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特助果断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梁总他没说。”
说了他也不会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冷冷地哼了一声,“打电话叫他过来。”
一旁的梁夫人久久没有说话,只觉得这段时间发生地一切越来越荒唐了。
梁老太太暂时不想追究梁怀爵现在到底去了哪里,她只想知道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他们梁家的子孙。
手术结束后,肖楚楚被推进了VIp病房。
等她醒来之后,梁老太太迫不及待质问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肖楚楚脸色苍白,她看了眼神色凌厉的梁老太太,佯装害怕地低下了头,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梁夫人见状,连忙说道:“妈,冷静一些,楚楚刚做完手术。”
梁老太太冷哼一声,冷脸睨着肖楚楚:“要是你敢撒谎,你们肖家就别想在北城过下去!”
肖楚楚抖了抖眼皮,张了张嘴:“是,是梁总的。”
闻言,梁老太太冷着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但一想起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就流产了,脸色又严肃起来。
她盘问肖楚楚:“今天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此时,肖楚楚脸上的红印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再加上凌乱的头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遭受了什么。
肖楚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老太太,没有人打我,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了。”
梁老太太脸色一沉,“我让你说你就说,躲躲闪闪干什么?”
自从上次齐南思在梁宅大闹了一番之后,梁夫人心境开阔了很多,不想再继续被困在梁家这个令人压抑的束缚里,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也生出了一丝维护她的心思,“楚楚,你别怕,尽管大胆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肖楚楚开始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哽噎地说:“是齐小姐。”
“什么?”梁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眼里浮现怒火,“你是说齐南思打你了?”
梁夫人一脸惊讶,她不相信齐南思会做出这种事,拧着眉头:“楚楚,话不能乱说,确定是齐南思打你的吗?”
肖楚楚害怕似的捏紧了被子,眼神怯怯地看了看梁老太太。
“怎么你想维护齐南思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梁老太太转头狠狠地瞪了眼梁夫人。
又对肖楚楚说:“她怎么打你的?”
听这话,与其说梁老太太相信肖楚楚,还不如说她本就希望这件事就是齐南思干的,这样一来,便更有利于他们把齐南思彻底压在脚底下挣扎不起来。
肖楚楚哭着说:“我去洗手间,却在门口迎面遇到了她,不小心撞到了她,跟她道了歉,可她却说我故意的,不听我的解释,她说她最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然后就用手推了我,我当时很生气,站起来想跟她理论一番时,她又打了我一个耳光,来不及反应,她就走了。”
这一长串话让梁老太太听起来觉得半真半假,目光十分锐利:“有证据吗?”
肖楚楚连忙点头,“有,心忆和尚晓就被她打得浑身是伤,也是在洗手间里,另外还有两个女人也亲眼目睹了齐南思打人的全过程。”
梁夫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怎么可能把人打得浑身是伤?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不要拿出来污蔑人。”
这话一出,很明显证明梁夫人是偏向于齐南思的。
梁老太太阴着脸,本来面色就很凶了,这一冷下脸就更加凌厉刻薄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十句有八句是替齐南思说话的,要是你真这么喜欢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干脆直接搬出梁家,跟她一起住算了。”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警告梁夫人别逾越了身份替外人说话,否则,下场就是像齐南思一样被赶出梁家,净身出户。
梁夫人跟梁老太太相处了这么多年,岂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淡声道:“对不起,我知道了。”
梁老太太面色缓和了许多,问肖楚楚:“你刚说的那几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闻言,肖楚楚在心里暗暗窃喜,看样子老太太就是想要针对齐南思那个贱女人了,正合她意。
她继续保持了要哭不哭的样子,“我来医院之前跟他们几个人是在珺月酒店的8804套房的,现在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里。”
珺月酒店?
梁老太太和梁夫人听到这个名字时,没有不由地微微拧起。
那不是裴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吗?那是有钱人才可以消费得起的地方,齐南思有什么本事去那种奢侈的地方消费?
