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炸营了。
洛阳城乱了。
谢太后、谢皇后和谢家几个族佬,把眼睛瞪的比汤圆都大,拉着全族,静坐在乾坤殿前,要求永安帝严查。
这个消息,传的极广。
依然在河宴城装‘没事人’的乔瑛都知道了。
“怎么样?痛没痛快点?”
她戳着崔君琢的手臂。
崔君琢:……
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很痛快的。
只是……
“就,这么简单粗暴吗?”
直接杀啊!
他一直以为,乔瑛是哄他,给他画饼的呢。
毕竟,这种事情,这个女人是做惯了的。
他用指挥的眼神凝视她。
乔瑛:……
摸了摸鼻子,两手一摊,她道:“正所谓:简单粗暴,直接有效,咱们玩阴谋诡计,政斗党争,玩得过谢家吗?”
“人家两个辅臣,又是太后又是皇后,还有太子!”
“他们家那么多人,随便拎一个出来,就是四品、三品,谢半朝,‘谢’姓满天下……”
乔瑛挑着剑眉,嗤笑道:“我不直接宰掉他们,难道跟他们文斗吗?”
“斗不过好吗?”
“君琢,在我爹和我那两个哥哥身上,我已经受到足够的教训了,面对敌人,你无法讲理,无法对敌的时候,你只能肉体毁灭他们!”
“谢承允,谢承志,他们以牛又如何?你四叔都顾忌,崔家甚至因为他们放弃你又怎样?”
“他们又没长两个脑袋,心脏也不曾格外健壮,捅一刀,肯定毙命!”
“他们死了,谢家哪怕有天大的本事,堪比皇族的权力,也不能起死回生吧!”
乔瑛摊手,笑的邪气。
“啊!”崔君琢颔首,凤眸里依然带着些茫然,微微咬着牙,思量片刻,突然问了一句,“瑛妹,那两人的死,你打算怎么收场啊?”
装作土匪抢劫什么的,他的确是让朵其雅收尾去了,那位女族长在眉山上‘立杆’几年,又借着最近的蝗灾,收了不少流民,的确算是一方大匪!
她给扫尾,确实能扫出‘土匪’感来了,骗骗朝廷足够了,然而……
“谢家不会信,他们会接着查!”
且,举大世家之力,他们应该能查出不对来。
要是查到瑛妹头上……
崔君琢有些担心。
“没关系的!”到是乔瑛,眉眼弯了弯,目光凝视崔君琢,勾唇一笑,“我既然敢做,当然提前做了准备!”
“这件事,我不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而且,找了个替罪羊!”
“放心,水会更混的!”
——
洛阳城,的确是乱的不行。
谢家不依不饶,咄咄相逼,他们要严查凶手,甚至,宫里的谢太后也几次三番的把永安帝叫到面前。
老人家怀疑,这事是儿子指使的。
很多年前,谢太后强迫永安帝,立谢皇后的儿子当太子时,永安帝和谢家的矛盾,已经结下了,更何况,后来永安帝扶着崔贵妃,想要控制后宫局面时……
谢太后帮着侄女谢皇后出手打压,废了崔贵妃不说,连亲孙子谦王都折损到里面了。
贵妃就算了,在是贵妃,也不过妾室,但是谦王……
那是永安帝的亲儿子啊!
崔君琢都能查到的真相,永安帝堂堂帝王,哪有可能查不到的?
亲母——谢太后,女儿——曲昌公主,这两个人,永安帝是舍不得去恨的,那,没有血缘关系的谢家和谢皇后,自然是他的头号出气筒!
谢太后深深怀疑,是永安帝把两个‘谢’给宰掉的。
永安帝:……
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情况下,他握着严森的手,泪眼汪汪,“伴伴,我冤枉的!”
“我没有!”
“我,我也不是那么简单粗鲁的性格啊,直接杀了,是真的很容易,但是后果太麻烦,造成的影响也很严重!”
“我不是那么莽撞的性格啊!”
他‘嘤嘤嘤’着。
严森握着他的手,叹声安慰,“我明白,万岁爷,我相信这事儿不是你做的,要真是,你也不能瞒我!”
“而且,想来谢家也明白,他们此时放弃太后娘娘这般,应该是想接手调查,怕您阻止……”
永安帝不会亲自干掉两个‘谢’,但是,像眼下这般,有人‘帮忙’,他也是乐见其成,甚至有可能会包庇一下!
谢家闹腾,就是怕如此!
“我阻止?我有什么可阻止的?又不关我的事,爱查查去呗!”永安帝耸耸肩,很是不在意的模样。
根据他的判断,做下杀‘二谢’之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崔家,不是他们,也是其余世家!
毕竟,别人也不敢,也没有能力。
永安帝的政策,就是抬举寒门,压制世家,谢家要是能跟什么别的家族狗咬狗……
这是他想看到的画面。
“朕会下旨,着令谢家子严查此案!”
他断然下旨。
随后,约莫半个月吧。
永安帝就开始后悔了。
因为,谢家查来查去,最后居然查到了曲昌公主的头上!
曲昌公主:……
虽然两个‘谢’死了,她是很开心,甚至在河宴城举办了个小小的宴会,同须白喝的烂醉,狂笑不止!
但,真不是她杀的!
她没有!
谢家:……
我们不信!
他们找到了乔瑛特意留下的‘铁证’,并且,直接奉给帝王。
谢太后、谢皇后,甚至是太子,都三番五次地上了奏本,请求万岁爷‘英明’。
永安帝:……
亲自下旨,让谢家去查,还觉得查出什么都所谓的永安帝:……
这不是坐了蜡了吗?
他多少有点不知所措,可是谢家逼的太紧,乔瑛留下那个证据,也确实是很‘实锤’,哪怕是永安帝,都反驳不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传旨,令曲昌公主回归洛阳,亲自上朝自辩!
曲昌公主:……
她能怎么办呢?圣旨传来了,她只能不甘不愿的起程回洛阳!
而河宴城,留给了乔瑛,任由她主持大局!
不过,曲昌公主那个小弱鸡仔般的体质,从洛阳到河宴城,她走了半个多月,不甘不愿的回去时,显然需要更长的时间!
很多人,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母亲,本宫等不了了,曲昌,本宫让她诸多,她既不领情,就怪不得本宫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