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快跟我来!”
“怎么了!”
“部落里有大花猫!”
驻守在祭司帐篷外的鹭察觉到族人的躁动,两个奔跑的小孩吵嚷着从她身旁飞掠而过。
“什么!大花猫!”
大花猫是常年负责外出寻猎的族人给巨齿豹起的别称。
巨齿豹如同其名,以一对状如长矛,能够轻易洞穿任何猎物躯体的獠牙,一跃成为草原上的野兽之王。
然而听闻见多识广的猎手说,巨齿豹的幼崽体型非常娇小,抱在怀里就两掌一般大,生性怠惰,非常亲人,便称呼幼崽小花猫,而成年的巨齿豹就自然而然叫成了大花猫。
但......
能与天上的雄鹰赛跑的速度,如猴子一样在树木之间跳跃的敏捷,和一身能够潜伏在草丛中黑黄相间的皮毛,无论是对族里的猎人,还是其他的野兽,都是致命的存在。
“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守着。”
鹭欣然回望,库的嘴角在对她微笑。
“虽然你还没有觉醒血脉,但是你的弓术已经不弱部落里任何一位战士。”
“嗯!”
一股躁动的热血由脖子漫上鹭的面颊,眉毛也被偾张的血液扬了起来。
“那就拜托你保护好祭司了!”
鹭赶向自己的草屋,急忙去取阿爹为自己磨制的一簇箭矢。
无论血脉多么强大的战士,独自面对一头成年花猫的利爪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而现在部落中仅剩的觉醒战士大多都已经入山捕猎,如果没人能够拦下巨兽的脚步,放任它闯入族中......
刚才两个洋溢兴奋笑脸的背影从鹭的回忆中窜出,仿若已经看到被鲜血淋漓的巨齿穿透的幼小身躯。
冰凉从脚跟涌上头顶,刹那间就冲散了刚才所有的激情。
“我得再快一点,那两个孩子是寻花猫去了...我必须再快一点...”
忽得,一道壮硕的花色脊背慢慢掠过面前草棚的屋脊,一颗硕大的豹头从屋后探出,接着......
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追在花猫背后,争先去抓拖在地面上抱手粗的尾巴。
“哎?!鹰叔!是您!”
早已了却生气的巨齿豹下是一脸笑盈盈的狼头男子。
“哎呦,这不是狼头家的女娃嘛!抱歉啊!小女娃!这头大花猫已经被叔叔弄断气了,你已经没有机会咯!”
“哼!叫我鹭!”
鹭的腮帮鼓起老高,狠狠偏过头去,用力攥弓的指尖总算恢复一些血色。
“你不是还没有过成人礼吗?没有祭司大人的认可,我哪敢这么叫你。”
鹰与身后的几名略有挂彩的族人一齐卸下背上沉重的巨齿豹。
“部落英勇的战士有权以自己独自狩猎的野兽为自己命名!而我十三岁就用弓箭独自射杀了巨鹭!祭司大人肯定认可我用鹭作为自己的名字!”
“好好好!我们狼头家的女娃就是厉害!不愧是继承了嚎狼一族最强大的血脉!”
鹰抬手,轻轻抚摸鹭的头。
“叔叔!你又在糊弄我!”
鹭置气似得撇过脸,两侧竖起的耳朵却抖动个不停。
“鹰,这头花猫怎么处理?”
一名族人问。
“放干血之后拖到鳄老家里去,骨头和皮剥下来送到祭司大人的帐房,肉就给族人平分了吧。都怪这大猫,把黑牛放跑了。”
说到这里,鹰的表情忽有些凝重,不露声色地瞥了眼巨齿豹后腿那道椭圆形的贯穿伤口。
紧接话锋一转。
“那个白嫩的小子呢?”
“已经带到祭司大人那里去了。”
“他醒了?”
鹭点点头。
“还好大虎没有把人家脑袋敲坏。走,去看看去。”
“那是当然!我、小白和大虎从小玩到大,他连幼鹰都不忍心杀死,怎么可能把人敲坏呢!那小子不但脑袋没被敲坏,还聪明着呢,竟然装睡!我一巴掌就让他原形毕露了!”
鹭耳朵竖起老高,骄傲地叉着腰。
“哇...你这女娃娃还真下得了手......”
“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两人有一句没有一句聊着,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帐外表情怪异的库。
待鹰和鹭靠近寂静的帐帘,突然,祭司激动的声音从里面爆出。
“小伙子!求求你别推脱了!老夫的矛已经放下了,你就答应我,老老实实得做这个祭司,好吗!”
“哎?!有您这么求人的吗?!”吴廖炸毛的声音紧随其后。
“哎?!!”与此同时,帐外的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还能这样求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