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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穿越到原始部落当祭司 > 第88章 成人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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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然放晴,纯净的浅蓝如一块笼罩大地的宝石,遥远又幽静。

但这并不会长久,在目光遥不可及的天边,下一波乌云正蓄势待发。

“自从群山回来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件事。”

狼头抬头仰望苍穹,将有限的视线投向无限的远处。

“作为嚎狼族族长,作为一个一次觉醒血脉的战士,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我的力量太有限了。”

那天晚上,那座山头,那架由祭司大人制作的“巨人的手臂”,能在人看不见的黑夜中让巨大的石块飞越山谷。

纵使有万全的准备和计划,在面对成群结队的敌人、密不透风的包围,还有那只能通风报信、又能瞄准队伍中最弱的人发起偷袭的叫丧鸟时的无力。

以及那个名叫夏伊的金狮高阶祭司,和她施展的那种能让手中的武器化为一滩水,让人无声无息死去宛若自己放弃了呼吸的神术。

他放低视线,望向北方的山脊。

如果哪一天夜晚,胡狼族在那片山头架起了‘巨人的手臂’......

如果哪一天,蚂蚁一般的胡狼族战士再一次涌来......

如果那个叫夏伊的金狮祭司再一次对我们使用那个神术......

远处,水潭边,浑身的肌肉已经练到紧实的库单手将铁质矛头的长矛插进泥土里,而后从腰间取下水袋,拔掉塞子,蹲身汲水,

“库,你今天也拿着这个长矛去打猎啊!前几日下雨,也没有见你歇歇,这个‘铁’头矛真的这么好用吗?”

智举着木矛走到库的旁边,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比自己高将近半个头的祝。

“对,它能轻易贯穿野兽的身体。”

“啧,听你这么说我都想要一杆铁头矛了。”

半晌,水袋变得圆滚沉重,库便将其从水中提了出来,塞好木塞,挂回腰间:“昨天在草原上见到了迁徙来的莽牛群,今天去狩猎它们,你们来吗。”

“今天鹭可是要参加成人礼哦,一生只有一次哦,你不打算去看吗?”智坏笑着戳了戳库的侧腰。

“我中午之前就回来。”

“不要勉强,偶尔休息一下。”祝瓮声瓮气地提醒道。

确认水袋系牢之后,库紧握长矛将其从泥土中拔出,铁质矛尖折射出刺目的寒光:“不,每天的狩猎不能松懈,我要尽快变得更强。”

“这家伙...着魔了。”

祝忽然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仿若从幽深的山洞中传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一个雌性。”

没错,就是变得更强。

狼头抱着膀子远远望着,不禁欣慰道:“库这个孩子也在努力着啊。”

个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保护不了别人起码要能保护的了自己。正如库所说,唯一的办法只有变得更强。

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好了自己未来是战士还是祭司,而没有资格叩取神权的战士,在面对那种非人的力量时,无论是逃跑还是反抗,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护住自己的性命。

“所以,鹭,我不会再阻止你成为战士。”狼头转身,走向汇满清水的蓄水池旁。

有男有女的族人正拿着木铲,一点点铲起周边的泥土垒向中间,夯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平台。

平台的中央,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白骨零零散散地堆在一齐,每一块骨头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如羊脂玉般洁白无暇。

“狼头族长,这是在干什么?”

愣神间,祭司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个长着翅膀的黑石头站到了身后。

狼头神色一怔,诧异的眸光一闪而过,继而他解释道:“这是在准备成人礼的仪式。”

“成人礼仪式?”

吴廖迅速打开记忆备份,找到了关于成人礼仪式相关的所有记忆,以弹指功夫阅览一遍之后,他当即就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今天鹭要参加成人礼?!”

“是的。”狼头族长点点头,“成人礼本应该在三天前的独月日就开始举行的,但因为自从我们回来之后,那几天一直阴雨不断,所以就推迟到天气放晴的时候再举行。”

啊!

完全忘记了!

若非双手抱着重要的东西,否则吴廖又想举起双手抓起头发。

“难怪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鹭......”

“她估计跟着族人们一起去狩猎了。”狼头回答道:“别看她平时胆子大,感觉做事情从来不担心后果,其实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非常紧张的。”

紧张吗......

