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偷看本王,难不成本王脸上是有字吗?”
朱允熥故意揶揄徐妙锦,刹那间徐妙锦小脸绯红,赶忙收回偷瞄的余光,迈着小碎步赶紧在前面噗嗤噗嗤带路。
朱允熥看着徐妙锦埋头快走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这徐家小妹,长的还真不赖。
男人所说的一见钟情,无非就是一开始的见色起意罢了。
要不然试问朱允熥会对如花一见钟情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在徐妙锦的带路下,朱允熥很快便见到了徐辉祖。
当朱允熥再见徐辉祖的时候,徐辉祖已经是满脸沧桑,胡子拉碴的。
现在这副丝毫没有精气神的徐辉祖,跟朱允熥印象中那意气风发的魏国公,相差甚远。
“两年未见,魏国公的变化当真是大的惊人啊。”
朱允熥见此也不禁感叹,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徐辉祖就这么丢了精气神,能不让人唏嘘嘛?
徐辉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只不过笑起来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王爷说笑了。”徐辉祖垂了垂眼眸,扯了扯嘴角道,“不知王爷突然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朱允熥努了努嘴,接着道:“本王正好路过魏国公府,便进来瞧瞧魏国公,看看你是不是真如外面传的那样病入膏肓了,现在一见,貌似魏国公的身体还是挺生龙活虎的嘛。”
说罢,朱允熥笑了笑,随后自顾自的找了处座处坐下,这一点也不见外的样子倒是让本想尽快将朱允熥打发走的想法落空了。
徐妙锦也自觉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旁听。
相较于自家大哥的无所谓,徐妙锦则有些担心朱允熥现在对他们徐家的态度。
毕竟她大哥先前还效忠着建文帝,大姐早就嫁给了现在的反贼燕王,这其中的成分属实是有些复杂。
如果朱允熥真要追究起来,那他们徐家怕是要遭遇灭顶之灾啊!
“徐辉祖,本王也懒得跟你整那么多弯弯绕绕了,你就直接告诉本王,你愿不愿意病愈后效忠本王。”
说罢,朱允熥便一言不发的盯着徐辉祖。
朱允熥直接摊牌的做法不仅让徐辉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连一旁旁听的徐妙锦也是被问懵圈了。
按常理来说,问这话之前不应该在做些铺垫嘛?
咋吴王一上来就直接摊牌嘞,这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徐辉祖扯了扯干涩的嘴角,心想如此直接的方法倒是符合朱允熥雷厉风行的个性风格。
就像打仗一样,朱允熥率领的大军一路横推,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占领了应天府全境,那所谓的易守难攻的城池关隘,都不值一提。
徐辉祖很想直接跟朱允熥表明自己不愿再出仕为任何人效力的想法,
可他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
他身上所肩负的可是整个魏国公府。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既是魏国公,那便要担起魏国公府的沉重担子。
徐辉祖也摸不准朱允熥的性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但以朱允熥在战场上那近乎一尊杀神降世的神勇表现,以及第一次就藩杭州府时高举屠刀大开杀戒的事迹,想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就这么拒绝的话,那势必会给魏国公府带来灭顶之灾。
现在的魏国公府,早已是摇摇欲坠,可禁不住这般程度的打击。
“王爷,我有不愿意的选择吗?”
“没有。”
朱允熥诚实的摇了摇头,他压根就没给徐辉祖不愿意的选项。
面对这么“实诚”的朱允熥,徐辉祖也是很无奈。
“王爷,请受末将一拜。”
徐辉祖起身叩拜。
甭管是什么威逼利诱,反正徐辉祖宣布臣服了,这就足矣了!
“既然魏国公这么有诚意的臣服本王,本王岂有不受之理。”
“起来吧魏国公,地上跪久了冷。”
徐辉祖识时务的主动臣服,倒是让朱允熥心情大好,
不过今天朱允熥预计要再去郭英和耿炳文的府上走上一趟,所以就不能在魏国公府逗留多久了。
朱允熥随便闲聊了几句后,便起身离去了。
来时是徐妙锦迎接的,走时也是徐妙锦相送,
徐妙锦站在府门前,目送朱允熥驾马渐行渐远。
“吴王,真是个奇怪的王爷。”
徐妙锦望着朱允熥逐渐消失的背影,嘟囔道。
接下来朱允熥又去耿炳文和郭英府上走了一趟。
他俩本来就已经对朱允炆失望透顶了,再加上朱允熥是手持先帝遗诏起兵的,也算是正统,所以他们并不排斥,反倒是十分欣赏。
只不过碍于面子,他们一直不好主动去找朱允熥,
现如今既然朱允熥都自降身段的主动找上门来招降他们了,
那他们要在傲娇下去,
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老将郭英,愿誓死效忠王爷。”
“老将耿炳文,愿誓死效忠王爷。”
“......”
一下午,京城内凡是有头有脸的武将,除了驸马爷梅殷,其他的都自愿臣服朱允熥。
至于梅殷嘛,这才是最棘手的!
短时间内,只怕是难以指望他能效忠自己,索性朱允熥便由着他去了,再给他一些时日考虑清楚吧。
收服完京城内能说得上来名字的武将们,随即朱允熥将目标对准一众文臣。
但文臣可不比武将,一个个说服实在太麻烦了。
所以朱允熥晚上回宫的时候当即让御膳房的厨子们抓紧做菜,今夜大摆晚宴宴邀朝中一众文臣在宫中吃个便饭。
这还是自率军入京以来,朱允熥第一次在宫中宴请一众文官呢。
这场宫宴虽时间仓促,但规格却是不低,可见朱允熥对这些文臣的态度。
只不过总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不太愿意卖朱允熥的面子,
闭门谢绝,强硬态度坚决不入宫中,不为朱允熥效力。
遇到这种人,也只能说是脸给太多了。
真把他当泥捏的了?
朱允熥阴沉着脸,扫过宫中如今赴宴的数十名文官,厉声喝道:“锦衣卫何在。”
片刻间,宫宴附近突然出现十余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