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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兽皮大帐中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天窗漏下的一束光打入房间中央地面,持杖的枯手穿过黑暗,耀眼的光柱中,一颗被包浆木棍穿透的头骨闪烁着森森白光。

“那个......不会是人的头骨吧......”

头骨空洞的眼眶中似乎还粘连些许干瘪的皮肉,颅骨亮丽的光线走到面部便扭曲阴暗了起来,一对窟窿像是有什么在从深渊中凝视。

“祭司,人已经带过来了。”

吴廖被两只手远远推进帐门,他回头看见带他过来的两人一左一右毕恭毕敬得站在门口两侧,头埋下很深,不敢有一丝僭越。

“嗯,你们出去吧。”苍老的声音从正前方下令。

熟悉的两对脚步轻轻消失在身后,脚下唯一一片沐浴在阳光下的路随之化入黑暗。

“眼前这个阴森森的老头,看样子就是这个部落里的掌权者了。”

原始部落里坐落的多是高草捆扎成的小屋,偶尔见到几顶奢侈得在草屋上方铺上了兽皮,唯有这个老头住的地方,用大量的木料与兽皮建成,和吴廖记忆中的毡房非常相似。

一团兽皮草垫刚好飞入地上的光圈,激起地表淡淡的黄土。

磨圆了的木杖尾端虚浮得点了点草垫。

吴廖立即会意,盘腿坐了上去。

正午的日光从头顶宣泄而下,光圈中的所有变得刺眼了起来,而光圈外的一切都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嘅嘞叽嘁呀咕哈。”

吴廖明白老头是在向自己问话。

“抱歉啊老头,您说的什么我真听不懂......”

白光迅速从身前的黑暗中刺出!眨眼的功夫都来不及,一柄打磨得锋利无比的石质短矛距离自己的咽喉就剩下一指的距离!

吴廖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

喉结隐隐约约有一丝丝针扎的刺痛,分不清是被刺到了,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触。

如果刚才老头真的打算扎穿他的脖颈,绝对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枯手的主人埋伏在阴冷的漆黑之中,而温暖的光束是透骨的枷锁,吴廖不敢继续待在什么都看不见的光亮之中,但也不敢越过明暗分界的一步。

贸然越过去,自己可能会立即血溅三尺。

吴廖非常清楚。

一矛一人僵持了半刻,神秘的老头似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

吴廖闭牢了嘴巴,双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用力摇摇头。

用于握权杖的另一只枯手从黑暗中脱离,皱巴巴的指腹用力压在矛刃上,慢慢沿着走刃的方向切拉。

蜡黄的皮肤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深红的鲜血堆积在皮肉翻开处,汇聚成硕大的血珠,再顺着重力的方向迅速滑落。

吴廖觉得额间一阵湿热。

老头尚且还在漏血的指头正在自己的脑门上比划着什么。

“难道是正在进行某种远古的巫术?”

片刻后,他拾起地上的头骨拐杖,握住末端,用那颗没有剃净皮肉的头骨,轻轻点向吴廖的眉心......

嘭!

思绪一瞬之间荡成空白,像被一辆在高速路上高速行使的卡车迎面撞上!

脑袋深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疼痛从整个颅骨开始向下传递,后脑蔓延到脊髓!由脊柱腐蚀到肋骨两侧!

撕裂、沉闷!

整个大脑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抓握、扥扯!

灵魂都快从身体里活生生拖拽出来!

“这老头难不成是想要杀了我!”

吴廖来不及深究这种几乎将他活着撕碎的技术是什么原理,他只清楚自己当下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跑!

“库,女娃,把他按住。”

吴廖听闻大呼不妙,瞬间,黑暗中划过强烈的闪光。

“不好!致盲......”

两个孔武有力的臂膀从看不清的前方截来,吴廖尚在迈动的双腿原地腾空架起。

就这样,吴廖被两个人抬着,按回了光柱下的草垫上,锐利的矛尖再一次挟持住了自己的咽喉。

“再逃跑,估计就要掂量一下矛快还是自己的手快了。”

一手稳如老狗迅雷不及掩耳的突刺,不知道攒下了多少年的功力。

老头的手杖冲吴廖身后两人扫了扫尾,屋内重回一片死寂。

“你是海人?”

冷漠又带着些许温怒的声音居高临下质问吴廖。

“海人是什么东西,我都不是你们这个世......等等!”

吴廖猛然抬头:“我能听懂你说的话了!”

原先叽里咕噜就像是喉咙里含了一口痰一样的说话声,现在听起来就像是在讲普通话一样自然!

而且他们的语言此时自己也如同平时聊天一样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一键安装技术!

难道说......

“我在你的灵魂里种下了兽神的印记,你自然就能理解并能使用兽神子民的语言。”

灵魂?印记?兽神?

“什么叫种印记?你不会真的在我的大脑里种了什么东西吧?喂喂喂别乱搞啊!刚才可是疼死我了!”

吴廖慌忙捂住自己的脑壳,双手在头发里和额头上四处摸索。

“兽神的印记是一种来源于我们兽神子民血脉中的力量,我不过是利用自己的鲜血作为触媒,将我们生来就享有的福祉传导给了你,并没有真的在你的脑袋里种下了东西。你现在还觉得疼痛吗?”

“不疼了。”

“看来你并不是海人。”

力量,印记,灵魂,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吴廖已经不能完全用辩证的态度对待了,刚才那种神奇的手法和痛不欲生的经历,以及自己在一瞬之间就已经掌握一门语言的结果,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以往对于世界的一贯认知。

“海人?是什么人?”

“海人......”

老者沉吟。

“传说中是兽神的敌人。”

依旧指着吴廖脖子的矛尖似乎又逼近了一分。

“如果...我是那个什么海人的话...会怎么样?”

“在刚刚接受种印的时候,兽神就会令你头痛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