说起来,鹭的梦想是要成为一名觉醒血脉的战士。

记得老祭司在生前的时候说过......

“一般的族人一生只有一次‘成人’仪式,而觉醒血脉的战士却有两次及以上。对于一般人来说,‘成人’代表着生命阶段从茧到蝶的蜕变,代表着责任和担当。而对于血脉的战士来说,每一次觉醒都相当于一次‘成人’,都意味着成长和蜕变。因此每一次进行觉醒仪式之前,都会进行一次‘成人’仪式,战士会带好弓和长矛,孤身一人离开部落,不借助他人的帮助下,凭借自己的力量狩取比上次仪式所猎更强大的野兽。”

“比上次仪式所猎更强大的野兽?也就是说如果我在成人礼上狩猎到了老虎,那我下次觉醒血脉的时候,就需要猎取比老虎更强大的野兽?”

“没错。”

“要是第一次猎物选择不慎,勉强自己,那岂不是越到后面就越难?不......决定成为觉醒血脉的战士的人肯定知道关于仪式的事情,若是想轻松通过,只要在第一次仪式上狩猎弱小的动物,后面的仪式再以此类推,选择比上一次稍微强一点点的动物,想过仪式还是非常简单的。”

“嗯......仪式只是要求必须猎取比上一次更强的猎物,并没有规定猎物必须是什么,想要轻松通过仪式确实可以这么做,但是如果哪个觉醒血脉的战士真的这么做了,会被其他的族人和战士耻笑的。”

“耻笑?为什么?”

“踏上觉醒之途,就意味着踏上了挑战自我之路,每一次血脉觉醒都是在生与死的夹缝之中徘徊,在与命运对抗。有这番觉悟的人都抱着与其在血脉觉醒仪式上失败而死亡不如在与强大的野兽英勇战斗中死亡的信念,因为觉醒血脉失败还是成功是无法控制的,而与强大的对手战斗却可以。所以,在战士们的眼中,选择了前者的人,就像在猛兽的獠牙前放弃挣扎的鹿,哪怕知道接下来有可能开膛破肚,也将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了敌人。唉......撇开命运和信念这些不虚不实的东西,当觉醒血脉的战士本就非常危险,部落面临任何灾难都是他们首当其冲,如果这么畏惧战斗和死亡,那当初何必又去选择成为血脉战士呢。”

唉......

吴廖回想到这里,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战士的荣耀啊,信念啊,他人的嘲笑啊之类的东西我并不是特别理解。

树大招风,至刚易折。如果有明确的目标,那就坚持不懈的前进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拘泥形式和他人的目光。

血脉觉醒本就是赌命的选择,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肉体强度是否能承受得住血脉觉醒突破带来的副作用,理论上,只要肉体足够强大,觉醒仪式就一定会成功,但这终究是理论,就像理论上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和一个支点就能翘起地球一样。

既然决定成为觉醒血脉的战士,愿意接受觉醒仪式,那自然说明他有一颗鞠躬尽瘁的心,在仪式上因为与强大的野兽战斗而不幸身死反倒是违背了初心。

为此,只要平日有积极锻炼,严于律己,就算在仪式上猎一只草兔子回来也未尝不可。

“说起来,这个仪式还是得由我来主持的呢。记得老祭司告诉我,举行这种仪式需要搭建一个祭台,然后用骨头摆一个造型来着......”

狼头族长点点头:“成人礼是神圣的仪式,需要上通神明,下达地灵。祭司大人手中端着的这个是什么?也是仪式需要用到的东西吗?”

吴廖闻言,尴尬的干笑两声:“不是的,这个是......是...是用来收集阳光的东西。”

“收集阳光?!”狼头瞪大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了那块如翅膀般展开的黑色薄板上。

是啊...总不能告诉你这是充电宝自带的太阳能充电板吧......说了你也不会理解。

自将手机拿到手之后,吴廖就一直想给它充电,可惜充电宝的电量也百分之零了,再加上接连几天都阴雨连绵,这个事情就一直如同一块带刺的石头埂在心头。

好不容易等到天晴,在安慰完小白之后,他立马将充电宝取了出来。

“祭司大人收集阳光做什么?是神术的需要么?”