此时的梁老太太和梁夫人还不知道齐南思获奖的事,但她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梁老太太不屑地冷笑了声,“行了,你好好休息,齐南思欺负你的事情,我们会处理。”
肖楚楚眼睛里的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一脸感激:“谢谢您肯为我做主,我一定会好好保住这个孩子的。”
等梁老太太和梁夫人走了之后,肖楚楚忍不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正巧一个电话打进来,“楚楚,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电话那边是肖楚楚真正的好闺蜜王郦郦,梁老太太收到的短信就是她发送过去的,两人为了这个计划的顺利实施,筹划了很久。
冯心忆和孙尚晓就是她们利用的工具,在咖啡厅故意刺激到齐南思和裴筠,羞辱了冯心忆,让冯心忆怀恨在心。
至于孙尚晓,她心理及其不平衡,对齐南思的嫉妒心很重,只要时不时给她洗脑和刺激一下,就事半功倍了。
肖楚楚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计划竟然进展得这么顺利,简直是老天助我也!”
王郦郦也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后又担心地问:“那孩子没事吧?”
肖楚楚摸了摸肚子,“没什么问题,要不是为了让那老太婆更加相信这孩子差点出事了,我也不至于冒险去吃那个药。”
吃药就是为了制造流产的征兆,这个孩子真是她的心头之爱,来得太合适了,不仅成功对付了齐南思,还能让她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至于她脸上的伤,她自己弄的,只有对自己狠了,对敌人才能更狠。
。。。
另外一边。
齐南思洗了个澡,从洗浴室出来就不见裴筠的身影,她也不好意思到处乱逛乱看。
裴筠坐电梯从顶楼下来客厅里,便看见她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觉得有些好笑。
他冷冷淡淡出声:“弄好了?”
齐南思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好了。”
她的神色有点踟蹰。
裴筠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语气淡淡:“房间里有一套礼服,刚刚让秘书送过来的,全新的,换好之后,可以继续到楼下参加晚宴。”
齐南思连忙对他道谢,“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
裴筠眉头略一挑,眸色幽深,“希望你这次能说到做到。”
齐南思笑了笑,信誓旦旦:“没问题,你帮了我这么多次。”
裴筠轻“嗯”了一声。
齐南思带着奇怪的心思走进了房间,深灰色大床上赫然摆放着一条V领的白色长裙,比她先前穿的那条保守多了。
她走过去拿起裙子,却瞥见地上有一个眼熟的东西。
一个戒指,用草编织的,编织的手法很精巧,指环上还有小花点缀,比她编过的所有草环戒指都好看百倍。
她小心翼翼捡起来,盯着这个戒指,莫名其妙有种奇奇怪怪的触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裴筠一个富家财阀公子,为什么会这么钟爱这种不值一文的草环戒指。
这时,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筠轻飘飘瞥了一眼她拿在手里的裙子,问道:“不喜欢吗?”
齐南思偏了偏身子,看着他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裙子很漂亮,谢谢您。”
她犹豫了一下,把戒指举起,“刚在床边捡到了这个戒指。”
裴筠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淡然伸手接过那枚草环戒指,嗓音微哑:“还以为不见了,谢谢你帮我找回来了。”
齐南思不知道为什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这戒指编得很漂亮,裴总是准备送给喜欢的人吗?”
她问出这句话也是存有试探的意味的,要是他有真的非常喜欢那个白月光,那她还是得劝宋微雨早点移情别恋的好。
裴筠怎么会摸不出她话里的试探,客套却疏离的声音响起:“是打算送给她,谁知道她太愚钝了,迟迟反应不过来,她的闺蜜都猜到了。”
“。。。。。。”齐南思猝不及防对上他那双流露着深沉眷恋又意味深长的眼眸,心尖儿不由地一颤。
她极力压下这抹异样的悸动,局促地道:“这样啊,我觉得她终有一天会明白的,裴总,我先去换一换衣服。”
话都还未说完,她就急急忙忙逃出了房间,冲向洗浴室,关上了门。
她靠在门上轻轻地喘着气,心跳不可控制地扑通扑通加快跳动着。
寂静的空间里,她开始懊恼刚刚产生的情绪,一点都不受控制。
而门外的裴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逃避。
她就像一只敏感的蜗牛,只要感知到有人想要触碰她的触角,她就会毫不犹豫缩回壳里躲起来。
裴筠看着洗浴室的门,目光冷了冷。
有些计划或许应该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