愈发不解,更是莫名其妙,凤美人为何会这么做,把东维的兵马分开,庆州王就不会起疑吗?
又或者说,这本就是他们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