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日落西沉。
子儒抱着小五，他寻声朝她道别。
“娘娘下个月是否依然会继续诊治？”
每月十日出宫看诊，不过七月因风寒歇了半个月，她会连续看诊到下个月。
“会的，不过初十不在，那天皇上寿诞，本宫不会出宫。”
他的面色一沉，只要想象她与萧衍在一起的情景，心里就不畅快。
“好。”
说到这个，她还要为皇帝寿宴做准备。
练舞必须要对着镜子练才行。
子儒和小五走后，叶南来到她身边。
“娘娘，该回宫了。”
“对了，你去谢家一趟，找他们管家少阳。就说本宫要找他们定做一面大铜镜，尺寸要与人同高，三尺长，酬劳好商量。”
叶南皱眉，“这，娘娘让内务府打造如何？”
“内务府打造起来时间太长，本宫等不了。让他们五日之内给本宫送过来，本宫找人带进宫里。”
叶南点头应下，没有问为什么。
“娘娘在医馆内稍等，奴婢马上就去办。”
——
傍晚，长乐宫。
萤火幽幽，木樨绽放金色花朵，整个庭院都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和凝躺在外廊，看着那棵木樨树，还有树下空荡荡的秋千，出神。
鬼使神差地，她站起来，走到木樨树下，荡秋千。
夏末的晚风微凉，吹拂着她的发。
此刻坚硬如铁的她，身上承着些许柔软的光。
他让宫人修的秋千，他问她喜不喜欢木樨树，他在树下对她干了什么，她并不知道。
一切都是听非烟告诉她的。
不过此刻，她有些担心，若哪天她离开皇宫，会在脑海中留下关于他的回忆。
一个帝王不会喜欢上一个杀手的，同样杀手也不能动情爱上一国之君。
做杀手要全力以赴，也要有瞬间抽离的果断。
——
叶南站在正殿门口候着，没有打扰，非烟端了一盘牛肉过来，正打算询问娘娘，叶南将她拦住。
“等会再知会娘娘吧。”
非烟看向木樨树下荡秋千的倩影，会意。
——
深夜。
他穿着黑色龙纹长袍来到长乐宫，一众宫人行礼。
推门而入，鸾床上的女子已经熟睡。
他遣散宫人，钻进她的被窝。
将她的抹胸、亵衣褪下。
揉碎她，占有她。
她被弄醒了，试图反抗。
“皇上。”
他在她耳边低语，“敢说朕不举，看来是该收拾收拾了。”
她一下清醒过来，这狗皇帝是真的记仇。
“臣妾只是找太医院求证，所以才问出那句话的。”
他没听她解释，在她肩头狠狠一咬。
痛得她眼泪直流。
“萧衍，你是狗吗？！”
男人，总是有些莫名的征服欲。
她也只不过是问问而已，没说他就是啊。
“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将怒意挥洒在她身上。
被翻红浪，玉体横陈。
缠绵到天明，她向他求饶，才得以喘息。
朦胧中，他抚摸她的脸，亲吻她的唇瓣，然后为她盖好被子，她便睡着了。
——
醒来，天已经大亮。
她浑身无力，就像所有的骨头都散了架。
肩头留下两排青紫的牙印，以前都是红印，咬的不深，这次许是他真的生气了。
她揉揉眼睛，呼唤叶南。
叶南进来，也看到那肩上的青紫牙印，还有胸前隐约可见的红印子。
叶南低头询问，“娘娘，伺候你起来用膳吗？”
“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
遭了，今日又没去永寿宫请安。
虽然狗皇帝肯定让太监去永寿宫通传过，但总这样也不好。
“永寿宫那边有什么动静？”
叶南摇头，“今日太后身子不爽快，没让妃嫔请安，只找了梅妃侍疾。”
“梅妃？”
“是，梅妃虽然不受宠，但是太后十分喜欢她。”
确实，若不是太后撑腰，怎会稳立妃位不倒？
不过也没人支持她登上后位。
“本宫要沐浴更衣，去准备水。”
“是。”
“锦带来了吗？”
狗皇帝是第二次深夜钻她被窝，若是长此以往，恐怕夜里去国库偷玉佩极容易被发现。
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狗皇帝的注意力，正好太后送来锦带，将计就计送给他，让他享享艳福。
“来了，在殿外候着呢，娘娘这会儿才起，等会又要去御书房侍书，还要练舞吗？”
和凝嘴角流露一丝笑意，“跳，怎么不跳，让她等着本宫。”
沐浴更衣后，叶南给她涂上治外伤的膏药。
她看着铜镜中认真涂药的叶南，好奇地问，“皇上以前，也曾对黎妃如此吗？”
叶南的手抖动两下，“不曾。”
她挑眉，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
“真的？”
可别因为奉承她，就说些假话。
“黎妃得宠时，皇上也只是留宿居多，未曾，这般。”
“留宿？”
也就是，纯睡觉？
和凝看一眼叶南，叶南点头，将她的衣领整理好，然后为她梳头。
“那，太子妃呢？”
叶南为她梳上发髻，“奴婢不是很清楚，不过太子妃比较懂皇上的心思，温柔贤惠，皇上是东宫太子时，每月都会去太子妃那两三回。”
也是，妃嫔身上有临幸落下的伤痕，怎么会好意思展露呢，有也盖住了。
“娘娘现在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为何要与旧人比较？”
她可没比较，只是很好奇，狗皇帝对其他妃嫔是怎样的。
就是有些，变态的偷窥欲吧。
上次杀李云霄，在房顶偷窥到的那一幕太辣眼睛，得找个什么东西洗洗眼睛。
俗话说花无百日红，她不信狗皇帝对美人不动心起念。
今晚就看锦带的了。
“本宫宁愿不要这宠爱，免得多生是非。簪花什么的就不戴了，今日素雅些。”
“是。”
叶南又将刚插上的簪花取下，只簪上一枚玉簪。
——
简单用了早膳，她就让锦带进殿。
“娘娘。”
“前日你给本宫跳了十支舞，本宫比较中意菩萨蛮舞、绿腰舞、拓枝舞，今日劳烦锦带再跳跳这三支舞，本宫好最终确定跳哪支舞。”
锦带一听，暗自叫苦，还是只能应下。
和凝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又说了一句话。
“本宫近日来，发现你舞艺非凡。今日戌时，本宫会请皇上到长乐宫来赏月，届时锦带可愿来舞一曲助兴？”
锦带心惊，抬眸看她一眼。
“娘娘是想三五舞伎，还是奴婢独舞？”
“你独舞即可，再邀一名乐师伴奏。”
锦带欣然应允，“是，娘娘。”
午时，天气炎热。
她让锦带来到殿内跳舞，菩萨蛮舞、绿腰舞、拓枝舞中，她比较中意绿腰，只因绿腰的手上动作居多，舞姿轻缓。
锦带一遍接着一遍地跳，她便一遍一遍在脑海记下动作要领，私下再找机会落笔将舞姿动作化在纸上，反复练习。
直到未时三刻，吴公公来传唤，她才让锦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