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月枝说的对。
齐南思本就应该是他的,只是后来被梁怀爵哄骗了十年,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多余的顾忌,只会让她越跑越偏。
裴筠不想再耗时间,点开了手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刚刚放在床上的裙子赫然出现,而那个漂亮精巧的草环戒指摆放在裙摆中间。
没有犹豫,他发了朋友圈,仅梁怀爵一人可见,配文只有三个字——很好看。
果不其然,这张照片真正刺激到了梁怀爵,再也没耐心继续忍耐下去了。
...
宴会结束之后,裴筠送齐南思回家,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路上一路灯光璀璨,齐南思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有点不自在。
想到那两个胖男人,还有肖楚楚和她的那几个小姐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了,尤其是在洗手间里打过的那两个女人,她们大概率会找机会再报复回来,所以得提前想好办法防御她们。
论财力权势,单凭她自己是比不过她们的,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紧紧抓住她们的把柄。
有钱的人最怕就是被别人发现赚那些钱的手段不是很干净。
而最适合他们谈生意的场所,无非就是酒楼,酒店,KtV,酒吧。
“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太多,他们不敢来找你的麻烦。”除非他们不怕落得一个流落街头的下场。
齐南思闻声转头看一下旁边正在开车的男人,斟酌了下他话里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裴筠眉尾挑了挑,“怎么?你还想同情他们?”
“狗屁同情!”齐南思晦气地呸了一声,“谁要同情他们啊?恨不得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在齐南思看不到的角度,裴筠浅浅的笑了一下,沉声道:“你的报复心还挺强。”
齐南思扬了扬眉,“人善被人欺,狗弱被狗骑......咳......”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意识到后面那句话太粗鲁了,虽说话糙理不糙。
但裴筠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了解她的性子和本性,同意了她的说法:“你说的没错,想要不被别人欺负,那就要想办法骑在别人头上。”
齐南思眼前一亮,对裴筠又多了一份好感。
可她一直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总是不图任何好处地帮她,就像刚刚在宴会上,他竟然会帮自己挡酒,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像他心里的白月光?
“裴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忍不住问道。
“说。”
“我长得真的跟你喜欢的人很像吗?”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裴筠抿着唇瞥了她一眼,几乎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像,很像,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有一点区别的是,现在的她长开了,比以前年纪还很小的她更加明艳动人。
一模一样?
真的有这么像吗?
齐南思愣愣地看了他许久。
这也就是他经常帮自己的原因?还有她总觉得他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
她是不是变成了裴总的白月光替身?
半晌,她讷讷地说了句:“看来裴总很喜欢那位姑娘呀。”
裴筠冷嗤,“再喜欢有什么用?就她那小爱蠢样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得到。”
听着他宠溺的语气,齐南思觉得他真的很喜欢那个白月光,轻抿了下唇,“其实裴总可以直接跟她说清楚呀,有些人对感情就是五大三粗的。”
“不说。”
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够认出他来。
“.......”齐南思觉得心口闷闷的,这种感觉来的很奇怪,但她也没多想。
“裴总,你不说她怎么又知道呢?万一有人在你表白之前捷足先登,把她给抢走了,那你岂不是错失了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裴筠面色冷了下去,一言不发。
车里的空气温度瞬间下降了几个度。
齐南思感觉到有些尴尬,也没有说话,瞥向窗外的迅速划过的风景。
还好很快就到了云畔花园,裴筠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车一停下,齐南思便打开了车门,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车。
一道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提醒她:“安全带。”
齐南思你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着急,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捆着安全带,她边解安全带边道了句谢谢,唯独没有再看他一眼。
这气氛怎么样都觉得别扭。
裴筠胸口憋了一股气,咬了咬牙根跟着下车。
两人沉默着一起进了电梯。
就在电梯快到五楼时,齐南思深吸了一口气道:“裴总,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希望您早日跟您喜欢的人在一起。”
裴筠面色冷淡,连语气也是:“那就先谢谢齐小姐了。”
闻言,齐南思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以后他们大概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这样反而更好。
她跟裴筠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算是做朋友也不合适,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合适。
齐南思不在意他冷淡的表情,笑了笑道:“裴总再见。”
电梯门关上,裴筠控制不住脾气,疯狂地按了几下关门键,就差控制不住一拳把按键砸了。
他咬牙切齿:“齐南思,很期待你道歉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的那一天。”
...
