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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您到底打算做什么?”

刚刚送走鳄老,没过多久,日上三竿,狼头便急匆匆闯了进来。

“鳄老给我说,你要让八位觉醒血脉的战士训练部落里所有的战士?”

“没错。”

吴廖严肃地摆弄着手中四根木棍,木棍互相交错,一根打横,两根竖直,摆在地上,最后一根捏在他的指间,在地面泥土上勾勾画画。

军队。

也称为“武装力量”。伴随着“国家”概念出现,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也是保护国家利益的利器。

虽然嚎狼族不过是一个原始的部落,寥寥一百多人,莫说“国家”,连“城邦”都算不上,因为古希腊时期的一个城邦,人数也普遍在千人以上。

但是,吴廖认为,是时候开始着手培养一批训练有素的战士了。

“部落里大多的战士都要狩猎,早晨外出,有时日落的时候才能回来,部落里的战士们最需要休息!就算快要到下雨的日子,草原上迁移的动物多了起来,但想狩猎到足够的食物,依然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狼头的眉头拧成了一片山川,一对鲜红的眸子前所未有的严肃。

祭司大人并不是一位猎人,更不是一名战士,而他草草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竟然没有提前与自己商量!

部落里的战士们每一个都非常重要,非常珍贵,尤其是狩猎经验丰富的猎手,他们的存在,就相当于部落赖以生存的保障!

有时候,一名狩猎经验丰富的战士甚至会连续数日参与狩猎,在炎热的太阳下奔走在广袤的草原上!他们必须保证第二天醒来之时有充足的精力和体力!不然,稍有懈怠,就会死在凶猛野兽的口下!

而且,鳄老转述的“训练”内容更是让他觉得荒谬!

跑步?站队?学什么手势?而且还要保持固定的队形?

更有甚者,让普通战士与觉醒血脉的战士对战,并力求获胜?

觉醒血脉和未觉醒血脉之间的实力简直是云泥之别!对普通战士而言,想要战胜觉醒血脉的战士就相当于草兔子想要咬死长尾虎!

就算祭司大人直面了胡狼族的疯狂和嗜血,想要让族人们快速强大起来,但也不是这么胡整!

这都是什么东西!

“狼头族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

吴廖专心致志地在地面上勾画图纸,就算不抬头看狼头的脸色,那股直达心底的埋怨和愤怒的情绪也已经足够强烈了。

可面对胡狼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单单依靠几名觉醒血脉的战士,力量太过薄弱,光是那日在山林中见到的胡狼族觉醒血脉的战士,就已经达到了二十之多。

就算胡狼族血脉驳杂,同阶觉醒血脉的战士单体实力与嚎狼族相比相差很多,可即便嚎狼族的血脉战士能够以一敌三,也会被人海战术慢慢磨死。

因此,这个时候,每多一份力量,就能多一分保障,加一分胜算。

哪怕采用的方法注定不会被狼头和部落里绝大多数的人理解,也必须要做。

“必要的?”狼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快涌到嘴边的情绪平复下来,重新咽回肚子里,“那还请您为无知的我好好解释一下!”

人手方面,吴廖打算动员部落里所有的战士。

嚎狼部落里,几乎所有的成年男性都参与狩猎,他们严格来说都是有战斗经验的战士,刨去实在难以战斗的人,人数有六十人之多。而这些人,即使一对一面对觉醒血脉的战士没有获胜的赢面,但如果训练有素,配合紧密,三人成行,那未必不能猎杀一名普通的觉醒血脉的战士。

对此,他向鳄老求证,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觉醒血脉的战士固然强大,但在任何一个部落之中终是少数,所以在部落之间的战争之中,占据多数的普通战士仍然是决定胜败的主要力量。没有觉醒血脉的战士要是抓准机会,出手狠厉,杀死一名觉醒血脉的战士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配置方面,吴廖决定参考特殊作战部队的模板,打造一支人少精干的队伍。

