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有些不安,就算那个身为她父亲的人没有给过她多少温暖,但是作为子女,安宁公主还是不想他出事。
“母后。”
皇后对安宁公主说,“一切都会好好的,你也在这里守一天了,快回去吧。”
安宁公主走后,皇后站在空旷的寝殿里,良久,才吩咐孙嬷嬷去取笔墨。
她要给哥哥写一封信。
写好之后,把信交给孙嬷嬷,“你避着些人,把这封信送出去。”
定南王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会帮太子夺位,但是皇后毕竟还是定南王府的女儿,这宫里还是有些能用的人的。
这也算定南王府为凤家的姑娘预备的紧急时候的仪仗。
皇后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用过他们。
今天还是第一次。
皇后从皇上的寝殿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恢复了意识,他开口让宸妃留下来,皇后只得出来。
说实话,夫妻多年,走到这一步,皇后也不知道该怪谁。
不久之后,孙嬷嬷回来了。
“信已经送出去了,只是眼下王爷并不在京城,这信也只能送到世子手里了。”
皇后闭了闭眼,“景云能回了信也好,总比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来得强。”
孙嬷嬷压低了声音,“娘娘,是不是皇上那边……”
自从从西苑狩猎场回来之后,废太子的传言一日比一日响,孙嬷嬷作为自己人,清楚的知道这不只是传言,而是皇上已经有那个心思了。
然而太子若真的被废,皇后只怕要沦为笑柄了。
皇后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我早就知道皇上有这个想法了,哥哥也给我提过醒,而且哥哥没有支持太子的想法,我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我心里也怨过,为什么他不肯帮自己的外甥,但是后来我明白了。”
皇后苦笑了一番,“皇上在所有人都以为未来的继承人一定是太子的时候就有了废太子的想法,周焕山在中枢身居要职,却与七皇子师生相称,七皇子与国公府的婚事虽然没成,可却也没翻脸,有许多步棋,皇上早就走过了。”
孙嬷嬷听得胆战心惊,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大势已去。
王爷怕也是看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会毫不犹豫领旨去了边境吧。
“但是殿下那里,只怕接受不了。”
孙嬷嬷担忧地说。
赵倾寒从小就被封为太子,衣食住行,无不再提醒着他身为储君的事实,但是现在突然告诉他,这一切都不属于他,要他拱手让出来,怎么可能毫无怨念。
“我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写信回去,我不便出面,如果景云能好好劝劝倾寒,解了他的心结,让他坦然接受,也是好事一桩。”
皇后心中忧愁不已,希望景云那孩子真的能劝得了倾寒吧,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东宫。
赵倾寒自从听说皇上醒来根本就没有留下他母后侍疾之后就一脸阴沉的坐着,他不说话,底下的人也不敢吭声,一个个都不敢大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