齐南思怀着轻松的心情准备开门,突然想起来楼下快递柜子有个快递,是梁夫人派人寄过来的,里面装的是离婚证,好几天前就办好了,只是没及时给她。
在看到那一本离婚证的那一刻,齐南思的心情被沉重的压抑感替代了。
她恍惚地盯着离婚证许久,心口隐隐传来一丝刺痛感。
这一刻,她跟梁怀爵十年的感情终于还是彻底结束了,纵使有再多的不舍,也应该在这一刻要开始释怀了。
她捏着离婚证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家门,却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你又来干什么?”
齐南思冷冷地看着梁怀爵。
两个小时之前,梁夫人就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呦宝哭闹着要找她,她就说了一个大概的时间,梁夫人便说让人提前把呦宝送回来。
现在看来是梁怀爵把呦宝送回来的。
梁怀爵一改以往耍无赖的态度,面色冷沉:“什么时候去参加了比赛?怎么没有告诉我?今天玩得开心吗?”
听到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齐南思忍不住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呦宝呢?”
梁怀爵还没有注意到她手里攥的是离婚证,道:“齐南思,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别忘了,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的离婚,你还是我的妻子,出去这么晚才回家,我身为你的丈夫还不能关心一下吗?”
齐南思差点被他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头疼,把离婚证展示在他面前,“睁大你狗眼看清楚,我们早就离婚了,你还想继续诓我?人要脸,树要皮!”
梁怀爵讶异了下,轻轻地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离婚证,坐在沙发上动也没有动一下。
他的样子好像有些得意:“齐南思,不是所有结果都能如你所愿。”
齐南思面色僵了下,死死捏紧了离婚证,心里蓦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怀爵抬眼深深地看了看她,悠悠解释:“呦宝的抚养权并不是你的,而是我的。”
齐南思闻言瞳仁略微放大,觉得他说的谎话很荒唐,“你踏马又想骗我?当初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呦宝的抚养权归我!”
听到她爆粗,梁怀爵意外地挑了挑眉,心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兴奋感和新鲜感。
自从她提出离婚之后,她叛逆的另一面慢慢地展露出来,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他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一定会不愿意相信的,所以他刚刚亲自回了一趟思苑,把真正生效了的离婚协议副本拿了过来,顺便还拷贝了电子版在U盘里。
“你看的那份协议上确实是写着呦宝的抚养权归你,但这份才是真正的离婚协议,从中做手脚,又有何难的?”
梁怀爵把文件袋扔在茶几桌上,语气淡淡:“打开看看吧。”
听着他的话,齐南思由震惊转变为恐慌,眼眶越来越红,忽闪着泪珠,她不敢上前拿起那份文件看,害怕看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梁怀爵从知道裴筠把她抱走了,甚至还看到了裴筠发的朋友圈在无声地挑衅他。
这一个晚上,他等了她漫长的一个多小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撒。
可他以前从来没想过,她几乎每个日夜都在等他回家,等他释怀。
梁怀爵轻嗤一声:“有什么不敢看的,事实就是事实,你逃避也改变不了什么,在今天之前,我本打算好好解决了公司的问题,顺便给你一个缓和情绪的时间,等时机到了,再跟你坦白。”
他定定地看着齐南思,语气顿了下:“可是,谁特么能想到,裴筠那小子对你竟然还不死心,反倒是三番几次靠近你,这让我很生气,所以这个时机毫无征兆地提前了。”
梁怀爵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她才是做了错事的一方似的。
齐南思一直捏着拳头隐忍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了,她拿起文件袋直接撕成几半,猛地砸向梁怀爵:“你个王八蛋!”
她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地声嘶力竭起来,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你有什么资格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