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嚎狼族的族人迅速恢复以往万众一心的状态,这也是吴廖的意料之中。

毕竟在采矿矛盾这件事情上,他们并非真的产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如此种种的情绪表现,更多的是对深埋在内心之中的不安采取的一种发泄方式。

进行简单的收尾工作之后,吴廖当即躲进了自己的小屋里,一屁股瘫坐在草垫上,身心俱疲。

“真得感谢上学时候的自己,要不是在学校的时候参加过许多或大或小的演讲活动,早就在台上练就了似看非看的能力,不然还真遭不住一百五十多人打在身上的视线,腿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干这种工作,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而使吴廖产生这种压力的主要原因,还得归咎于自己拥有的奇怪能力,能清楚得感知到身边人的情绪。

他立于台前的时候,一百多人的情绪就像是狂风雷暴下的大海,层层波涛如同地脉大山起伏拍来。

一边要承受着剧烈的情绪冲击,一边还要不出差错的表演。

“我可真的太难了......不过既然已经夸下了海口,要给他们打造三把铁质武器,打造铁锤铁砧铁镐的计划也要全部推倒了,还有制度的问题,得抓紧制定能够按劳分配食物的公平制度......我咋这么难啊......”

此时,吴廖无比想念自己已经遗失的手机。

他的手机虽然在山区等偏远的地方没有信号,但是起码里面下载有几款单机游戏可以在疲劳烦闷的时候纾解一下心情,更重要的是,手机读书软件里,还下载收藏着有一百多本多本各式各样的书籍,不仅西方着作《君主论》,还有兵法名着《孙子兵法》,以至于小说,散文,经济学,心理学,社会学等涉及多个方面的书籍,更是应有尽有......

应有尽有是相对的,虽然比图书馆的藏书少,但是对于吴廖来说已经够用。更何况,很多书籍,他都没有来得及仔细阅读,多半不过是翻了一个开头。

“唉......要是我的手机还在身边就好了,凭借我的记忆备份能力,我就算是不细细研读,大致过眼一遍,也能快速的录入脑海之中,什么时候想用,就什么时候提取出来......等等,这和把书收藏在电子书库里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储存而已,要是能灵活运用,依旧需要认真学习书里的内容......啊,真是造化弄人啊,早知道能够获得记忆备份的能力,为什么不在课余闲暇的时候多读一读自己收藏的书呢。”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要是有后悔药,他可不得搞到它十瓶百瓶,第一件事情,就是掌握治愈神术穿越回过去,救活自己的母亲。

“罢了罢了,这种事情还是别再多想了,徒增精神内耗而已。”

当下,还是得想办法搞定铸造武器的事情。

经过一夜的常温放置,烧木炭的土窑应该已经完全冷却了下来,木炭应该已经成形。

忽略部分的损耗,那些木炭也足以够炼制几十次,上百次那么多的铁矿石了,但是对于后续将会开启的开采工作来看,这些木炭不过是杯水车薪。

“附近的树木已经砍伐得稀疏,山的另一头虽然有不少树,但是距离部落较远,而且并不安全,在彻底解决胡狼族的问题之前,也得考虑可持续发展问题,试着利用植物版治愈术——催生术,来植树造林。”

忽然,屋外的嘈杂逐渐散去,狼头族长夺门而入,大山一样的身躯一屁股坐在吴廖的面前,满面洋溢的欣喜,之前几欲崩溃的信心也重新在瞳孔中散发着光芒。

不过他熬夜之后明显携带的疲惫之相没有消失,仍旧在一对眼袋处顽固的盘踞着。

吴廖思考的能力已经被接下来即将做的事情塞得水泄不通,他一脸茫然的望向来者,直到狼头族长大声开口。

“祭司大人!还是您有手段啊!您一出马,那一番激动人心的话,我都听得想放下所有杂七杂八的事情,立即跑进山里,抡起石锤挖石头了!”

族长大人的嗓门还是那么的致命,本就有点精神脆弱的吴廖,耳朵阵阵嗡鸣。

“我说族长,您在听完我的讲话之后,不立即去挑三个族人准备接手第一批铁质武器,问问他们习惯使用什么类型的武器,结果跑到我这来,就给我说这个?”

狼头明显一愣,双眼发直,呆滞的时间明显比以往长了许多,许久,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哈哈,是我的错,光顾着兴奋了,没想到这一茬。”

光顾着兴奋......怕不是已经熬夜熬得把cpU烧掉了。

吴廖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敢情狼头这家伙是以为“祭司大人”已经把所有后续的事情一手包办了。

“你可是族长,一族之长,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名普通的听众了吧?我只不过是部落的祭司,负责的不过是祭祀活动、神术和在一些重大事项上提供指导和帮助,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还是需要您,族长大人,亲自操作的。”

狼头越听越惭愧,好不容易从身体里挤出来的积极情绪,差一点就完全被吴廖的当头一棒拍得干干净净。

不过,吴廖也知道这番话说的稍有些过,狼头族长一直以来为部落鞠躬尽瘁,就差死而后已了,加上前一夜才为了自己提出的计划细细策划了一整夜,这才导致的睡眠不足,偶尔放松放松其实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部落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长久以来积压的问题已经从隐性逐渐转为显性,加上铁的出现,必将会推动部落生产力的发展,进而促进经济的发展,届时,必将会有重大,难以预料的变革产生。

而且,最近,吴廖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酝酿,或许是部落里还有什么隐患正在从深海一点点浮上水面,已经有征兆出现在生活之中,他看到了,但是并没有发现和留意。

