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没钱把大学念下去,姑婆肯定只会支助我哥。”
夏安安并没听到夏訾枫和姑婆的对话,这是她猜到的。
但其实……
她手上的钱也不少。
夏景明和胡静芳给她办过一张卡,还经常往里面打钱。
这会儿卡里还有一千多万。
“那你也不能偷东西啊!”
胡家没夏家那么富裕。
但夏安安没钱念书,胡静芳过来问胡昕悦爸妈要钱,胡昕悦的爸妈还给得起的。
而且……
夏老夫人的首饰可不便宜。
随便一条,就足够让夏安安念完大学,不愁吃穿!
怀疑的种子落下,就不会再随便被夏安安牵着鼻子走了。
胡昕悦严厉警告:“你现在就将东西放回去吧!我要告诉大人了!”
在胡昕悦转身准备去告状时,夏安安脑海已经升起了将人杀死的念头。
“东西我可以分你一半!”
她焦急喊道。
虽然胡昕悦也想要那些珠宝。
但她可不屑去偷!
而且!
知道夏安安竟然是小偷后,也就不觉得,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不需要。”
“那你想怎样?”
夏安安破防的模样取悦了胡昕悦。
“算了,我也没想怎样,你将东西放回去,我答应你,我不告诉别人。”
胡昕悦真没想怎样。
看见夏安安这狼狈的模样,她挺有成就感的。
回家告诉她爸妈。
让他们知道,那别人家的孩子不过是这样的货色。
夏安安表面装作冷静,将刚才搜刮的东西放回原位。
胡昕悦满意离开后,夏安安放到一半的手停下,又将东西重新揣回自己的口袋。
只是没了刚才的肆无忌惮。
回到大厅后,亲友们都还在说着两老以后的事儿,没有人太在意夏安安回来。
胡昕悦没有将事情说出去。
但这并不代表就能平息夏安安的愤怒。
夏安安又一言不发地走到外头。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夏訾枫也离开了位置。
庭院一角,夏安安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她向来习惯高高在上,用命令的口吻跟那个女人说话。
“给我教训那个胡昕悦!她看见我偷东西了!”
庭院格外安静。
一旁偷听的夏訾枫,也能听到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安安这怎么叫偷呢,你是夏家的人,你在自己家里拿东西,就是那家人的福气!”
“那是当然的了!只是那些夏家人太吝啬了,竟然不将所有东西都奉献给自己的孩子!换妈妈,妈妈可会愿意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我最爱的女儿!”
“你给我闭嘴!别说得你好像是我的妈!我妈妈叫胡静芳!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相提并论的!”
即使夏家落寞,也总比那个肮脏的女人强。
“是是是,阿姨只是打个比喻,没说安安是阿姨的孩子。”
那女人声音近乎卑微。
难以让人联想到,在她的手上,到底藏了多少人命。
“行了,记得让胡昕悦永远闭嘴!”
夏安安挂上电话,本就狰狞的面目,此刻变得更阴险狠辣。
*
夏家小聚结束后。
夏景明也让夏訾枫回家收拾。
他们准备搬家。
现在的家是要卖掉的。
“我的东西都扔掉吧。”
重要的东西早被她带走了。
不重要的东西,她也不想要了。
而且,她也清楚,现在搬家,不过是夏景明在骗夏安安。
不,准确说,是骗这个身份不详的女人。
她不是真正的夏安安,那真正的夏安安在哪里?
她相信,夏景明和胡静芳,比她更想知道答案。
“那你今晚回家住吗?”
夏景明又问道。
他这关心的态度,马上惹来夏安安的不满。
“爸,我看哥最近总是不回家……”
欲言又止,好像夏訾枫不回家,定然是在外,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
从前,夏景明心瞎了。
所以夏安安如此一说,他就相信了。
渐渐的,就对夏訾枫的印象越来越差。
但现在,幡然醒悟,夏安安这样说,只会让他越来越反感!