以三人为基本单位,三人成组,九人成伍,十二人成队,其特点在于编制灵活,人员精干,快速机动,训练有素,作战能力强,正好适合嚎狼族人少但血脉纯正,单体实力强的特点。

若是嚎狼族规模达到数千人,他就能够心安理得的盗用古希腊的马其顿步兵方阵,组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草原上面对胡狼族这种人数众多、占据优势,但是较为混乱的敌人,便是最好的战术。

而最后的部分,也是他一直在着手推进的部分,便是武器配置。

当然,这些涉及到他原本世界的知识,吴廖是无法向狼头细说的,因为细说必然需要验证可行性,而无法验证可行性就必然需要解释知识的来源。

且不说要是在这个以兽神为信仰的世界里暴露了他并非兽神子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光是信不信本身就是个问题。

“狼头族长,训练是迟早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您现在阻止我训练部落里的战士,未来两年,甚至五年,部落人口不足的状况也不会得到显着的改变,觉醒血脉的战士也不会赶超胡狼族,而胡狼族大概也不会仁慈地给我们留这么多的时间。具体的训练方式,我都已经交于鳄老监督执行。只要将这个训练坚持下去,我可以和您保证,不出三十天,就有显着的效果。”

狼头皱着眉头听完,刚要开口,吴廖当即补充道:“如果族长大人在担心食物的问题,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长尾虎捕食草兔子带给了他一定的灵感。

草兔子在草原上比较常见,作为处于食物链底端的动物,它们没有能有效反抗天敌的利爪和利齿,唯一能够延续存在的反抗方式,那就是高生育率,就和海里的翻车鱼一样。吴廖打算利用这一点,发动猎人们抓一些,带回部落养殖。

“养兔子?祭司大人,您在开玩笑么?”狼头浑厚低沉的声音中掺杂了些许轻浮,轻浮之中藏着深深的质疑,“全部落一共一百八十个人,每人一顿就能吃掉一只兔子。战士一天起码要吃三顿才能保证充足的体力,雌性和孩子就算只吃两顿,满足全部落的食物,一日下来也需要吃掉将近五百只兔子,您就算抓来一千只兔子,也撑不过三天!我们自己连吃都不够,还要去养?而且兔子会打洞,就算真的能抓来一千只兔子,您又打算怎么......”

“狼头族长,不要激动,听我说完。养兔子是一个长远的计划,想依靠兔子就解决部落短期吃食的问题,我从没有想过。养兔子在现阶段只不过是一个诱饵。”

这笔账,吴廖自然算过。

鳄老假设中一日能够狩猎一百只兔子的猎人在现实中已经是传奇般的存在。狩猎兔子本就不简单,抓活得更是难上加难。况且,养兔子也不是玩游戏,给公母各喂点食物,就能立刻冒出一个小兔子。

但养兔子依然有它的作用,那便是从鳄老口中学习到的新知识——捕食关系!

吴廖也考虑过养殖这个世界的牛羊,但是野牛和野羊有族群意识,想要抓回来驯养非常困难,而草兔子不一样。

兔子以草为食,鲜少挑剔,生命周期短暂,而且繁殖能力非常强悍,一窝兔子不出两年就能发展出几何倍数增长的规模。在原先的世界,澳洲就因为引进了几只欧洲家兔这种外来物种,导致兔子泛滥成灾,短短数年,兔子的数量就达到了数以万计。

外来物种之所以会给当地环境带来巨大的灾难,就是因为缺少天敌。但是反过来思考,为什么土生土长在草原上的兔子没有泛滥成灾,就因为存在兔子的天敌!而且,天敌很多!以至于吃到兔子不成规模!

如果将抓来的兔子放在远离人群聚集的地方集中养殖,给予它们食物充足的环境,兔子必然会开始大量繁衍。

待形成一定的规模,达到一定的数量,必然会吸引天敌的注意力!比如鳄老提到的长尾虎,还有其他的食肉动物!