再加之,胡狼族的威胁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次出现,上次杀掉了他们五个人,后面就出现了偷袭食尸鸟的事件,射出那一支毒箭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相信,胡狼族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非常时期,真的是一刻不能松懈啊,尤其是祭司和族长这种领头人,一个松懈,可能就是数十条人命的代价。

“祭司大人说的对,我是太松懈了。”狼头饱含歉意的说道。

吴廖一怔,转而浅笑。

“无妨,你我互相监督,等到真正的威胁解除之后,想怎么松懈就怎么松懈,但不是现在。”

狼头点点头,眼眸中再一次荡漾起明亮的光芒。

“哦对了,狼头族长,还有一件事得提点你,千万别再逞能熬夜了,一日事一日毕,别拖到第二天,也别想一口吃出个胖子。”

这都是话术。

吴廖真正想说的,已经在“逞能熬夜”之后被替换掉了——狼头族长,你不是熬夜的料。

狼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感谢两句之后,钻出了门去。

吴廖稍作休息,也片刻后追门而出。

刚刚迈出门扉,刺目的阳光晃过视野,视角的盲区,圆屋的一侧贴来一道漆黑的人影。

熟悉的香气,熟悉的斗篷,熟悉的气息再一次侵入吴廖的心神。

不过这一次,他迅速作出反应,暗暗抵抗那种几乎令人巴不得沉沦温柔之乡的感觉。

吴廖快速后撤了两步,侧身躲开袭至胸口的肩肘,不带丝毫情感沉声道:“狐小姐,您找我有事吗?”

裹在斗篷中的狐顿住了身形,站在吴廖身前不过一臂之距的位置,微微仰头,与吴廖视线相交,露出了遮在阴影下的面容:“祭司大人怎的与小女子这般见外呢?”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足以形容狐小姐的颜值,她实在是在漂亮了。

饱满的眉眼和秀气的鼻梁,组合在一起简直就像是蜂蜜面包配上了鲜奶,璞玉绣上了金丝,一颦一簇之间,都透着难以抵挡的妩媚。

但这种妩媚下却好似隐藏着一朵青莲,莲花在薄霭中绽放,模模糊糊,若隐若现,忍不住想让人拨开轻纱,一探究竟。

吴廖发觉在与她对视之中,思绪陷入的越来越深,急忙在心中念起大威天龙。

“狐小姐,我似乎也和你不熟吧?何谈见外呢?”

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身上会这么香。

诈闻起来,像是某种花香,沁得久了,就像是某种甜腻的体香。

部落在搬迁,开挖蓄水池之前,一年才洗四次澡,不发臭就不错了,而自见她第一面起,就违背了这种常态。

等等...听狼头族长说,部落搬迁之前,她鲜少在部落里待,第一次见她,也是在水源所在的树林里。

难道她.......

吴廖想到此处,猛然皱了皱眉头,脑海中转动几圈,又释然了。

反正,水潭里的水基本已经换过一次了,不作影响。

“祭司大人,您今天的一言一行都震撼了小女子的心,乃至结束的时候,胸口也觉得痒痒的,实在忍不住,才来叨扰,敢问大人,台上的那番策略,也是老祭司大人传授给您的吗?”

什么意思?

就问这事?

每次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眼前,总是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大概是习惯了,吴廖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不是,这是我自己的本领。”

老祭司的性格与自己迥然不同,如果有人反对他,他大概会手持长矛几杆子捅到对方同意为止,这种迂回繁琐的话术,他当是不会采用的。

不过也用一种可能,老祭司年龄大了,气力有限,不屑于搞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直来直去更节省时间。毕竟人家也是仅凭一己之力,将嚎狼族从四大部落联合进攻的绝境下保全了下来,如果一直都用直来直去的方式解决问题,嚎狼族怕是坚持不住这么久。

“哦,那夺人听觉的神术,也是您自己创造的吗?”

“当然不是,掠夺神术只不过是老祭司传承下众多神术的一种而已,这可是老祭司的拿手绝活。”

吴廖没有抢夺他人功劳的习惯,既然不是自己的创造的东西,他就没有必要非扣在自己的头上。

语毕,顷刻间,吴廖觉得四周的气温忽然间冷了少许。

“大人的神术用得真是炉火纯青,实在是让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脑海中自然的转译出“五体投地”一词精准的表达出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若按照这个世界的语言直接理解,那便是“小女子佩服得想要四脚朝天露出肚子”。

“不过大人,我还在妖狐族的时候,听说神术想要如此熟练的使用,都需要经过多年的掌握和训练,大人使用的这般娴熟,其他的神术也是这样吗?”

果然……她还是对神术很感兴趣。

吴廖不自禁摸了摸下巴。

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的掌握神术,多半要归功于对神术结构的解析和理解。

理论上,只要掌握了颂词,就不存在使用不了的神术。

“差不多是吧。”

狐忽然止言,埋头,将面孔重新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中,不再说话。

吴廖还等她是否还有后续问题,但是空气却沉凝下来,仿佛间变得粘稠。

直到他渐渐觉得尴尬,觉得狐小姐的状态有些不对,狐在此刻却忽然微微鞠了一躬,无声无息的转身离去。

长长的斗篷随着前行裹挟的微风浅浅荡起,虚浮的扫过地面参差炸起的萎靡青草,身后只遗下淡淡的异香。

吴廖远远目送狐面朝朝阳越走越远,感觉她好似真的越走越远,背影轻飘飘愈发的不真实,好像眨眼间就会消失在林中一般。

即便再闻见那股摄人心魂的体香,也觉得犹如秋风落叶一般难以久存。

“她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吴廖摇摇头,不作多想,转身向烧制木炭的土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