“我最近给小枫报了个课外补习班,住宿的。”
夏景明竟然撒谎骗夏安安。
夏訾枫有点意外。
但她不会因此而对夏景明有任何的改观。
曾经伤害她是事实。
即使现在改变,也改变不了过去。
“嗯,我现在就要去补习班了。”
夏景明看见夏訾枫转身离开。
他有些欲言又止。
*
夏訾枫走到一旁。
直接上了她表姐的车。
“夏訾枫?!”
“麻烦表姐送我一程吧。”
“你怎么不坐你爸的车?”
胡昕悦从前没少听夏安安的挑拨离间。
对夏訾枫没什么好感。
“表姐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时,总得有人收尸吧?”
夏訾枫用真挚且真诚乖巧的笑容,说着这话时,让人毛骨悚然。
“你在咒我死?!你给我滚下去!”
今晚胡昕悦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已经成年了,也学会了开车。
“不是诅咒,而是你得罪了我妹妹……”
顿了顿。
她笑盈盈地说:“从前学校,得罪夏安安的人,最后都会一个接一个奇怪地消失哦。”
胡昕悦不想相信夏訾枫的胡扯,但她怕鬼。
而且……
“你怎么知道我得罪了夏安安?”
夏訾枫笑而不语。
胡昕悦想到姑婆的阴阳怪气……
想必,除了她,其他人早就知道夏安安就是个小偷!
“那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胡昕悦又问。
“送表姐安全到家吧。”
“随便你。”
车子平稳抵达胡昕悦家的小区。
胡昕悦的家,虽不如夏家富裕。
但在普通人中,也算是很不错。
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有保安巡逻,环境很好。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我很安全,压根没什么危险。”
还没进小区,胡昕悦就赶人。
夏訾枫并不着急。
虽然刚才夏安安才打电话。
但从对方那卑微的态度。
很有可能,被挂电话后就会立马行动。
夏訾枫直接在后座躺下。
“你这人怎么回事?”
胡昕悦和夏訾枫也不熟。
从前都是和夏安安玩得来。
当然,这“玩得来”,也只是停留在父母喜欢,她和夏安安那样的好孩子当朋友。
但讽刺!
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不过是个小偷!
今晚就让她看看,她爸妈还有什么能说的!
……
夏訾枫不下车,胡昕悦也没什么好说。
毕竟,她确实有些怕黑,有人陪着总归是好。
车子抵达地下车库。
停车后,夏訾枫还躺在椅子上不下来。
“你要在这里躺一晚?”
胡昕悦见夏訾枫点头,她便将车钥匙给她。
“那你就在这里躺着吧。”
胡昕悦下车关门。
地下车库的电梯,能直达她的家。
在她刚按下电梯按钮时,就发现面前投落一个高大的身影。
有人在她身后?!
这身高,不可能是夏訾枫?!
应该只是邻居!
如此想着,却发现往上的电梯,停在了2楼。
他们楼层2楼压根没住户!
她快速按电梯,只见,楼停顿一会儿后,在3楼也停顿了。
这种情况不难猜到。
是有人故意按了所有的楼层,让电梯一层一停,不给她使用!
胡昕悦拿出手机……
夏訾枫的话让她害怕!
然而,身后男人已经挥起手中的铁棍——
“啊!不要!”
胡昕悦吓得尖叫。
借着投影指明的方向,憨憨躲过男人的袭击。
“救命!夏訾枫!”
夏訾枫人呢?!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
刚才也没看见这车上有第二人。
就在他愣神间,胡昕悦趁机想要逃跑。
可在男人眼里,他现在不过是猫逗耗子。
然……
就在他即将得逞时,握着棍子的手却被一道狠劲用力踢了一下。
即将落下的铁棍偏移了方向。
从胡昕悦的脑袋,转为他的小腿。
虽然已经比脑袋好多了,但小腿还是疼得胡昕悦“咿咿呀呀”地在那边嚎叫。
那叫声还没停下,夏訾枫已经在几个利落动作下,快速将男人制服。
并用绳索将人捆绑起来。
胡昕悦看见这么突然的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难怪进入小区后,夏訾枫就躺下,原来她早就猜到有人伏击自己!
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
不对!
“你早就知道有人伤害我,为什么不下车跟着我!”