一大堆草兔子啊!

一大堆暴露在天空之下,没有防备,被陶砖圈住无法逃跑,扎堆在一起的肥兔子!

这对任何肉食动物,都会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而它们一旦选择铤而走险,那便是送上门的肉!

“理论上是这样,但计划能不能成功,还需要后续的验证。不过族长大人不必着急,想要快速解决食物的问题,我还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吴廖起身,带着尚且沉思中的狼头族长走出圆屋,来到了小白的小屋前。

他没有直接掀开门帘进屋,而是站在虚掩的门帘外,将小白叫了出来。

“祭司大人?族长......”

小白右手攥着银色的拆信刀,左手握着一截大臂粗细,胳膊长短的木头,摇着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从屋里钻出来。

在看到身材魁梧的狼头族长表情严肃,眸中隐隐蒙着一层尚未散去的阴霾,站在吴廖的身后,她明显一怔,尾巴旋即停止了摆动。

吴廖不动声色地瞧见她手中那截木头,开口道:“小白,抱歉打断你手头的工作,我来是找你借用一下小刀,用完就立刻还给你,还有,制盐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产量够吗......”

在吴廖和小白交流的同时,狼头的目光扫过了小白手中的那把银色的小刀,小刀依旧如上次见到那般小巧又光滑,通体银光闪闪,散发着宝石般无暇的光泽,刀刃薄如蝉翼,没有丝毫破损,而那截已经被削去了表皮的木头,木头上有着一道道非常平滑的刀痕。

“......用水缸制一次盐,就能够让族人们吃好多天了,昨天制取的盐我都已经交给鳄老,让他给族人们分发下去。”

小白伸出右手,摊开掌心,吴廖探指,将银色的小刀收回裤袋。

“小白,辛苦了,制盐的事情还需要继续麻烦你。我和族长大人还有事情要去找鳄老,如果进展顺利,接下来这些日子,可能就需要用到更多的盐,届时,你要是腾不出手来,我也会过来帮忙。”

小白连连摆手:“制盐的事,祭司大人就放心交给我吧。我要是真需要帮忙,会叫鹭来帮我的。”

吴廖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带着狼头向远处靠近树林的一侧的方形木屋走去。

目送一高一矮两道背影渐行渐远,直至被一栋栋尖顶的小屋挡住,小白忽然抬起右手,捂住了胸口,大口呼出一口气,晶莹剔透的汗珠从发际溢出。

“在看到族长的时候,简直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偷听祭司大人和鳄老谈话的事情,鳄老已经告诉了族长大人呢......”

在慈眉善目的鳄老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找到水潭边偷听完大部分谈话正在清洗摘来的药草的小白,温柔的告诉她偷听不是一个好习惯时,她的心脏都快从嘴巴里跳了出来!

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鳄老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在圆屋墙壁的外侧偷听得,又是怎么确定偷听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

“鳄老在吗?”

全部落唯一一间方形木屋之外,吴廖礼貌地站在兽皮帘虚掩的门前,等待鳄老先生的回应。

方屋由一根根没有去皮的粗壮木头嵌套搭建,虽然不大,不过十平之余,但却门窗俱全,一丝不苟,无论远观还是近瞧,都显朴素雅致。斯是陋室,却觉有灵。

而房屋的背侧,靠近树林的一面被清理出一片没有草叶的空地,空地的泥土已经沁满暗红,均匀的暗红已然和大地与草木融为了一体,空气中嗅不到半点血腥。

一根根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白色骨头贴靠木墙,整齐地码放在墙边,不显杂乱,不显血腥,洁白无垢,犹如一件件陈列的艺术品。

“祭司大人?刚刚才与您促膝长谈,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又见面了。哦?族长,您也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少顷,门帘浮动。

白发白须的鳄老从帘后走出,站在了两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