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触而即发。
事情发展到现在,其实狄群自己也知道,辩解再多也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太子早已有了决断,那就是惩办自己,否则也不会这般操作。
可是如此一来,那自己就再无翻身之地,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危矣。
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想到此处,狄群身子挺直,语气也不再尊敬,沉声道:“殿下,您若是执意认定臣有罪,那臣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不过臣需要提醒殿下,此地是珞城,并非京都。”
“你在威胁本宫?”
姜灿不紧不慢,狄群理所当然:“谈不上,只是友情提醒!”
“狄群,注意你的态度!”
鄱苋铖怒视,竟敢对太子不敬,这位大将军真是无药可救。
对此,狄群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怒道:“鄱苋铖,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你这个小贱人,甚至是你们,胆敢与本将军作对,统统都没有好下场。”
很明显,他已摊牌。
很显然,他已无所顾忌,甚至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那就是将太子拿下。
“来人…”
“……”
“来人…”
“……”
无论狄群如何呼唤,愣是没有任何人回应。
此时此刻,他有些焦急,不停地大喊,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鄱苋铖,你做了什么?”狄群怒吼。
反观鄱苋铖,坦然自若,甚至有一种看小丑的感觉,道:“大将军,实在不好意思,你带来的人早已被拿下!”
“你…”
狄群急了!
但心中仍然抱有幻想,然后威胁道:“那又如何,如果本将军不能安然回府,将军府乃至军营里的人,必定会踏平你知州府衙,届时太子殿下的安危,本将军可就不能保证了。”
啪啪啪!
姜灿轻拍手掌,道:“大将军之能,本宫着实佩服。”
“殿下,别逼臣,否则这后果…”
“你错了,不是本宫逼你,而是你自己找死!”
没等狄群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知道本宫为何拖到现在吗?那是因为本宫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你自己没有抓住,而且还死不悔改。”
“不得不说,你太让本宫失望!”
“所以,不是本宫逼你,而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此话不假,姜灿之所以没有一步到位,而是一层一层的剥开,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引起狄群的反思,从未承认过错,改过自新。
毕竟!
他也是大商的功臣,总不能一棒子打死。
可惜遗憾的是,自己这一切,貌似都显得太过多余,因为人家根本不领情,而且还开始威胁,当真是无法无天。
“哈哈哈…”
狄群仰头大笑,冷声道:“少在这假慈悲,本将军不需要,还是那句话,若是本将军没有安然回府,那尔等必将…”
“将会怎样?”
姜灿无情打断,接着道:“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你以为军营还是你的军营吗?你以为将军府还是你的将军府吗?”
声音冰冷,压迫感十足。
狄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显吗?”
姜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然后看向旁边的美人,道:“伏将军,你来告诉我们这位狄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遵旨!”
伏念拱手,直视狄群,道:“在太子殿下运筹帷幄之中,当你离开之时,将军府就已经被我带人拿下,至于军营,也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如今的你,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早已是惊弓之鸟。”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字里行间,满是诛心。
旁边的莫窑,也是极为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
庆幸的是,自己迷途知返,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此时的狄群,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自己精心策划安排,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轻易破解,怎么说都有些不甘心。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太子,着实不一般。
“直到现在,臣才明白,为何陛下甘愿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为何陛下会将大权交到您的手上,现在看来,您当得起。”狄群眼神呆滞。
他败了!
而且败得很彻底。
或许是由于太高估自己,又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太子太过厉害。
不管是哪一种,自己的命运,算是到头了。
现在想来,什么权力,什么名声,什么大将军,到头来都只是一场空,还不如脚踏实地,做好该做的事。
可事已至此,悔恨毫无意义。
“你还有何话可说?”姜灿很平静。
闻言,狄群没有了先前的斗志,倒像是一个等死的老头,淡淡道:“臣无话可说。”
人之将死,全部放下。
此时的狄群,就是这种感觉。
事情已明,姜灿也不多言,直接道:“狄群身为大将军,理应护国为民,但却沉迷权势陷害同僚,其罪不可恕,州府需择机将之押往京都,由监察院负责结案处理。”
“至于莫窑等其他人,就交由州府按律而办。”
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鄱苋铖领命,立即下令将狄群等押入大牢。
当前的大厅,只剩下四个人,分别为姜灿、赵武、伏念、鄱苋铖。
都是关键的核心人物,自然也要谈些关键的事。
姜灿看向旁边的美人,道:“伏念初心不改,一心为国为民,即日起晋升为大将军,负责南方驻军的一切事宜。”
“!!!”
伏念愣神,有些发懵。
此事太过突然,一时有些难以回神。
“伏将军…”
“!!!”
赵武小声提醒,伏念久久方才回神,接着立即跪地:“臣谢殿下栽培,臣必定不负殿下厚望。”
事情得以完美解决,珞城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故此!
鄱苋铖特意准备酒席,算是为姜灿接风洗尘。
由于南方驻军关系甚大,所以自进入珞城以来,姜灿其实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如今顺利解决,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这也让姜灿一下子轻松许多,故而在酒桌上就多喝了几杯。
喝得太猛,很容易醉。
这不,姜灿已经迷迷糊糊,中途是如何到的床榻,他完全都不清楚。
“殿下,您没事吧!”
赵武略显担忧。
就在此时,伏念取来湿毛巾,道:“赵大哥,殿下就由我来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