狼头仔细打量着太阳能板,漆黑的板面平滑如镜,镜面之下似还有网格状的色块。

至今为止,祭司大人拿出来的神奇物什已经多到让他习以为常了,无论是那些做工精致的衣物布料也好,还是那枚让他觉得手里的武器都不香了的银色小刀也好,又或者是祭司大人喝水用的遍体通透轻如羽毛的水瓶,每一个都是无法理解,无法仿制,如今又拿出这个能收集看得见却摸不着的阳光的黑色石板,就算见怪不怪,可依然让他不禁心头一颤。

祭司大人真的是从大部落里出来的人吗?

“嘛...算是吧。哦,我看祭台这片空地就刚好合适,阳光充足,没有遮挡。”

吴廖三两步跨上祭台,捧着手中展开太阳能板的充电宝,与那堆骨头并排放在一起。

“幸好这里靠近赤道,阳光充足,如此以来,接连不断晒上十到十六个小时,充电宝就能充满电了。不过现在是雨季...如果这里是北半球的话,太阳直射点正好开始挪向北回归线附近,恰是太阳能充足的时候,这样一来只需要晒八九个小时就可以充满电了吧?”

狼头一声不吭地守在一旁,默默听着吴廖自言自语宛若念诵颂词一般絮絮叨叨,每一个字自己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却全然不知意思。

良久,见祭司大人放置好黑色的石头直起身,他开口问道:“祭司大人已经将小白的身世告诉她了吗?”

吴廖回头颔首:“告诉了。”

“小白她......什么反应?”

“嗯.....对身世本身,小白并不是特别在乎。不过因为我提出的时机不对,她生气了......”说道这里,吴廖又长出一口气,耸了耸肩膀。

“唉,我实在不应该当着雪狼的面揭露她的身世,是我考虑不周。为了让小白消气,我可是‘忍痛割爱’啊,没想到哄女孩子竟然这么累......”

最后一块巧克力棒啊,竟然就被那样狼吞虎咽的吃掉了,感觉从完整到消失只花了不到十秒的时间......

本以为向小白解释了刚才举动的缘由之后,以她的聪明才智就能立即明白我并不是有意惹她生气的。却没想到她听了之后反而更生气了。

比如冷冰冰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哦,原来是这样”。

又或者问她“你没有生气吧”,然后用没有半点起伏的语调回答“小白哪里敢生祭司大人的气”之类的话。

幸好那根巧克力棒在差点陷入困境时及时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小白在吃到它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就彻底被巧克力棒的美味吸引住了,诚恳地告诉她这是道歉的赔礼之后,她就再没有追究,虽然在离开的时候,从她身上传来的情绪依然有点点埋怨似的生气。

不过......

......

“既然是祭司大人的计划,那我自然会扮好一个雪狼族上一任族长唯一后代的角色。”

“‘角色’这个词是在这个时候使用的吗......”

“但是!我是坚决不会跟着雪狼去雪狼族的!我从小在嚎狼族长大,嚎狼族已经成为了我的家,狼头族长对待我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样,这份恩情我还没有报答。光是这些理由,就足以让我留在嚎狼族!就算我不能忽视自己身体里流淌着雪狼族族长白狼的血脉,但也不影响我的决定!不然为什么当年白狼不是将我托付给雪狼大人,而是选择了嚎狼族的狼头大人呢?”

......

“小白都说了那样的话,证明她的内心对雪狼族没有丝毫的向往,这倒是不担心她会一气之下跟着雪狼离开了......不过想让她完全忘了这一茬事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小白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啊。啊!对了,狼头族长,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别告诉小白,不然她肯定又会生气了。”

吴廖诚恳地抱起手掌,向着狼头族长作了一揖。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狼头族长朗声长笑。

“祭司大人说话还真有意思!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旋即,他有样学样,模仿吴廖拱手还礼。

......

临近正午,祭台和白骨雕像已经搭建完毕。

全部落的族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兴致高昂地围在祭台的前方。

因为今天是重大的日子,嚎狼族部落每年雨季独月日前后都会举行的仪式。

吴廖上身纯黑t恤,下穿缠腰兽皮,外披老祭司遗留下来的那件白底金边的长袍,手持头骨权杖,站在台后,望着前方人头攒动的人群。

一股莫名的紧张由心而生。

“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