夏訾枫用胶带将男人的嘴巴捂住。
看胡昕悦这会儿中气十足的模样,就知道她的腿也没什么严重的伤。
“我只是猜的,我可不知道。”
她猜对方行动速度不慢,没想到不过是一段路功夫,就已经来埋伏了。
“你猜到也是啊,我的脚疼死了!”
“嗯,那抱歉,我下次就不应该救表姐的,我为救了你而道歉。”
夏訾枫捡起地下的铁棍。
挥起。
胡昕悦从面前“少年”眼里,看到了果决。
顿时,她不敢抱怨了。
“表姐别这么害怕,我只是想看看这棍子质量怎样……我总不能因为救了你还被骂,所以将刚才没砸中你头上的那一棍,补回来吧?”
胡昕悦:“……”
夏訾枫说不会,但看她现在的表情,胡昕悦却觉得,她就是这么想的!
这家伙笑得,可真阴险啊!
“你为什么将他的嘴巴封起来,你不问问他,是不是夏安安让他这样干的?”
“我们只是普通人,审讯的事情警方更在行。”
夏訾枫轻抬下巴。
示意胡昕悦,她刚才不是要报警吗?
胡昕悦这才后知后觉,拨打报警电话。
在两人到了警局报案后,警察望着手中的作案工具……
是能要人命的。
杀人未遂,他们并没有对这次事情掉以轻心。
做完笔录离开警局后。
胡昕悦脑子突然清醒过来……
夏訾枫收拾那个男人时,蛮轻松的!
“夏訾枫,我被打小腿时,你是不是有能力阻止?!你还让他打到我了!”
刚才在警局里。
那男人辩论说,他拿着的那根水管(铁棍),其实是要维修的。
警察问他去哪个房子修水管,他就随便报了个地址。
警察联系那家人,识破男人的谎言后,他就说有人耍他了。
最后,要不是胡昕悦的腿被他打了有确切证据,对方真就能抵赖过去了!
所以,夏訾枫或许是故意让她被打到!
“表姐从前那样欺负我,我总不能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吧?”
夏訾枫并不否认。
可胡昕悦却没生气:“谢谢你,以前是我没脑子,听信夏安安的话。”
夏訾枫不在意这些。
她转移了话题:“你应该将这事情告诉大人的。”
……
胡昕悦拿出手机。
按照夏訾枫教的,给夏景明打去了电话。
将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夏景明,但却隐瞒了救她的人是夏訾枫。
……
夏訾枫离开警局后,就到商场买了一套女装以及假发。
换回女装后,她到了医院一趟。
夏安安住院时,张姨一直注意着夏安安。
住院期间,夏安安让医生护士给她做了各种身体检查。
其中,还包括心理医生。
不难猜到,夏安安是已经怀疑到自己服用了,那本应该是给她买给夏景明和胡静芳服用的禁药。
夏訾枫到了医院,找到那个把药卖给夏安安的心理医生。
这会儿他正在住院部值班。
上次,夏訾枫就是穿女装去找他的。
这次,远远看见夏訾枫,那医生便认出她来。
并且主动朝着她靠近。
“医生,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上次这个医生心情不好,看见夏訾枫那张脸时,心情莫名就好多了。
所以暴露了一些秘密给她。
可是这次,医生却先开口:“我没什么要和你说。”
“我还没说话呢。”
看来,夏安安果真找他了。
“医生,上次的那种毒,有解药吗?”
如此问到,但语气却很笃定。
“没有……但这药和戒烟差不多,只要不继续服用,稳住内心的暴躁,等药效过去,就好了。”
“那药效是多久?”
虽然一直在提出问题,但却像一切都被她了如指掌。
“药物的效果最久3天,但也有人被那药物刺激,喜欢上那种暴躁的感觉,那没有药物,他也会继续变得暴躁。
就好像之前说的,那药物对一个心如止水的人不会有任何作用。
“好了,你要问的我都回答了,还有什么想问吗?”
“有,但接下来不是问题。”
夏訾枫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想下次我妹妹来找你时,你能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